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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意外


余秋刚刚醒,身子虚得很,没有一点力气能让他撑起腰杆,他的手紧紧抓住床单,倔强的用着力。

        “别起来,别气了,乖乖躺下,听话。”似乎带着宠溺?顾期拂手为余秋盖上了被子。

        “你…顾,顾期?你在嘛?”余秋不敢向他看,别着头不肯看着他。

        “我一直在,没走。你放心。”顾期慢慢冷静,眼里也没有原先的戾气了。

        “我,刚刚,刚刚是你救了我?”自己怎么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余秋想。

        顾期没有答。

        过了一霎,顾期还是安静的坐在床前。余秋心一跳,觉得不对劲,他缓缓看向顾期。

        视线交碰,他看见跟他一样大的男孩眼中噙着的泪珠滑落脸颊,他心上一颤听见那人说:“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死,可不可以不要放弃……”

        他说:“我护你,你好好看看世界,看看窗外,看看书,看看你自己也看看我,不要对这个世界充满失望好不好……”

        他说:“我求求你,余秋。”

        余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还可以那么动听,以前他觉得他的名字余秋余秋是只有最后一个秋天的意思。

        余秋定下心来,乖顺的轻点头。

        “余秋这名字好听吗?”他突然反问,“只有一个秋天的期限了。”

        像是着了魔一样,他自言自语。

        “顾期这个名字好听吗?”顾期问,“有我在,你不用顾虑什么期限。”他说。

        顾期配合着他,开导他。

        余秋银发甚是有少年感,一直延到耳下的发,那双美得似狐狸又同桃花一般的眼里夹着泪,那泪随着他睁眼而流落,就像下着雨的天随风飘荡的枯叶。

        雪白的肤色,双眼却蹦的通粉夹红,脸上,嘴上都是粉粉的,小巧高昂的鼻子也是不争气的粉,插着氧气管,他的嘴都开始抖,那泪也停不下。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二人的氛围也有些算是暧昧

        顾期心想,好想把人抱进怀里哄,好好感受世界上的美好,其实他自己也没觉得这个世界有多好……

        顾期刚有这念头,手就直直拦腰抱着惊慌的小美人。

        顾期直皱眉,难道这医院虐待他,他怎瘦得只剩骨头架子一样,宽松的病号服底下藏着竹竿般瘦弱的骨骼,他一只手就能搂住的软腰……

        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在他及时察觉,要不然都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顾期,有点疼。”余秋趴在他背上,在他耳尖低语。

        他听得一愣,低下头抱着余秋的手松了松,他的声音清透又温柔,“可能我这种人,不会交朋友也不会说话,语气可能重了些,赏我个面子,好生养病。”

        顾期没说慌,他从来没有跟谁说过话更别提哄什么人。

        顾期让余秋躺好睡觉哄着余秋半小时,余秋才听进去话安安分分的睡着了,当一个护工,可谓是尽职尽责了。

        王医生一直站在病房外不远处,她不敢坐下,才来医院一年她真的没什么经验,她明白这不是她的借口,是她的短板让她差点酿下大错。

        最后好在周护士长好说歹说才把她说通,让她去请个长假回家休息反省放松,回来好好认个错好好做好本职,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说让她捋清楚。

        等顾期从余秋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王医生似乎有些害怕,有些抖又好像有话要说。

        顾期只是走过去,用别人听不到的口吻狠厉的说:“他现在是我的命。”他顾不得看王医生的表情自己就先走了。

        顾期也按照周护士长以及一些大人物的要求没有到处说,憋在心底,毕竟他还要靠着这兼职吃饭。

        离开了医院,顾期打心底觉得外面的空气带着一股子摄人心魂的魔力。

        医院外的天总是更蓝,一帧一帧带走的是少年一连串的悲凉。

        回到他的小出租屋,他觉得这里莫名冷清没有一点该属于家的气息,以前没有觉得认为有住的地方就够了,现在他觉得还不够,要温馨。

        短暂的假期就在无数学生的哀声怨道中结束了。

        顾期此时正穿着桃技的蓝白校服,右肩上背着一个浅灰色的单肩包,眼神低迷,发型也换了,不再是以前那副吊儿郎的模样,而是实打实的偶像派。

        游御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美其名曰:“探子。”

        教导主任何秃头对顾期可谓是客客气气的,一看就知道了解了顾期的学生档案,平时对他们骂骂咧咧恨不得见一个打一个的劲头都消失了,脸上都温温柔柔的,一看就是为了营造一个好印象。

        游御假装交资料,悄咪咪进了教务处。他一进去就对上了顾期的目光,两人打过照面,游御假笑随后假装在蒋妈的办工桌上找起东西来。

        听了个七七八八,然后他就不好意思再装下去,自然地走了出去还热情的对何主任打了招呼。

        游御走出教务处,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小心脏,坦然一笑快速上楼。

        亲爱的同学们,俺又有新消息了!

