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朵纸玫瑰
“钟斐,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这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方译转头看了一眼钟斐,一双桃花眼盛满了温柔。
钟斐不习惯他在自己身边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她抿抿嘴唇,勉强地移开头。她看了一眼陆晨光,满怀笑容地说道:“陆晨光,你今天和我们一起走吧。”
“去你们家里睡哪啊?”林渊搅着自己杯底的果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陆晨光,发问道。
“去了就有地方睡觉,都是一些小细节。不需要挂在心上。”方译慵懒地转了转手腕,长指又抚摸上了盛着矿泉水的纸杯。
“你们吃好了吗?”方译笑着询问林杳,不疾不徐的样子让林杳受宠若惊。
“我还好,陆晨光呢?你怎么样?”林杳声音放柔,细细地询问。
陆晨光提高了嗓门:“我还想再喝一碗粥。”
方译点点头:“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你们先吃。”他拍拍钟斐的肩膀,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我也出去一趟。”林渊紧盯着方译的身影,大步赶在方译之后走了出去。
方译走出了门,拨通了自己表舅陆景明的电话:“表舅,近来可好。我那可爱的小表弟呢?”
只听到电话那端陆景明干笑两声,说道:“前几天这不你舅妈生了,吵了晨光几句,他就离家出走了,现在还没回来。”
“你们没有找一找吗?”方译心里像坠了一块大石头,渐渐低沉下来,“他才上小学,你们做家长的心真大。”
“家里忙得焦头烂额,这才顾不上他。”陆景明赶紧找理由,推脱自己的责任。
方译无心和他再纠缠,坦白相告:“陆晨光现在在我这里,你可以放心了。如果他想在这里玩几天,就让他住一阵子再回去。学校那里,你给他请个假。”
“哎,好好好,我记得了。”陆景明听到方译这么说,他的责任更能减轻大半,于是连连点头。
玻璃窗淡淡映着大堂绿植的影子,方译把手机揣进口袋里,在窗口立着,盯着对面一家坏掉的灯牌发呆。
他估摸着出来的时间够久了,转身准备回到房间,发现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林渊静静坐着,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
他一早就感觉出林渊对他不怀好意,不过两个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他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花费时间和精力。
方译主动点头向林渊问好,长腿轻快,掠过林渊一边,就要冲包间走去。林渊长臂一伸,拦住了方译的去路。
方译低头,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眯,扫过拦在他身前的胳膊。他退后一步,看着不远处的地面,直截了当地开口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林渊轻哼一声,并未抬头,发出浓浓不屑的话:“你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方译仿佛自己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掀起薄唇,讥讽地笑道:“你是什么夫妻道德楷模?来教我怎么经营婚姻的?”
他本来以为林渊对自己莫名的敌意,来自于陌生雄性之间暗地里莫名的比较。后知后觉,这股邪火,可能来源于钟斐。方译觉得有点好笑,夫妻之间的事情,轮到他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吗?
林渊捋了捋自己的衬衣口袋,慢慢站起身来:“我是她的朋友,我不允许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方译更加怀疑自己的耳朵,挑衅地耸耸肩:“朋友?男朋友吗?”
林渊不能容忍方译这样侮辱他和钟斐之间的关系,手掌在身侧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不是。”
他极力抑制自己,才压住把拳头挥在方译那张欠揍的脸上的冲动。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破坏了钟斐的婚姻。
“既然不是,那你来我面前说这些做什么,让我把她让给你?”方译勾起唇角,桃花眼里充满了蔑视和不以为然。
林渊以为方译虽然不忠于婚姻,但起码彬彬有礼,绝对不会有这样侮辱女性,让来让去这样的话他也能说出口,他把钟斐当做物品。
“钟斐认为你是她的丈夫,你不应该这么侮辱她。”林渊实在不能听到这种话,双眼被憋得通红,狠狠地盯着方译挂着讽刺的脸。
“对,我是她的丈夫。这一点你应该铭记于心。”方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林渊,悠然开口,“永远不要觊觎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他拍拍林渊的肩膀,转身就要离开。
“那这些图片呢?”林渊亮出自己的手机,长指轻划,照片随之不停地切换,正是当初他发给钟斐的那些。
方译脸色微变,却又立马恢复成以往的云淡风轻:“找人拍我?搞我之前有没有打听打听我是谁?”
