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中原中也站在与谢野和国木田的病床前,一旁是缩在奇怪图案棉被里的花袋,另一头躺着的是银和广津。
“真逊啊侦探社,逊毙了。我大老远把你们从猎犬手下救回来,还搞成这幅样么?”
与谢野冷哼一声,眼神示意一下对面床上躺着的两人,“你们mafia不也搞得挺难看的?”
中原中也翻了一个白眼,“嚯寄人篱下说话倒是一点也不退让嘛。太宰那混蛋呢?还有……要怎么才能联系上琉璃?那家伙的手机根本打不通。”
与谢野捂着嘴笑了起来,发出桀桀的古怪笑声,眼神轻斜,学着中原中也的腔调,刻意地重复了一遍,“怎么才能~联系得上~琉璃~呢~”
刚刚的霸道冷静全然不在,中原中也瞪着这三人,“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们全部丢出去啊啊啊!”
“花袋先生切断了在外所有社员的通讯方式以防警方通过这些线路逆追踪抓捕他们”,国木田看着刚刚被与谢野修复的焕然如新的双手,又动笔在手帐上写下密密麻麻的信息,“但是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想必就算是在外她也已经知道了横滨这边的情况,也许正在想法设法的和我们取得联系。至于太宰……”
花袋看着国木田握着笔的手力道逐渐加到,墨蓝的笔身都出现了些许痕迹,慌忙提醒道这支笔是借来的不可以弄坏!国木田这才收敛了情绪,咬着后槽牙,“我也想知道这个绷带浪费装置在这个节骨眼上到底去什么地方鬼混了!虽然他那堪比世界第八奇迹的生命力完全不需要我费一根头发的力气去担心,但是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又在哪个水箱前看无聊的螃蟹吐泡泡……”
越说越激动,花袋惊恐地看着那只可怜的小圆珠笔持笔部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中原中也有些看傻了,看到印象里总是严谨沉着冷静的国木田独步竟被太宰治逼迫至此,发出了一声唔哇的惊叹,也生出了些许惺惺相惜的感觉,走上前拍了拍国木田的肩膀,表示这次事件结束后一定要一起喝一杯痛斥太宰的恶行。
一旁的广津轻轻咳嗽一声,拉回了众人四处飞散的思绪,“花袋先生不能独自搜寻琉璃小姐的通讯坐标么?我记得花袋先生应该是这方面的异能力者啊。”
花袋看着极为烦恼的挠了挠几天不打理杂乱如雀巢的头发,“可是啊……你们这的设备太垃圾了啊!”
此言一出,四座皆静。中原中也忍下一口气,低吼着说:“快去给我弄他要求的东西来!”
琉璃大概永远也忘不了这晚,哦不是这个男人。
她们混上了车,到了横滨这里已然展开了严密的监察网,每一个出站的人都要里里外外核实三遍才放行,车站是一派混乱。
彼时已是黄昏过半的时刻,天空的一头仅余少得可怜的棕蓝,另一头是浓密的紫压着橘黄铺泻开来。
弗拉乌拉着她躲到了厕所后的一个角落,这看上去多少沾点猥琐,但外早已是密集的搜查网,走十步就能碰上一个穿着警服持着证件的警察。
“再等等吧”,弗拉乌看向逐渐转暗的天空,眼底也映着那片黑,“天黑了我再带你突出重围。”
“你到底为什么帮到这个份上?”