        顾期拿好他的学生证跟何秃头道别后,走出门,正巧与对面走廊里死气沉沉站着不动的朱俊对上了眼。

        此时朱俊正在对着的这边的报道室门口,他们中间横跨了一个空间。

        顾期看见老熟人也没说什么,脸上也是淡淡的,转身就走了,直直的上了楼。

        反观朱俊是一脸懵逼,他发誓今天出门没看日子,要不然就是看花眼了。

        倒是朱俊心里面不乐意了,为了躲着顾期而来的职中怎么这人也上赶着抢啊!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朱俊已经早就提前五分钟假装请假上厕所来到食堂打饭了。

        “我跟你讲呦,咱们班转来了一个男生,真的是特别帅气。”

        “真的啊!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服装班还有男生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叫顾期,名字还挺好听的,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

        “啊啊啊,我现在转专业还来得及吗?”

        两个打完饭的女生手挽手从朱俊旁边经过,两个人脸上吃瓜的表情真的是像极了追到星了。

        怎么到哪都有他顾期?

        “同学你好,请问一下你们口中的新同学是不是喜欢背个书包?”朱俊走到二人跟前,温柔的打招呼。

        毕竟他现在在桃技也是校草一般的人物,女生大部分人都是对他有好感的,他刚刚又是温温柔柔的,想必是个女的都会心动。

        “是,是的。那个同学我好像认识你,你是旅游乘务专业的朱俊吧!好好看哦!”

        “谢谢你啦!”朱俊佯装阳光温柔,笑着回应。

        午饭他没怎么吃,麻麻利利地收拾东西,给陈柯发了信息。

        [肆]:“他娘的,顾期那死冰块阴魂不散,他转学来桃技了!”

        肆]:“他怎么回事?放着好好的一中不读来职高他疯了吗?被猪油蒙了心啊!”

        [肆]:“他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肆]:“不对,他家里面怎么会同意他来职高啊?陈柯,我想不通。”

        此时的陈柯正在打瞌睡,被一阵强烈的特别提示音给震醒了。

        勉强睁开眼睛抵抗严重的睡意,昨天晚上帮朱俊加班收集乘务相关资料,导致睡眠不足,今天早上一碰到课桌他就沉沉的睡了,老师也没有管他的意思反正坐在最后一排混混日子。

        [c]:‘“……”

        [c]:“可能他犯事了躲这来了,我也不清楚,你确定看见的是他吗?”

        [c]:“我也想不通。”

        陈柯一条条回复朱俊,其实眼睛一直睁不开,可能顾期疯不疯他不知道,总之他已经被猪油蒙了心。

        [肆]:“待会带上前阵子一起打架的弟兄,晚上老地方见。”

        [c]:“等你回教室我们细细说。”

        陈柯再也撑不住,倒头就睡,拿起校服胡乱的盖在身上,头侧对着旁边空了的座位,他缓缓睁开眼,无法捕捉的视线停留了十几秒终究还是沉沉闭上。

        他们两个跟顾期就是楚河汉界,活生生的现代冤家。后来虽然再也没有见到顾期,总之彼此依旧不对付,在州县一中也是出了名的死对家。

        算了,这也是前话了。

        “呦,顾期身后的狗崽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朱俊低着头,双手插肩腰。

        “朱哥,这小子叫唐钧。”陈柯迅速接了话,眼神时不时往朱俊身上瞟。

        “唐钧是吧?顾期那玩意儿很久没有出现,怎么滴,他不敢当着我的面发狠是吧!”朱俊语气突然提高,整个路上都很安静被他这么一哄,夜晚诡异阴森的气氛突然就失踪了。

        唐钧刚从校裤袋里面拿出手机准备问顾期啥时候回来,眼前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群人。

        没有穿校服,看不出是哪个学校的人,为首的人单手插袋头发也被帽子遮住,高高瘦瘦,身型和顾期差不多,其余人都是一样的颜色衣服,烟味呛鼻还有一段距离便全部被吸了去,妥妥的一群痞里痞气的混混。

        中间那人将帽子甩给旁边的人,自己则是做了个手肘向内的招手动作,侧着脸,边上的人便识趣的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一包芙蓉王;见状那人抽出一根,叼在嘴角,旁人拿出打火机,蹑手蹑脚的点上。

