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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朵纸玫瑰


钟斐感受到了脸上的温热,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从方译的腿上坐起身子,手指轻轻抚摸在脸颊上,声音柔柔弱弱:“奶奶对我很好,我孝敬她是应该的。”

        “是。”方译看到钟斐这幅欲说还休的娇羞样子,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奶奶一见我就在夸你。”

        “她说,我找到这么好的媳妇,一定是蒙受祖上荫庇。”方译长臂一伸,把钟斐揽到自己跟前,慢悠悠地把脑袋贴在她软软的肚子上,“现在的年轻女孩……很少有愿意照顾老人,何况还是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人。”

        钟斐默然低头,看到方译浓密的头发服帖地靠在额头上,挺直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一开一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一再退让。”

        “所以很感谢你。”

        钟斐眼圈一红,连忙抬头看着天花板,勉强收住了眼泪。她的苦心方译终于看到了,她应该开心。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太贪心了,明明想要的不是感激。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需要我的感谢,”方译开口,仿佛带上了无限的疲累,“给我个时间,我们慢慢来,好吗?”

        “好。”钟斐拨弄了一下鬓角的碎发,随手擦掉了脸颊两边的眼泪。

        第二天,钟斐也没有在医院过夜。

        方奶奶说她连轴转了五天,让她好好休息,反正自己再有三天就出院,把钟斐累坏太不值得了。方钢和吴萍都在医院,这个晚上让方钢留下来照顾她。

        月光如洗,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微风透过百叶窗吹进屋子,钟斐在沙发上侧卧着,正昏昏欲睡等着晚归的方译,顺便浏览电视剧的最新更新。

        “你就是不爱我。”女主角气急败坏,声音像一只尖叫鸡一样歇斯底里。

        男主角当众人面,被迫跪在地上,毫无尊严可言。

        钟斐皱眉,对这种烂俗又没营养的情节异常烦躁,举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

        《动物世界》正在播螳螂的生活习性,母螳螂在交.配之时多半会吃掉公螳螂。电视上播放着各式各样螳螂的视频剪辑,主持人的旁白语调抑扬顿挫,引人入胜,是最好的催眠曲。

        本就困顿不堪的钟斐成功在旁白的背景音里,把自己成功催眠,四仰八叉地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方译下班的时候还不知道钟斐今天不在医院。她每天三次问候,看他不回复,竟也从未积极汇报自己的动向。

        打开大门,走到玄关,看到客厅吊灯大亮,方译恍惚地怔在原地,回过神才看到钟斐瘫在沙发上美梦正酣。

        他伸出手,片刻犹豫之后,轻轻推了推钟斐的手臂,继而被她一巴掌打掉。

        方译一连尝试几次,都没有把钟斐叫醒,这几天她太累了。陪护床虽然也能睡觉,但是钟斐总是吊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从未好好休息。竟然在看个电视的间隙,也让她逮住机会好好睡了一觉。

        方译长指拂在钟斐长长的睫毛上,莫名燃起了一股奇怪的感情。一辈子,守着她一个人,就这样看着她安枕身边的感觉也很不错。

        方译自己恋爱经验不多,唯一一段恋爱是和宋曼欣。最过分的行为,也只是在昏暗的路灯下拉拉小手,宋曼欣矜持高雅,连最后在一起也是他主动提出的,自然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主动来挑逗他。

        连这对他来说逾矩的行为,也是方译实在好奇,宋曼欣那样镇定自若的女生会有什么反应。

        宋曼欣反过来扣住他的手,他总觉得少了一丝味道,和自己心里的感觉不对。

        之后两人多是泡在图书馆里学习,偶尔散步拉手也让他感觉浑身上下的不适应。

        在没有和宋曼欣见面的时候,两人的书信里只要他追问几句班级姓名,宋曼欣总是巧妙找话题避开,堂而皇之地告诉他,就算是朋友,也有不想说的话,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方译不解为何见面之后,宋曼欣就少了那一股神秘感和淡淡的悲伤。

        直到宋曼欣出国做交换生,跟着顶尖大牛做项目,两人从原来的一天一次电话,变成三天一次,变成一月一次,最后分手。方译都感觉年少绮梦太过虚幻,让他始终没有实感。

        食指缓缓滑过钟斐的鼻梁,落在她细软的脸颊上。钟斐的脸颊滑嫩,像是一颗剥了皮的水煮蛋,滑溜溜的看不出一点褶皱,却在颧骨上有一颗小小的痣。美玉有瑕,却别有一番雅致。

        每次她哭泣的时候,眼泪滑过这颗痣。每次她开怀大笑的时候,连这颗痣也生动活泛起来。

        存着这样的想法,方译鬼使神差般地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钟斐的脸颊。尔后,他像是一个偷了糖的孩子,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把右手虚握成拳,放在额头上懊悔地不住轻敲。

