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奇奇怪怪的，游千帆也没再多问，侍应再次及时出现，端来了最后一道菜。
游千帆已经懒得安利了，只管低头吃自己的饭。
宋怀凌突然说：“你不介绍这道菜吗？”
游千帆抬起头：“啊？”
宋怀凌指了指前面那道红彤彤的东西。
这哥们儿也真有意思，明明对食物不敢兴趣，却还非要听介绍，不过游千帆也不介意干这活，就说道：“这是龙王夜宴。先将龙虾入沸水煮5分钟，切下头部和尾部放在盘中，然后将龙虾肉、带子、螺片腌渍一会儿然后炒熟，把炒好的肉放在龙虾的头尾中间，做成龙虾身体的样子，从而组合成一只完整的龙虾。”
宋怀凌夹了一块肉吃下。
游千帆说：“这道菜因为放了胡椒粉和料酒、姜蒜，味道会比较浓郁。”
宋怀凌说：“嗯，这个比荷叶饭好吃。”
游千帆：“哟，难得，总算是有一道菜能入你的眼了。”
宋怀凌沉默了几秒，有点哀怨地看着他：“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挑剔？”
他突然露出这种表情，说出这种带点撒娇意味的话，让游千帆非常意外。
公司里的宋怀凌像把非常锋利的刀，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带着点上位者的矜持和傲气，而公司外的他，有点散漫，有点幼稚，还有点轴。
竟然让人感觉还挺有趣的。
游千帆忍不住逗他：“是呀，我一直默认你是处女座。”
宋怀凌说：“我确实是处女座。”
游千帆：“……”他啧了一声，说，“你简直是处女座的代言人。”
宋怀凌：“很多人都这样说。”
游千帆笑起来：“哈哈哈——”
宋怀凌看着他笑，看了一会儿，见他笑得停不下来，无奈地说：“你笑点真低。”
见他露出这种无奈的表情，游千帆更想笑了，笑得快要趴到桌子上面去了，宋怀凌无语地看着他，但也没有打断，最后干脆手撑下巴，淡定地看着他笑。
他们一个在大笑，另一个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笑，这画面也是醉人，周围有好几桌顾客都好奇地看他们。
等游千帆终于笑完了，宋怀凌叹气：“你总算是笑完了。”
游千帆伸出尔康手：“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又想笑。”
宋怀凌：“……行吧，你先笑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游千帆挥挥手，让他赶快去。
一桌子美食已经都有点凉了，游千帆赶紧吃，他突然想到，每次和宋怀凌吃饭两人就说个没完，总是吃到菜都凉了还没吃完。
不行，这样对不起美食，以后要少说话，多吃饭。
等宋怀凌回来时，游千帆已经吃得半饱，他指了指餐盘里的菜：“这些是专门给你留的。”
宋怀凌落座，却没有动筷子，他看着桌上的菜，说：“不用留给我，你都吃了吧。”
游千帆吃了一口荷叶饭，说：“你吃的太少了，这样对胃反而更不好。”
宋怀凌没说什么。
游千帆想了下，又补充一句：“既然是和我一起吃饭，就给我个面子，多吃一点吧。”
宋怀凌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筷子夹了一些东西吃。
吃完饭，游千帆拿起账单准备买单，宋怀凌说：“我已经买过了。”
游千帆一愣：“你什么时候买的？”说完他就想起宋怀凌刚才离席去洗手间，应该就是在那时候买的单。
他说：“说好我请你吃饭的，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兄弟。”
宋怀凌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说：“就当是你今天给我介绍菜品的劳务费。”
“……”游千帆，“您可真会找理由。”
宋怀凌放下杯子，问：“走吗？”
游千帆：“先不走，我把钱转给你。”
宋怀凌：“你转了我也不会收，我不会让下属请我吃饭。”
游千帆：“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呀。”
宋怀凌想了想，说：“如果你真的很介意，那就当你欠我一顿饭，以后可以用别的方式还。”
游千帆暂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接受这个提议，说：“好吧。”
他一边站起身，一边嘟囔道：“你这样让我觉得很不安呀，总感觉后面会有坑等着我。你懂吗？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主角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被坏人套牢了，结果最后要付出惨痛代价，比如肉/偿什么的。”
宋怀凌挑起眉看他：“言下之意是，你想肉偿？”
游千帆果断说：“不想，还有，你刚才的表情很欠揍你知道吗？”
宋怀凌歪头笑起来，从门口的伞桶里拿出伞。
他一将伞撑开，游千帆立即麻利地钻进伞下。
宋怀凌侧过脸看他，说：“作动熟练了不少。”
游千帆：“哎，没办法，聪明人就是学得快。”
宋怀凌哼笑一声。
游千帆也跟着笑。
笑是会传染的，尤其是遇上游千帆这种笑点低的人，结果两人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路，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坐进车里，游千帆问：“我送你回家？”
宋怀凌轻轻摇头：“我要去趟公司。”
游千帆低头看车内的时钟，上面显示：10：35pm。
游千帆皱眉：“这么晚还工作？”
宋怀凌很轻地“嗯”了一声。
游千帆有话想说，但话到嘴边打了个转，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叹了口气，发动汽车，说：“我送你吧。”
宋怀凌：“顺路吗？”
游千帆点头：“顺路的，我家就在公司附近，十分钟就到了。”
车开后，游千帆和宋怀凌都没有说话，各怀心事地看着车外。
夜已深，马路上车辆只有三三两两，显得道路非常冷清。
游千帆想了很久，还是开口说道：“我知道我不该干涉你的工作安排，不过我还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劝劝你，你现在这样高强度地工作，身体很容易出问题，不要这样对自己，不值得。”
宋怀凌转过头来，看着他，问：“你是在关心我？”
“……”游千帆头上冒出三道黑线，“废话，要不然呢？还有，你抓重点的能力很有问题，小学语文没学好吧？”
游千帆毒舌了一把，但宋怀凌却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甚至笑了起来，好像还挺高兴的。
游千帆：“你没事吧？”
宋怀凌没说话，转头看窗外，他的脸倒映在玻璃上，街道流动的光影从他脸上划过，落在他翘起的嘴角上，有种迷幻又孤冷的美感。
游千帆看了一会儿那个倒影，又想自闭了。
车开到了公司楼下，宋怀凌准备下车。
办公楼庞大的身躯被遮盖在夜色里，变成一大片一大片的阴影，里面很多楼层都暗了，只有稀稀疏疏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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