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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弘晴的抓周礼在六月,  正值一年当中最为炎热的时候,因此小娃娃穿的尤为单薄,红色短裤,  以及大红肚兜。

  索性来参加抓周礼的也没有外人,弘晴刚开始学走路,非得要扶着东西才能走,  但已经能够爬得很利索了。

  长榻上放了一圈儿的东西,四书五经,文房四宝,印章,  玉佩,  小弓,小剑,  围棋,除了这些,还有金算盘、小锄头不过这些都放得更为靠后。

  胤祉当初抓周的时候,求稳拿了本书,  不过宫里抓周一般都会提前练习,他那会儿也是如此,  既不能过分出挑,  也不能不体面。

  只是小孩子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小九抓周的时候便抓了一把金算盘,这事儿在当时算是个意外,  以至于到现在他都还记得。

  弘晴抓周并没有提前练习过,  只是那些寓意好的物件都摆在最前头,  算盘锄头这一类的,  就只能放在最靠边且最不起眼的位置了。

  胤祉把小家伙抱上长塌:“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拿到就是你的。”

  弘晴往前爬了几下,伸手将正红色的印章扒拉过来,紧跟着是围棋、九连环、鲁班锁,最后还把金算盘也搂在了怀里。

  得,还是个贪心的。

  太子手拿折扇,笑道:“弘晴侄儿倒是同小九有缘。”

  “何止,与太子爷也颇有缘分,臣弟之前听人说太子爷抓周的时候抓的便是印章。”胤祉伸手把小家伙抱下来,捏了捏头顶上的小啾啾。

  好好珍惜头顶上有头发的时光吧,等到了三岁就要被剃光了。

  太子看着弘晴胖乎乎的小脸儿,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老三已经在朝堂上退让了,只是皇阿玛不肯让老□□。

  索额图说的对,他的敌人不是老三,而是皇阿玛,皇阿玛对他有忌惮之心,因此总是在不断的平衡,不让他在朝堂上独大。

  老三便是皇阿玛扶植起来对付他的棋子,所以什么宠爱都是虚假的,皇阿玛没那么看重他,也没那么喜欢老三,他和老三都不过是皇阿玛稳定朝堂的棋子。

  老三不愿意做棋子,他也不愿意。

  九月份的时候,御驾才启程回京,彼时胤祉已经在山西了。

  是的,山西。浑河流经山西,有一部分工程是要在山西境内完成的。

  到了此方地界,身边没有二十个护卫,胤祉是不敢在外行走的,但在这里,每天都有百姓自发前来帮忙,自带农具,自备粮食。

  张廷玉是头一次来山西,这里的百姓同京城百姓比起来,要寒酸许多,衣服打着补丁,脚上踩着单薄的草鞋,却比京城百姓多了那么一股……精气神儿,抬着头,扬着笑脸,跑到河堤上帮忙干活都洋溢着欢快。

  诚亲王在山西杀了那么多官员,惹得不少豪强大族抛弃故土搬到别处,换来了百姓的这股精气神儿,倒也不亏。

  张廷玉对这里很是好奇,尤其是跟前来帮忙的山西百姓聊过后,就更是好奇了,索性请了一日的假,去临近的县城逛了一天。

  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县城,甚至比他见过的绝大多数县城都要贫瘠,城池破旧,百姓也并不富裕,跟其他地方也没多大不同。

  只是这里的百姓好像都活得更为轻快,脸上看不到太多的愁苦之色。

  走在大街上,甚至能看到官府的衙役耐心对百姓讲解告示上的内容。

  若是问及诚亲王,这些百姓们每个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甚至有人说不了几句就要忍不住落泪。

  “如果没有诚亲王,我儿子今年都娶不上媳妇儿,诚亲王将贪官贪了我们的钱都还回来了,我们今年不光没饿肚子,家里还添了丁。”

  “要不是诚亲王,我那可怜的女儿就要给王员外做妾了,那王老头都六十多了,还想着糟蹋别人家的好姑娘,想得美,他们家还糟践好几个姑娘的人命。诚亲王查出来后,判了王老头死罪,还抄了他的家,把东西都分出去了,分给了佃户和没了姑娘的人家,把自己女儿卖了的就分不着了。”

  “从前那个县太爷坏的很,谁给钱他就给谁办事儿,诚亲王来了,就把原来那个县太爷抓起来了,新来的这个县太爷是个好人,有诚亲王呢,不敢不对咱们老百姓好。”

  ……

  这一天逛下来,张廷玉不得不承认那三十一把万民伞是没有水分的,诚亲王倒真真是海瑞在世。

  前朝的海瑞,有海青天之名,打击豪强,严惩贪官,破解了许多冤假错案,禁止徇私受贿,深得民心,也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为官者,自是应该以海瑞为榜样。

