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考核
话说这云霄回到家中，其父孟凡向他说出了一段秘闻。
原来云霄祖父孟天正当年受皇命编纂百草集时，误入仙山，恰巧遇上侠云宫上偷跑下山的护山神兽后代麒麟子，当时麒麟子尚未成年，被山中蟒蛇大妖打伤，生命垂危。
孟天正护着麒麟子一路逃生，并以自身精血配合百草汁液喂养，终于等到侠云宫九仙之首万千言赶来，才解除危机。
至此，万千言上仙感其仁义，特送孟家一场造化，允诺以化身藏于都城，待到孟家子孙中出现绝顶修仙天资之人后可收其为徒。
“霄儿，照你所言，万千言上仙十有八九已选上你了，我当初给你取云霄之意，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冲上云霄，化凡为仙。
不过，依照当年上仙所言，即使你被内定，也得需按照流程参加群仙收徒考核。
每次众仙考核都异常残酷，选中者万里挑一，你可要有所准备！”
孟凡看向云霄，眼中有些许期待。
“孩儿明白！父亲，我这几日想整理下思绪，可不要让人打扰于我，只待时间一到，唤我即可。”
“好！这几天我会吩咐所有人，包括云瑶。你安心准备！”
恰逢十年之期盛事，天还微微亮，但见一道道的人流涌向古色皇城的八门。
这些人年纪不等，但看起来皆在十七八岁左右。
原来仙人考核必须在十八岁之下，越早修仙，潜质视为越好。
皇帝陛下感召天意，应天道规则，凡是符合年龄者，无论出身，皆可参加考核。
此时八门早已打开，浩浩荡荡的人群集结到皇宫专属的演武场。由于人数众多，皇帝早已下令可提前三天入场，即便是这样，在这最后一天依然有无数的人涌进皇城。
与这些人的疯狂不同，在八门的城墙上各自站着一些人俯视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群。
他们便是皇朝的官宦权贵之后，包括多位皇子，公主。
“呵呵，三哥，这么多的人同时涌入皇城，假如有什么意外的话，恐怕太子”
开口的乃是皇九子秦明阳。
“九弟不得妄言！此次大典乃父王钦点太子操持，也派出三千铁鹰锐士随时待命。我朝铁鹰锐士乃是’二十万军中出三千’，个个以一敌千，莫说这些手无寸铁的少男少女，即便真是大军攻城，也只管有来无回！”
皇三子秦朔有些微怒道，但见此人丰神俊朗，势如奔雷，隐隐有帝皇之气。
其身后皇四子秦流，皇七子秦政，皇九子秦明阳隐然以其为首，默不作声。
而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有两个少年却似遗世而独立，其中一人正是当今丞相之子，孟云霄。
而在其身旁，站着一个与他年纪约莫相当的少年，眉宇间已透着成熟，一袭羽白色长衣，面庞冰冷，目光含沙流转，五官似天然雕饰，棱角分明，墨色的眸子中隐然有雾气缭绕，散发着令人迷醉的气息。
这是一个绝美少年，端的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此时静立于古墙之上，白衣白雪，如诗如画，竟惹的城墙上一众公主，侍女皆看的痴了！
就是几位心性未定的皇子也多看了几眼，自叹不如！
“白羽，你看下面的人群，他们出身卑微，却有着成仙的渴望，他们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抓住任何可以逆转未来的机会，尽管这机会虚无缥缈。
相比之下，我们这些所谓的贵族，是不是少了一份狂热和执着？如果下面这些人拥有我们的出身，他们还会选择漫漫修仙路吗？
也许，命运让我们所渴望的，偏偏是我们天生所没有的东西。”
云霄看了看身边的绝美少年说道。
白羽并未立即答话，前臂一翻，一片雪花落入掌中，渐渐消散。
“天道之下，无论凡人，贵族，亦或仙人，皆为蝼蚁，若不能逆天改命，便只能消散于无尽传说中。”
一番感慨自白羽口中淡淡说出。
巳时，演武场，这演武场乃是先皇陛下登基时所建，为真实演练排兵布阵，可一次容纳百万人军队大阅检。
当真是气势恢宏，欲比天高！
此时，密密麻麻的人群已占满了座位，而在演武场正东一座通天阶梯，飘摇之上，尽头赫然是皇帝宝座。
一人缓缓走出，顿时全场鸦雀无声，待此人坐上龙椅，众人无不倒头就拜。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万人的呼啸声如期而至，太子也是心情一阵激荡，此起彼伏，不能自已。
“这，就是权力！”
太子握紧了拳头。却不知下面有几道目光瞥向自己，充满渴望与压抑。
一时三刻，太子平复心情，一摆手，众人恢复了躁动，开始期待仙人的降临。
雪是寒的，风是凌冽的，忽然，一时间雪停风止，天空万里无云，但见远方天空一道道流光，看似很远，下一刻已近在眼前。
来人仙袂飘飘，个个气质非凡，为首一人中年模样，后背交叉两副宝剑，凌空而立。
身后是五个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三男两女，御剑而立。
下方的人群开始躁动，齐齐看向空中的几人，激动非凡。
“侠云宫平栏处遵掌教至尊法旨携三代弟子前来为我侠云宫挑选弟子！”