        那人回过头,嘴里含着刚点着的烟,冷冷的问了一句“我心善,把顾期的近况告诉我,省得你挨打。”

        唐钧抬头直视,没有丝毫慌张,他立马就给顾期发了信息【东校门,速来。】

        发完信息唐钧立马把手机关机了放进裤袋,毕竟让这些人拿到手机可不是什么好事。

        “朱哥都发话了,唐钧你这人识趣,早点说了好走。”

        这人似乎有点眼熟,对他倒是了解蛮多。

        “不好意思,期哥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也不会插手。”

        中间那人没说话,刚刚那说话的人却插话道“不识好歹,嘴硬是吧,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光嘴巴上说说还是身上抗揍!”这人二话不说直接准备打他一顿。

        “话这么多,还打不打了?”唐钧也不是什么不经打的,小时候便和顾期称霸街道,长大后更是三天两头的来回折腾约架,这几天跟顾期报职高后这种半路杀出个打架的多得数不清,也不是说职高不好也不是他们喜欢找事,主要是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和东西好像喜欢粘着他们两个。

        就他一个人穿着校服,那显眼的蓝白在一群颜色一样的混混里面,很惹眼,但并不影响他的气场。

        “还没打完,问出来了没?打一个不入流的跟班也要打这么久,你们一个个的平时猖狂的劲头被狗吃了!”旁边闲着拿东西的小跟班接了话“这小子皮厚,嘴硬得厉害,死活不说,不肯认怂。”

        朱俊没说什么,蹲下身来把烟火按在地上摩擦着直至只剩下烟把。

        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平时还被当做三好学生,校草的他,转头就是坏透了的重大校外闲散人员。

        循着方向走去,唐钧侧着身看不清脸,原本干干净净的校服早就破破烂烂,身躯有节奏的起伏,体力不支微微喘着气,周边早就戾气浮身。

        原本以一敌五的阵容也被打乱,警惕间背脊上被用力打了一拳,他被打倒在地,膝盖贴着地面,背脊的疼痛感使他不自觉弓起身体。

        他终究是寡不敌众,一人难抵六头狗。

        “是挺能抗的。”

        “要不然你叫我一声哥,以后跟我混,今天我们就算了,也不为难你。”

        话音刚落朱俊就一把揪住唐钧的衣领,突如其来的约束感让他忍不住爆粗口“你tm老几,你他妈的屁事儿真多!”

        这些听过随口利用的脏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今天就当是开荤。

        唐钧脖子间的青筋一阵一阵的爆起,眼睛里面布满了腥红的血丝,话一说完便再没有下句,他的嘴巴也抿得紧,一阵晕眩,他已被打倒在地,无论怎么挣扎都始终站不起来。

        腹部在坑坑不平布满石子的马路上摩擦,他已经分不清是摩擦生热还是鲜血的温度了。

        “你他妈的确实是一条好狗,顾期那孙子有啥好的,要钱没有穷瘪三一个,为得着给他做牛做马!”

        边说边挥舞着拳头,身上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脚,扛了多少拳,耳边充斥着各种难听的谩骂,侮诟。

        双眼已经快撑不住往下落了,隐约可见有人录视频。

        猥琐,恶心的笑容高挂在他们的脸上,过路的人只有几个,看这场景早就跑了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帮忙。

        害怕的,紧张的,看戏的,加上这些人的冷嘲热讽都比不上无动于衷让人心疼。

        一阵车鸣声从远处冲击而来,光影之下人看得不是特别贴切,速度很快,距离他们很近但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身黑衣,白色头盔,蓝黑色车身,黑色手套,车上的人没有动作只是俯身压盘,把他们分开来,直直压地旋了一圈。

        “唐钧,上来!愣着干嘛!”

        迟疑间,唐钧已经与顾期完美配合暗暗使劲一把抓住了顾期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上了车。

        “老八你忘了我跟你说的,打不过咱就跑!”

        顾期扒拉着车柄,机车发出轰隆声,暗黑下的战斗慢慢打响。

        其余人不敢轻举妄动,前领头人顾神他们虽然没有接触但是名声和照片可能看过。他的带领下很多人都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在场的人都只是做好打架的准备,这样子应该是不想站队。

        “怎么,敢献身了,大忙人。”朱俊重新点了一根烟,悠哉悠哉的将脚前的石头块踢向眼前的黑衣少年。

        “都说了,之前校园论坛里面的校草啥的我从来不关心,对打架选老大也丝毫没有兴趣,你们怎么想我,我不管,所以不要碰我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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