        他觉得自己慢慢被这个倔强的女生吸引住,虽然远远没有生死相依的爱恋,却也从相亲交往时的逢场作戏,变得有了几分真心。

        钟斐像是一汪碧绿的潭水,幽深冷寂,却又在它的四周开满缤纷的繁花。若人无意之中踏入了解,定会被她的绚丽吸引。

        方译承认,他有些动摇。

        钟斐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深蓝色窗帘上方蕾丝挂饰的缝隙钻进来,刺眼的阳光直截了当照着她的脸,让人躲闪不及。

        钟斐眯着眼睛,转了转脑袋,才发现自己的脚晾在被子外面,此时此刻早就冰凉一片。

        她缩回自己的脚丫子,在被窝里像一只柔软的猫蜷成一个团,直直凑向身边的“热源”。

        钟斐伸手扒住“热源”的脖子,努力把自己向“热源”拱去,最后把脑袋藏在“热源”的怀里。她本来就是温凉的体质,被窝暖一夜只稍微有些热度。虽然她最近喝了中药调理身体,可是也不会把被窝捂得这样温暖。

        她后知后觉地把脑袋探出来,迷迷糊糊地努力睁开坠沉的眼皮,正对上方译别有深意的眼神。

        钟斐刹那间清醒过来,顺势把头缩到被窝里,双手飞快地在眼角抹了几下,确定没有眼屎,这才又露出了被子,用迷茫的眼神看向笑吟吟的方译。

        方译假装看不到她的小动作,只用低沉的声音喃喃说道:“早饭已经买好了,起来吃饭吧。”

        “啊?”如果说刚才钟斐才带点沉睡的余韵,现在听到这句话也完全清醒了。她的生理期已经过去半个月,方译没有道理还给她买早餐。

        方译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默不作声地把下巴蹭到她的颈窝上。清晨的他没有洗漱刮胡子,硬硬的胡子茬刮在钟斐娇嫩的脖颈上又疼又痒,逼得她小声呼叫:“哎呦,好痛。”

        方译还是不依不饶地在她颈间蹭着,只不过力道放轻许多,试探地问道:“这样就不痛了吧?”

        “什么毛病。”钟斐被他炽热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起来,脸颊两侧悄悄爬上两团红晕,娇嗔一句后伸手遮住方译的双眼,“不许看了。”

        她一觉醒来脸会水肿,而且睡姿难看,头发一定乱糟糟的。

        “好好,我不看了。”方译笑道,温热的大手包裹着钟斐的手从眼上拿下,钟斐在这双潋滟的桃花眼里看到小小的自己,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他捉着钟斐的手缓缓滑过自己的高挺的眉骨和鼻梁,灼人的目光直逼向钟斐,像把她放在火辣辣的阳光下炙烤,眼角微挑带着他独有的蛊惑,闭着眼睛深深地亲吻了一下钟斐的手心。

        钟斐的心狂跳,却在他吻下的瞬间忘记跳动。时间仿佛静止,天地之间万物黯然,只剩他们二人,万千明媚只为他一人盛开。

        钟斐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现,才是对的反应,更显得局促不安。

        方译坦然一笑,捣乱似的在她的秀发上故意揉了揉,把毛躁凌乱的头发弄得更像一个鸡窝:“快来吃饭,一会水煎包该凉了,我还买了你最爱喝的五谷八宝粥。”

        他趿拉好拖鞋,不紧不慢地走出卧室,只留下一脸懵的钟斐。钟斐后知后觉看着方译远去的背影,用被子把自己卷成巨型的面包卷,在床上兴奋地左翻右滚,从这头滚到那头。

        她恍惚记得,昨夜是睡在沙发上的,今天居然在床上醒来。

        上一次也是等方译回家等到睡着,结果被方译直接无视,她什么也没有盖就在沙发上呆了一个晚上,醒来腰酸背痛,好几天才缓过劲。昨夜方译居然把她弄到床上,说明他也在担心她会不会着凉。

        得到这个认知的钟斐像是一只得到主人夸奖的小狗,在床上掉个头,近乎疯狂地接着滚来滚去。不然这股精气神消耗不完,她可能就要兴奋地尖叫出声。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快活。

        门被叩响,钟斐闻声看去,方译的手指弯曲放在门上,准备再敲脸上一副了然的表情。

        钟斐吐吐舌头,尴尬地把头缩回被窝筒里,等她再探出头的时候,门口哪里还见方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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