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朵纸玫瑰
钟斐上身后倾, 拉开危险距离:“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方译眨眨眼,勉强挤出一个笑:“那还挺遗憾。”说完就起身离开, 走到卫生间摆放叠好的毛巾。
钟斐望着他坚实的后背,暗骂:遗憾个屁。
两个人同居在一起的日子,虽然省了钟斐不少做家务的时间, 但也给她带来了尴尬的场景。
她一向在家中不喜欢穿内衣, 在外面维持好好形象就已经十分拘束,在家里更希望放飞自我。
但是家里还有一个方译随时在晃悠, 虽然他每天早出晚归, 吃完饭就躲在自己的卧室里, 看似对她的生活并没有影响。
可是钟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方译总会从卧室走出来几趟。
或是给自己倒杯水喝,或者是洗个水果。
每次钟斐都能感觉到,他在自己身后, 探着脑袋看着电视上的画面。她若回头, 必然要跟方译对上视线,她可不想和方译说话。
任由方译在身后看着她, 她鸡皮疙瘩爬了满胳膊, 终是拗不过心里的别扭回了头。
方译斜靠在门框上,一手捧着苹果大口嚼,另一只手举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划。
并未如钟斐心中所想。
似乎受到钟斐目光的召唤,方译抬头,正撞入钟斐审视的目光之中。
他不明所以, 迷茫在眼中弥漫,黑瞳微敛:“嗯?”
“你吃的苹果是我买的。”钟斐直言不讳,坦然盯着他手里红彤彤的苹果。
“哦哦。”方译后知后觉,站直身体,“那我给你出生活费。”
“没有小情人还要上交生活费这一说吧……”钟斐迟疑,但看到方译从卧室拿出一张卡的时候,眼睛还是亮了亮。
方译把手机塞回裤袋,换了个手拿苹果,倾下身体果断把卡递给钟斐:“我们和别人不一样。”
钟斐挑挑眉,他说的也是实话,上赶着的男人处处受制于人。
第二天是周六,钟斐没有赖床。早早起床,带着发箍,捧了一本单词书在沙发上读单词。
方译推门而出,看到沙发上认真的女生:“今天早晨想吃什么?”
他上身深灰套头卫衣,下搭黑色长裤,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随便就好。”钟斐没有抬眼。
随便是全世界最难做的那道菜,但是这些想法方译只敢心里想想,嘴上什么也不敢说。
惹怒了钟斐,她顷刻间便把他扫地出门,多天忍辱负重就白干了。
他拉开厨房的推门,钟斐问道:“你今天一个人在家。”
方译顿住,转过身:“你要出去吗?”
“朋友约我出门,”钟斐合上书放在沙发上,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查看,“蔬菜不缺,下面有饺子,你喜欢什么自己做着吃。”
方译穷追不舍:“男的女的?”
“我出门还要跟你汇报吗?”钟斐瞪大双眼,扶了扶脑袋上的发箍,“请记住你的身份。”
“好的,我不问。”方译忍下这口气,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钟斐听到这话,态度放缓,摁亮手机屏幕算了算时间:“晚上六七点,或者七八点?”
“你不用接我,我自己回来就好。”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在你这里白吃白住的,什么都不干不太好吧。”他侧头看着钟斐,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不用了。”方译看到她和林渊林杳出门又要问东问西,钟斐疲于应对,“你给了钱的”。
“舒服。”听到钟斐的回复,方译长吐一口气,瘫倒在沙发上,仿佛在钟斐这几天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钟斐本来不愿意他去接自己,看他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转念一想。只让他没事做做家务,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做给谁看。
那他越不开心,她就越开心。
她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看着方译:“那你来接我吧。”
“晚上七点半我给你发定位。”
“啊?”方译拖着长长的尾音,满脸写满失望,仿佛钟斐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他思索片刻,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食指蠕动打开APP。
“可是我被你拉黑了哎。”他敲敲两个人的微信对话框,把硕大的红色感叹号指给钟斐看。
钟斐低头,不过片刻:“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了。”
方译立马发个[玫瑰]的表情,钟斐的手机瞬时发出提示音。
“……”
他扬了扬眉毛,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钟斐吃完早饭已经接近九点,她并未作停留,随意画了个淡妆,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就出了门。
临出门前还不忘叮嘱方译:“别客气,随便吃,你都是付过钱的。”
方译满脑黑线,在心底怒吼,非要把界限画得如此清晰吗?