  只是诚亲王可并非普通官员,而是皇阿哥,如今虽然储位已定,可不到最后一刻,大位的归属就仍有不确定性。

  他倒是很好奇,一个有着海瑞一般品性的皇阿哥,若是有朝一日成为这个国家的执掌者,这天下又该是何等模样,海晏河清吗,还是官员们避之如虎,反倒造成了一副乱象。

  和张廷玉不同,萨穆哈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山西了,康熙二十二年的时候,山西地震,他曾奉命来此赈灾。

  因为来过,所以他更清楚诚亲王给这个地方带来的变化,就像是注入了新的生机一样。

  可惜他生得太早了,若是能晚生几十年,或许能参与到一个盛世的来临,不过如今他这把老骨头倒还能用上一用。

  ***

  皇上离京这几个月,纳兰明珠可是一点都没闲着,他既要为诚亲王守好户部,还要防着八贝勒出头。

  一边忙京城,一边胆大包天把手伸到了盛京。万岁爷在京城的时候,他没安排戴梓一家死遁,万岁爷去了草原,离盛京那么近,他反倒让戴梓一家死遁了。

  把戴梓藏在京郊,剩下的那些人都安排南下,藏到南边去,总得让诚亲王见一见戴梓,戴梓有什么安排,那也得是诚亲王来。

  戴梓被关在明珠京郊的庄子上,好吃好喝的养着,除了要扮作道士,日子可比在盛京流放的时候好过多了,心里还多了盼头。

  万岁爷把他全家流放,盛京的日子苦,看不见希望的日子更苦,他自己仕途无望,还连累了儿孙。

  如今甭管是谁将他掳来了,好歹有了份希望,万一这位谋划能成,他一家老小便又能重新出现在人前了。

  从秋天等到冬天,又从冬天等到春天,戴梓迟迟等不到人来见他,这庄子上什么都有,不缺书籍,也不缺笔墨纸砚,可一直等不到人,他既怕对方用不到他,又怕对方可能已经失败了。

  又是过年不能回家的一年,胤祉早早的给皇阿玛上了折子,冬日天冷,他又不在京城,福晋和弘晴就不去宫里头过年了。

  那磕来跪去的礼节,能躲便躲吧,额娘要见儿媳和孙子也不差过年那几天。

  如果父子之间的感情有蜜月期,那康熙和老三现在就处在蜜月期里,有求必应,书信写的频繁,还时不时的当着外人的面提及老三。

  甚至大年初一这一日,都留宿在钟粹宫,和荣贵妃回忆了许久老三幼时的趣事。

  荣贵妃母凭子贵,无疑让前朝后宫许多人看了都眼红,尤其是佟佳氏一族,作为皇上的母族,佟家这些年享受了太多的优待,所以想要延续这些优待。

  佟国维两个女儿都在宫里,一个皇贵妃,一个佟妃。

  前者死活封不了后,这要是能封后,日后还能当个母后皇太后,皇贵妃算什么,再是副后,也就是个皇太妃,跟太后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后者肚子不争气,这都入宫几年了,连点动静都没有,这可不是万岁爷不行,庶妃陈氏生下的十七阿哥还不到两岁呢。

  眼瞅着大选又要到了,等宫里头又进了新人,佟妃能见万岁爷的机会就更少了。

  佟家做皇阿哥母族的希望如此渺茫,佟国维不得不把目光放到已有的皇阿哥身上。

  把筹码押在太子身上是最稳妥的,但回报也是最小的。

  剩下的只能矮个子里拔将军,最得万岁爷宠爱的诚亲王,以及和他们佟家关系最亲近的四贝勒。

  二者要选其一,佟国维实在是愁,不是愁选哪一个好,而是他哪一个都不想选。

  这两位皇阿哥性子都太轴了,不好说话,不近人情,不像万岁爷和太子,都是讲情理的人。

  他此生最羡慕的人就是索额图了,这命生的实在是好,他若投靠太子,必是要被索额图压一头的。

  索额图若有真本事也就算了,单凭命好就压他一头,他实在不服气。

  佟国维在诚亲王和四贝勒之间举棋不定,也担心这俩人谁都不能将太子拉下马。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头终归是不安全的,不如分头下注,他不止女儿多,儿子也多,虽然不及万岁爷,可有夺嫡资格的皇阿哥,也就那么几个,他有八个儿子,想分开下注并不难。

  就是担心压上去的筹码太少,将来收益不够多,所以儿子还是得省着点儿用,不能一口气把八个都押上去。

  目前有夺嫡之势的只有两个——太子和诚亲王,四贝勒跟他们佟家的关系不一般,排行靠前,出身和能力也不差,也得压一注,万一压中了呢。

  佟国维虽然有八个儿子,可每个儿子资质不同,最有出息的儿子当属三子隆科多,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二品的銮仪使,还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深得万岁爷信任。

  这个儿子要压给谁,就得慎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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