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江鹤又抱紧了黎思源的胳膊,他刚才做了个梦,他又回到了见义勇为的那次,为了不给自己留遗憾,英雄救美后他立马拦着小妹妹不让她走,可小妹妹硬是要走,没有办法他只能采取强硬的手段拉着她的胳膊。
在梦里小妹妹的脸依然是模糊的,江鹤努力凑近去看,拨开层层迷雾之后出现的居然是黎思源的脸。
江鹤瞬间从梦中惊醒,一睁眼面对面的还是那张脸,灯光暗影下江鹤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黎思源看他一脸汗很是关心。
自己的头还靠在他的胳膊上,江鹤的半边身子都麻了,他觉得自己不对劲,这一段时间老是重复做这一个梦,小妹妹的脸在梦里轮流被他的队友换了个遍,有时候一个梦换几次,直到今天定格的是黎思源的脸。
这一切的所有源头都可以追随到系统的身上,难道这也是副作用,江鹤不禁怀疑。
他的脑袋好像出现了系统错误,一直在轮番滚起各种cp弹幕。
该不会系统的植入改变了他的脑电波,是他自己产生了变化,而他的队友还是照常,所以可以推断出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从头到尾都会是他在自作多情吗。
“很热吗?”黎思源用手给他擦了擦。
对于黎思源的碰触,江鹤一下弹了起来,他现在心慌的要命。
黎思源悻悻地收回手,他做错了什么吗,江鹤是发现了他对他别样的心思吗,所以才抗拒他。
“你是做噩梦了吗?”黎思源再次发问,希望不是江鹤讨厌他。
不是对黎思源的抗拒,而是江鹤在害怕系统,它在自己脑子里呆的时间越长,他就会迷失在现实与臆想之间,最后分不清自我。
这会大大影响到自己最后的情感生活,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爱人。
面对黎思源的再三发问,江鹤收起怀疑,脸上挂起一丝笑容说:“不是噩梦,其实是美梦。”
灯光在讲鹤的头顶撒下,跟随着江鹤的骨骼打出阴暗面,跟随着他脸部的肌肉走势,就能判定出此刻他应该在说谎,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只要是江鹤不想说,那他就不被允许知道。
“做梦都是很累的,我们要不要现在去吃饭,他们应该等很久了吧。”黎思源向他伸出手,“你可以拉我一下吗。”
黎思源的手一如既往的好看,记忆开始重叠起来,不久前为了练习江鹤可是一直没放开这只手,他记得这只手很烫。
握上去的那一刻,黎思源手心的炽热传至他的掌心、他的四肢。
从地上爬起来后黎思源很快就放了手,倒是江鹤还有一丝贪恋他手心的温暖,与他的炽热相比,他自己的手意外的凉。
燥热的夏天,吹过来的风都是暖的,江鹤平时最怕热了,但是这一刻暖风迎面袭来的时候他居然是享受的。
在系统和弹幕的迷惑下,他还能分辨的出什么是真实的情感吗。
江鹤一脸没精打采,等到了烧烤摊的时候,武横还以为他练舞练累了,练到了灵魂出窍,他拿了一瓶冰水贴到了他的脸颊:“江鹤,还好吧,不会是练舞练废了,头一次看到你这么没精神。”
冰水贴近脸颊的那一刻江鹤的小腹开始疼痛起来,他默不作声地将冰水拿了下来放置在一旁:“应该是吧,累死我了。”
“那就多吃点。”武横立马给他拿了几根肉串。
很久没跳舞了,现在身体都有点酸痛,在和黎思源练习完之后江鹤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可做了梦感觉到惶恐不安时什么胃口都没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的兄弟们相处了,连最爱的黎思源他都推脱之外,因为他发现即使他和黎思源的cp弹幕再少,他都没有了以往的坦荡。
是他的问题。
今天和黎思源的那只舞在跳的时候很爽快,但事后却是不能复盘,一回忆起来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我不想吃。”江鹤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他脑袋混乱成了一团浆糊,他现在想找一个人靠着,冒出来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黎思源。
江鹤的身体本能的朝他靠过去,但及时刹住了车,他不能,他现在对他是心怀不轨。
在江鹤头脑风暴的时候,黎思源也在思索,是自己的眼神太露骨了吗,还是江鹤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江鹤明明身体都靠过来还转了弯,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陈偶棋这才发现了江鹤的不对劲,平时一个生龙活虎的人这么蔫,他起身用手背试探了下额头,郑重其事道:“江鹤,你有点低烧。”