“方氏家居的少东家,我早就知道。”林渊熄灭手机屏幕,轻挑眉毛,振振有词地说道:“整个昭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知道就好。”方译歪歪脑袋,看不上这种小把戏。
“如果我发给钟斐,你猜她会不会和你提出离婚。”正如林渊猜想的那样,方译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你说,钟斐知道你在外面招蜂引蝶,会不会马上放弃你离开呢?”林渊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掩盖不了心里的笑意。
方译成功地被他的话激怒。他猛地转身,拎住林渊的衣服前襟,死死地盯着林渊,桃花眼里的谦和荡然无存:“那你可以尝试一下。”
林渊见状,嘴角裂开的弧度更甚:“你着急了?”
“我警告你,我随时可以报警。不要用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来威胁我。”方译松开手,装模作样地抚了抚刚刚被他抓皱的地方,“更不要把这些照片发给钟斐。否则你会后悔。”
方译和林渊一前一后地走进包间。
钟斐正在兴致缺缺地搅着碗底的胡萝卜丁,看到方译走过来,眼睛亮了一下:“你们怎么才回来?”
问的是你们,话却是对着方译一个人说的。
方译随意地扯了一下领口,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笑着对她说:“和林渊随意聊了两句,没注意时间。”
“哦,是这样啊。”钟斐伸出右手把头发拢在耳后,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盈满温柔,“我们正说要出去找你们呢,那我们走吧。”
以往这个时候,钟斐就已经沐浴准备休息了,瞌睡龙找上了她,眼皮子都快抬不起来了。
钟斐和林杳林渊告别之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拉开后车门,瘫在车座上紧紧闭上眼睛,兀自嘟囔道:“我有点困了,回家再叫我。”
方译尝试着喊了她两声,钟斐早已进入梦乡,没有回应他。
方译扬扬下巴,示意陆晨光坐在副驾驶座上:“你离家出走了这么久,怎么不跟我联系?”
“不知道要怎么说。”陆晨光低下脑袋,眼睛呆呆地看着前面汽车的背影,“被后妈气得离家出走,我觉得好丢人。”
方译压低了自己的笑,在他的头上揉了两把:“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我流浪了几天,实在没有钱了,就来找我嫂子了。”
“你倒是还记得这件事。”方译笑了,当初听说他结婚了,陆晨光凑过来问他,他随意说钟斐在昭城火锅总店当店长,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今天晚上和我回去,晚上不许乱跑出房间。”方译叮嘱道。
陆晨光抽抽鼻子:“知道了。”
“也不许说我们是表兄弟。”
-
“什么?你让他睡你的屋子?”钟斐还没有从昏昏欲睡的感觉里抽出身来,猛地听到方译的安排,诧异地嘴巴张得老大。
她过去拽拽方译的衣服,拉低了他的耳朵,凑过去低声说道:“让他睡沙发就可以了吧。”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孩子,还是小心为上,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他睡你的屋子,你睡哪里?”难不成他要睡在沙发上?钟斐不解,沙发那么小,方译一米八五的身高肯定不舒服。
“我……和你今天睡在一起。”方译薄唇微启,淡淡说道。
钟斐躺在床上左翻右翻睡不着觉,方译去他的卧室帮陆晨光洗漱,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说不出来内心的想法,一方面她很欣喜,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完美地掩盖住自己的欢喜。
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好可悲,最后居然用这样的方法留住他。
门被叩响,钟斐赶紧把头转向窗外装睡。过了几秒,门又被叩响。门外的人没有推门而入的想法,不急不缓地敲门,只等钟斐过去开门。
钟斐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方译这厮谱真大,还要她专门去请。
她打开门才发现原来是陆晨光。少年和她身高相近,被猛然开门的钟斐吓了一跳,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迷茫。
钟斐换上了一副笑脸,温柔备至地看着发梢还在滴水的男孩,疑惑地问道:“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方译。”
陆晨光笑道:“方译哥哥说浴室没有洗发露了,叫我过来向姐姐拿一瓶。”
没有洗发露了吗?钟斐蹲在地上,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樱花味道的洗发露递给陆晨光:“早点休息,明天再见。”
陆晨光腼腆地把洗发露揣在怀里,冲她摆手:“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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