此人正是侠云宫九仙第九，阴阳剑平栏处，平栏处对太子稍稍行礼，言道。
“道长不必多礼，此番收徒，希望可遂您所愿！”太子起身回礼。
“哈哈，但愿如此，这是我师弟药卓为皇帝陛下炼制的延寿丹。还望转交皇帝陛下。”
平栏处袖口一翻，一个木盒飘到太子手中。
“道长有劳，我一定转交父皇！”太子看着手中的木盒，眼神有些火热。
远方又是一道流光，却不见人，只见一个钵盂，待到之眼前，从其中幻化出几道人形，袈裟赤足，眼含众生，一声“阿弥陀佛”
“哈哈，居然是言佛宗的佛主亲临！传言佛家道法，可须弥芥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平栏处对着面前的僧人微微一拜，对方乃是一宗之主，一身佛法深不可测，此次居然亲临，可见此次必有与佛有缘之人出现。
“施主言重了，佛法无境无止，我离须弥芥子大成还差得很远，此次老衲前来是为一个重要人物而来。”佛主开口道。
话音刚落，风起云涌，风本无形，无迹可寻，但此时像是有人御风而行，徐徐而来，正是逍遥门众人。
突然一道雷鸣闪电划过，
快！
一道剑光闪过，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居然与飞剑并驾齐驱凌空飞行，瞬间超过逍遥门众人。
逍遥门几位年轻才俊刚要恼怒，为首的老者开口道：“若非无欲无求，我等何来逍遥？”
几个年轻人神色异动！
话说那个青年人来到眼前，双手一拜。
“一品阁弟子陆陌见过佛主，见过平师叔。”
“哈哈，你们一品阁就是这样，弟子可行长老之职，不过既是你陆陌来的话，也算够格了。”
平栏处打趣道。
“一品阁要求弟子资质皆一品，家师此次交代，只要一品之资，皆可入我一品阁。”陆陌说道。
“哼！天资共分九品，一品为最高，你们一品阁收徒向来不近人情！”
说话的竟是一位妇人，红衣束带，眉妆红唇，看起来十分妖娆，此时飘然而至。
陆陌看向此人，知道此人乃是胭脂山长老，邱红，与自己师父有一段往事，说话带着怒气。
陆陌看向远处，并不作声。
与此同时，逍遥门众人也赶到了，五大仙山齐聚。
“佛主，各位仙长，既然大家已经到齐，可以开始考核吧！”太子起身说道。
“哈哈，说的是，各位，按照协议，请亮出令牌吧！”
平栏处手里显出一道令牌。
其他四派也各自亮出一道令牌，
“五大仙山协议，每十年收徒，五只令牌齐聚，自动出现三道考核，其间无人可以干预，全凭自身，你们开始吧！”
平栏处望向演武场座位上众人。
但见五道令牌冲天而起，合为一体，化为透明光幕，这光幕十分奇特，瞬间笼罩演武场，出现在众人面前。
其外一道道平台，其内一座座阶梯浮现。不一会金光大作，光幕上从灵牌合聚处流出一道道文字，不一会布满整个光幕。
“现在，考核第一关，每人起身沿平台到阵前，单手置于其上。
这些文字乃是当今修仙入道可行之法化成的文字，包括‘五行，阴阳，正邪，八卦，诸若此类不下百万种’尔等靠自身感悟，感悟成功者可入阵接受第二道考核。”平栏处解释道。
话音刚落，下面一片哗然，
“我去你奶奶的大头，我不识字啊！老子冰天雪地攒了两天的干粮都吃完了，结果需要认字啊？”
在孟云霄附近不远处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年骂骂咧咧道。
不过还是试探性的将手掌放了上去。
“具体怎么感悟啊？”
“百万多字，怎么知道哪个字，自己能碰到啊？”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出，但是最后都开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放手上去。
当所有人触摸到光幕时，光幕上的字居然开始流动起来，越来越快，最后以看不清的速度流转，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孟云霄和白羽也已经开始感悟，云霄感到百万字在流动，他已经可以感受到一些字。
但是他都一一放弃了，他在等自己最想要的那个字。
突然，光幕一闪，光幕之外一个人影消失。
“这么快就有人成功了？是谁？”
一众仙人看去，居然是那个叫唤着自己不识字的少年。
此时的少年已然踏入第一台阶，头上显示出一个字。
“幸！”
“此子当真是运气好到极点，‘幸’字取自幸运，遇事含有部分运气。
可惜，如果是个‘运’字，那此子将来必定气运滔天，更上一层楼。”平栏处点评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融入光幕，这一关并不像是众人想像的不可逾越。
原来只要自己心中所执着的念头可与百万中任何一字对应，即可过关，只不过不同的人感受的深度不同。
尽管这样，还是有多达八十万人，未能感悟成功，被弹出光幕，回到座位，成为了观众。
修仙一途，不分正邪，但心性不可驳杂，需得有执念，将来方能放下。
这些人因为对自己内心的不确定使得自己失去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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