“啊。”武横串串都扔了,连忙跑到他身边也测了一下,然后和自己的体温对照,“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同,没发烧吧。”
“思源,让你哥靠着你。”陈偶棋瞥了眼武横,发出命令,“是发烧了,两天的连轴转,加上今天训练太猛了,又加上他空调开的低,身体受不了了。”
黎思源拖着小板凳立马上前让江鹤安稳的靠在他身上,不用试他就确定了江鹤在发烧,在来的途中他身体还是正常带点凉,可现在确实很烫:“要喝水吗。”
以他现在的状态也确实很难坐直,要是强撑的话可能会直接翻下去,江鹤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平时不都是这样心安理得吗,怎么这回就不行。
江鹤咳嗽了几声:“要。”
“喝这个。”颜之封连忙拿来了一瓶常温水插上了吸管后递给了黎思源。
江鹤现在浑身提不起劲,喝水也是断断续续的,喝几口咳几声,烧烤味一直充盈在鼻腔内,让人直泛恶心。
武横这才反应过来:“还吃什么,江鹤要不要上医院。”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病。”这里又不只是他们五个,还有其他一起打篮球的同伴,他们吃的正好,江鹤哪能做这么扫兴的事,“我缓一会,缓一会就好。”
“不行。”陈偶棋强硬地说,“我记得旁边就有一个小诊所,先去看病。”
实在拗不过他们,去了诊所之后医生说是小感冒,本来吃点药就能好的事,硬是让他们弄得挂水,无奈之下江鹤只能赶他们走让黎思源一个人陪着自己。
小诊所只有一个瞌睡的老医生,给江鹤挂了水之后又撑着脑袋在柜台上打着盹。
挂了水之后身体确定好得多,起码有点劲了,于是江鹤就开始劝黎思源:“你也去吃点,我在这又不会乱丢,等挂完了,我发信息给你就行了。”
黎思源位置都没挪动一下:“我刚吃饱了,吃不下了。”
“你不是吃很多吗?”江鹤反驳,这一听就是谎话,“你刚忙着照顾我了,我看你都没动。”
“我不放心。”黎思源开始反思,垂着头剥着手指晃啊晃,像一只犯错的小狗狗,“都是我让你睡到了地板上,是我的错。”
黎思源一向固执,江鹤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我让他们送点东西来,行吗。”
“不行。”黎思源剥着手指说,“你闻不了这个味道。”
哎,江鹤此时心软的一塌糊涂,黎思源可真是百年一遇的好男人,要是有哪位女孩要是碰上了他那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又粘人又缠人。
不过确实他们两个应该要拉开点距离,为了黎思源的幸福着想,也为了他自己不被cp弹幕所迷惑,他要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去,情情爱爱的都往边靠。
清醒的大脑,他要清醒的大脑。
江鹤说道:“我现在可以闻了。”
黎思源语气坚定,不容一丝拒绝:“那也不行。”
“哎呀,吵死了,又不是谈情说爱,那么多废话干嘛。”老医生正要进入梦乡呢,两张嘴一直叽叽喳喳响个不停,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吗,不就是吃东西吗,一直说个不停,吵死了。
老医生从柜台里抬起头,看着他们俩,两人坐在对面的老质红木质沙发上,实在是粘腻的要紧:“我说,这里可不是谈恋爱的地方,我一个老人你们总得照顾照顾我吧。”
“现在的年轻人啊,总是不分公共场合和私人场合,这些话回去说行吗,谁想知道你想吃什么,我很困,吊完了水赶紧走。”
“医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天大的玩笑,江鹤下巴都要惊掉了,就他和黎思源是情侣没搞错吧,果然人老了眼睛都花了,“我们都是男的,我们是好兄弟。”
老医生烦的要死,江鹤还要和他搭话:“兄弟,室友,哥哥现在的人都这么说,都什么时代了,小伙子,这很奇怪吗,哦,你们还在暧昧期啊。”
江鹤被他呛得都要打出降龙十八掌:“别乱说啊,乱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老医生转向黎思源:“你不行啊,小伙子,这都没追上。”
黎思源依旧垂着头在憋着笑。
“你笑什么,黎思源。”江鹤有口难言,黎思源居然在装死,陈偶棋说得对,表面单纯内心不知道有多腹黑,“你听得懂吗,笑笑笑,笑鬼。”
黎思源立马直起脖子收起笑容。
“哟。”老医生算是彻底没了睡意,“敢情还是个妻管严。”