今天的局是林杳组的,终极目标就是骂渣男。
整个下午林杳拉着钟斐两个,在商场三楼的女装区扫荡。夜幕降临,三人才挪到二楼的美食区点了吃的,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林杳开始讲自己的遭遇,不时蹦出几句粗话表示自己的愤懑。
听完林杳讲述完,钟斐大概明白了来龙去脉。大学.运动会时,向桓飞接了同班女生递的矿泉水。
关键是那个女生贼好看,旁边人都在嘘声起哄。向桓飞皱眉向他们摆摆手,居然接过就喝了。
林杳专门请假,到场给向桓飞一个惊喜,结果目睹了这一幕。气得她转头就走,拉黑了向桓飞的所有联系方式。
向桓飞追到她的公寓,要跟她解释,但她不听。
钟斐没有谈过校园恋爱,不太懂:“女生是专门给他一个人的吗?”
林杳想了想,垂下眼皮摇了摇头。
“那你有什么可生气的,”林渊直男思维一根肠子,“他要是不接,这不是让人家女生难堪。”
林杳不说话,撕着手里紧攥的纸巾,“她给了别人矿泉水,专门给他一人脉动。”
虽然他没有接脉动,但他喝了人家矿泉水。
“好了,”钟斐把手搭在林杳的手上,给她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你也要相信向桓飞。”
“对啊,或许他对那个女生,根本就没有意思。”林渊摊摊手,给自己添了一杯热水。女人的想法千奇百怪,幸好他还是单身。
林杳哭哭啼啼半天,终于是饿了,三人把凉透的菜一扫而光。
推开商场大门,一股劲风夹杂着凉意,直冲钟斐吹来,她不由瑟缩了一下脖子,裹紧外面的大衣。
马上十二月,天气降温越发厉害。
按照钟斐的安排,方译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她微笑看着姐弟俩:“一会我叫了人来接我,你们先走。”
“那好。”方译搬过来的当天,钟斐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林杳。
林杳知道这件事情颇为惊讶,把方译骂了无数次,还提出要过来帮钟斐揍方译,都一一被钟斐拒绝了。
钟斐早就在家里藏了防狼电棒,方译敢动她,她定要方译付出惨痛代价。
好在他最近安分守己,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防狼电棒安稳地躺在客厅茶几下,并无用武之地。
钟斐执意等车子,林渊就没有再坚持。他垂眸看到钟斐发间的一字夹摇摇欲坠,索性伸出手帮她固定好。
淡淡青草味在鼻尖聚了一下,便顷刻消散。快的仿佛是钟斐的幻觉。
男生温热的指尖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放,并未有半分叨扰之意。
方译在商场对面停好车,刚想打开手机给钟斐打电话,一抬头便看到了这一幕。
黑眸瞬间冰冷下来,来时的欢喜消散得干净。
他的角度看来,林渊含情脉脉地给钟斐理头发,两个人的眼珠子仿佛被线串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他果然是小四,稳坐第四。
林杳林渊走后,钟斐看了眼时间,距离和方译约好的时间过了十来分钟。
在外面吹得久了,她的手冰冰凉凉,有点失去知觉,只盼方译快点过来。
商场离家不远,不知道方译是不是有事耽误了。
她拨出电话,却被方译挂断。又拨了一个,又被挂断。
钟斐在心里嘀咕,难道是路上出了危险?她正准备拨出第三个电话,方译的电话先打来了。
“我在马路对面。”方译的声音凉凉的,像正肆虐的阵阵冷风。
钟斐抬眸,看到方译的车子,和他讲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坐进车里,外面的冷空气一下子被隔绝在外面,但是瞬间袭来的暖意还是赶不走钟斐身上的凉意。
方译递给她一个纸袋,钟斐没接,好奇地探头看:“这是什么?”
“奶茶,顺路买的。”方译别别扭扭,半天挤出几个字。
“那谢谢你哦,回去我把钱打给你。”钟斐把热奶茶捧在手心,果然温暖不少。
钱,钱,钱。方译不由心生怒火,怎么跟他分的这么清楚。
林渊那个小屁孩就能给她理头发,她还事事跟他划分的干脆。
巴不得他明天打包搬出,两人互不相欠,方译暗想,绝不让她得逞。
他启动车子,驶出停车位。
钟斐侧过脑袋,从车窗看了一眼外面转瞬即逝的路灯:“这不是回家的路。”
方译咬咬牙:“不回家。”
他本来计划着两个人去吃夜宵,一个人也懒得倒腾晚饭,索性没做。
钟斐砰的一下扎开奶茶,把吸管含在嘴里,吸溜一口,满口甘甜:“那去哪里?”
“陪我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送上今天的更新
祝读者小天使周六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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