弗拉乌噗嗤笑了,转头看她,伸手撑在她的耳边,轻快地吹了声口哨,“因为你是被爱着的啊。”
最要紧的是彼此切实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黑夜正露出狰狞的面目,吞没大地,独留一轮圆月高悬没边的夜空中,冷清清的。
她不知道弗拉乌的异能是什么,但总之他像披上了黑斗篷的亡魂收割者,扛着她,对扛着她,在清冷月光下高高低低的楼顶间穿梭,让她不经想起了电视里的忍者神龟在屋顶间神出鬼没地跳跃。
脚下略过霓虹般变幻的流连横滨夜景,分不清哪是市区,哪是中华街,哪是三溪园。但见有些灯光,结成一团,成为一个巨大的灯球;有些灯光,联在一起,像是一条狭长的银链;有些灯光,则是若断若续,似明似暗飘荡着,似有无限诗情,无限画意。
但这高楼间的风属实有点冷,太阳落山之后余温本就在这城市中消磨殆尽,高楼里仿佛温度都褪去不少,这频频加快的在楼间穿梭的速度,让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等到弗拉乌扛着她落在中也家附近的某处楼顶上,琉璃发现自己鼻涕已经不争气地流下,她觉得鼻腔里酸酸肿肿的,忍不住擤了擤,弗拉乌见她的糗样捂嘴偷笑,伸手给了她一方手帕。
琉璃毫不客气地接过抹抹脸,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的异能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弗拉乌却咧开嘴笑了,像一个藏着大礼的小鬼,“你猜~”
相望无言,琉璃纵身跳下,展开异能滑翔直至落到地面,还行,楼层不算太高。
“说起来,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身后的人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琉璃奇怪地回头,“哈?什么怎么样?”
弗拉乌跟了下来,深幽的眼睛像是化不开的一潭死水,“比如说……有没有那种明明不断训练依然打斗垫底的样子。”
琉璃歪着脑子眯了眯眼,“啊,是有,不过现在好像结实点了,果然变强这种事还是要从日常做起,怎么,难道这有什么隐情吗?”
弗拉乌一脸嘲讽的摆摆手,“没什么,你本来就是个弱鸡,放心不要怀疑自己臭小鬼。”
“……”
待到目送她的背影逐渐变得遥远,拐入那一片只亮着几柱路灯的住宅区,弗拉乌再度在夜空下的楼间穿梭。
开玩笑的,弗拉乌心里默念着,你哪里弱,只是这毒蝰本该有的对身体机能侵蚀作用好像减弱了……果然半成品就是半成品吧。
记忆里,那个一头瑰丽秀发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从小就拍着他和白野的肩膀,不点而红的唇弯弯,似水般温柔又煞有介事地说着什么。
夜渐渐地凉了,凉得像井水。大门旁只有一柱矮矮的路灯,撒下飘渺的灯光,琉璃蹲坐在大门口,有些发抖,她搓了搓手,又摩擦着胳膊,期待能暖和一点。
她脑子有点乱,她用不了手机,估计是被花袋先生切断了信号,她不知道中原中也现在在哪,也许还在mafia大楼里工作吧。
京都的财阀,教会……希望不会和什么世家阴谋,政界丑闻再扯上什么关系了。
琉璃一手揉着眉心,闭上眼,企图缓解一下这几日的信息量,侦探社突然从追查者变成了案件的始作俑者,莫名其妙地被全员通缉,没有人相信他们。
子夜异常静谧,万籁无声,夜风也开始变大了,呼呼地吹着,但仿佛这样才能让她酸胀的头脑冷静下来。
月光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让她突然想起了圣诞前的那一晚,中原中也深夜里独自在宿舍的楼下等着她,还没来得及换的染上一身硝烟与血腥味道的外套,也是这样轻薄的月纱,寒冬的风更是无情了。
原来深夜里守在家门前等人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么?
远处天低云淡,一颗流星坠落,在天空划出一道转瞬即逝橙色的光芒,有汽车的轰鸣声近了。
琉璃还巴着一张脸思绪放空中,那车却在门口停下了,琉璃抬头,驾驶位的车门打开,露出一双她熟悉尺码的黑皮鞋。
琉璃的心再次猛烈地跳动起来,门后走出的是她万分熟悉的面孔。
中原中也飞奔向她,情绪紧张地把她抱在怀里,而后又猛的拉开距离,上下检查着是否有受伤,摸过手时却突然一顿,解下身上披着的黑大衣盖在琉璃的肩上,半是指责半是担忧,“手怎么这么冰,为什么不进屋?”
琉璃摇了摇头,笑笑,“只是突然想吹个风,顺便尝尝大半夜守在别人家门口的感觉。”
中也切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走吧,进屋吧,夜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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