江鹤一个火箭筒,头一次被这个医生弄得没脾气,他能说什么,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出。
“害羞了。”老医生可逮着机会了,他要报仇,“默认了吧。”
被他数落的江鹤默默盯着输液管,怎么还没有输完,这老头也太能巴巴了,他求救似的看着黎思源。
黎思源也没辙,但是内心爽翻了。
这边安静了,老医生又开始了,他忍不住开始说教,开始分享自己多年的经验:“我说小伙子,妻管严没什么好丢脸的,我是妻管严我骄傲,嘿嘿,我有老婆。在家里呢,要听老婆的话,老婆说往东我不敢往西,老婆说要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过前提是要是老婆感冒了,那就得违抗命令,这种路边摊还是不能吃,知道了吗,小伙子。”
“别和他搭话。”江鹤用唇语威胁他。
黎思源直接忽略掉:“是,我知道了。”
江鹤心里告诫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只有最后一点了,江鹤你要撑住。
在面对黎思源配合,老医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年轻人别总以为时间还多,到时候错过了就后悔了。”
“哎呀,吵死了。”江鹤再也憋不住了,“好了好了,我们是一对儿。”
江鹤直接拉过黎思源的手十指紧扣然后举起:“我们现在在一起了,不仅这样,我们还要来一个仪式之吻,你要是不介意你就是vvvvvip。”
老头真能说,江鹤被他的紧箍咒念的头疼,看谁比谁狠走着瞧。
江鹤作势向黎思源逼近,身体往前倾,眼看嘴唇立马就要贴近了,他闭上眼还是没有亲上去,不行,他知道黎思源不会躲,这样对黎思源不公平。
江鹤睁开左眼观察老医生,没想到他瓜子都磕起来了,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老医生就知道江鹤没这胆,他挑衅地说:“继续啊,没胆了。”
“呸呸呸,为老不尊,我就不上你的道。”江鹤承认他败了,败得彻底。
等到终于拔掉那碍眼的输液管在老医生的反复叮嘱之下,江鹤终于走出了诊所,外面的空气还真是新鲜。
神清气爽过后江鹤才终于爆发:“黎思源,我发现你胆子大得很,连这种玩笑也敢接,占便宜很开心吗。”
“以前你就是这样的,有什么问题吗,你生气了吗。”
一句话把江鹤问懵了,他为什么要生气,对呀他为什么要生气。
以前他都是占与主导地位,头一次黎思源当上了操纵者。
“以前你把我带到你们宿舍的时候,刑瑞阳不也是开这种玩笑嘛,那时候我记得你很开心。”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江鹤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一层,黎思源觉得自己真窝囊,不敢对他用真感情永远都需要搪塞伪装过去,因为他要等到江鹤自己发现并朝着自己走过来。
黎思源很有耐心,江鹤已经掉入了他的陷阱里,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他放在了平等的地位,就像今天江鹤教他一步一步跳舞那样,他不介意一步一步引导他,让他甘心成为自己的猎物。
“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连江鹤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莫名奇妙的情感从哪儿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只知道黎思源被他误解,而现在他要安慰他。
黎思源:“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接他的话。”
黎思源是一个多天真、多单纯的人啊,江鹤为他邪恶的想法在忏悔,弹幕给他的影响太大,明天开始他就要绝情绝爱。
“来,抱抱。”江鹤上前立马给了他一个大大地拥抱,“你饿了吗,饿的话,我们现在去吃东西吧。”
抱上之后,黎思源将头埋入江鹤的颈窝,该说不说江鹤的自我欺骗能力真强,他明明意识到了他在脱离他的控制,他们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前进了一步,但江鹤没往深处想,甚至他还后退了一步。
他们之间目前还做不到像那支舞蹈里面俩杀手之间你追我赶的博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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