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流言蜚起？被误导的乌桓部落！

公元前184年，
  中平元载，
  六月之初，
  在涿县失陷两日之后，一则秘闻在人群中悄然传开。
  “可曾听说最近之事？”
  “何事如此神秘？”
  “涿县新近崛起的那支反叛军队，竟将涿县所有世家大族洗劫一空。”
  “不可能吧？！”
  “千真万确！”
  “你是从何处得知此消息的？”
  “我妻之二堂姐正是刘家家主妾室贴身侍女的远房表亲，她可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
  最初，这仅仅是坊间流传的只言片语。
  随后，
  当一辆辆马车从刘家豪宅驶入郡守府邸之际，
  坊间传闻似乎得到了某种印证。
  于是，
  在商人、小摊贩及部分有意人士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一消息迅速在涿郡范围内扩散开来。
  甚至，
  遥远的塞外部落中，也开始流传这一谣言。
  而谣言之所以成为谣言，往往因其夸大事实。
  自涿县开始仅涉及世家被掠夺，传至涿郡范围便成了整个涿县遭劫，
  而到了塞外，则演变为整个涿郡都被洗劫一空。
  因此，
  当那些原本躁动不安的部落首领听到这则消息时，无不呼吸急促，神情紧张。
  “李兄弟，你所言属实乎？”
  “何出此言？”
  正在畅饮谈笑的汉商微微一愣，旋即坚决地点头回应：
  “自然不假！
  查克尔首领，此事乃我妻三婶娘家表弟亲口所述！”
  “究竟是谁所说？”
  “我妻子的三叔之妹的胞弟呀！”
  “……”
  查克尔满脸困惑，却又不便继续追问。
  但他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千真万确！
  一股盘踞涿县的强盗团伙，在黄巾叛乱之际，席卷了整个涿郡的财富。
  传闻中，财宝堆积如山，甚至布满了整个涿县，那帮强盗竟然每日枕着黄金入睡。
  尽管这个说法略显夸大，但查克尔深信不疑。
  因为他自己也有嗜好——将劫掠来的金银堆放于床榻旁。
  想到此处，
  查克尔失去了饮酒的兴致，匆忙打发走那位表情怪异的汉商后，召集部落的长者们召开会议。
  在查克尔绘声绘色的渲染下，部落的长老们也都兴奋起来。
  何惧抢掠大汉？
  他们并非未曾做过！
  虽经年累月的招安生活使他们收敛许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已丢弃刀剑。
  何况，
  踏踏实实的畜牧耕田怎能比得上抢劫来钱快？
  加之当前大汉国内动荡不安，匪患丛生，朝廷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顾及他们？
  于是乎，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后，查克尔部落的长老们达成了一致意见。
  抢它个痛快！
  一群贼寇尚且能捞取如此丰厚的财物，他们这些老手岂能落后？
  确实！
  他们不仅打算抢夺那些匪寇，还意欲进一步侵掠大汉。
  要么不抢，要抢就要抢个痛快，然后静待再次招安的机会。
  他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
  当得知匪寇数量竟有一万余人时，长老们不禁有些忧虑。
  “首领，倘若匪寇固守城池，我们的人手恐怕会显得捉襟见肘。”
  “毕竟我们的勇士数目有限，失去一人即少一人，必须寻觅对策。”
  “有何难哉？”
  面对长老们的顾虑，查克尔满脸自信地回应：
  “别忘了我们庇护的那些附属部落，守护他们这么久，也是时候让他们有所贡献了。”
  “派人通知他们，每家需派出一千精壮青年，若有违抗者，便将其部落直接吞并！”
  “哦？”
  长老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起光芒。
  对啊！
  还有他们呢！
  每家一千，数目适中，仍在他们的承受范围内。
  若将这些人力汇集起来，加上本部落的一万精壮青年，那就是接近两万的大军啊！
  完全可行！
  放下心头忧虑的长老们，立刻着手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
  身处这场风暴核心位置的青安等人，却全然未察觉自己即将掀起的风浪。
  他们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刘其等人的陪伴下游街观市。
  美其名曰：体验民间疾苦！
  当然，
  当走过场般的巡查结束后回到郡守府邸，气氛又变得截然不同。
  “郡守大人，目前外面的形势如何？”
  “这……”
  想起近日收到的情报，刘其愁眉苦脸地说：
  “大人，据斥候报告，鲜卑方面暂无动静，反倒是几个乌桓部落开始蠢蠢欲动。”
  “乌桓？”
  青安闻此言，眉梢微扬，略显愕然地回应：
  “那乌桓部族不是已向大汉称臣了吗？”
  “称臣？”
  刘其冷笑着，言语中流露出深深的轻蔑：
  “大人怕是不知，异族哪有真诚归附的道理？”
  “在我大汉强盛之时，四方自然安定无事。”

  “而今大汉国力衰弱，这些异族自然也按捺不住野心。”
  “确实如此。”
  忆及历史上反复无常的异族，青安不禁感到一阵头痛。
  你强大时，他们是最忠实的爪牙；
  大汉朝廷曾多次调遣乌桓骑兵平定羌胡之乱。
  但一旦你显露出疲弱的迹象，他们就会成为最先反咬一口的恶犬。
  于是乎……
  想起那位被掠至匈奴的蔡文姬，青安心中暗自拿定了主意。
  非我同类，斩！
  ………………
  幽州涿郡，
  范阳县，
  正当涿郡之内局势动荡之时，范阳城内一家酒馆里，三位患难兄弟正唉声叹气。
  “大哥，你说咱们接下来该去哪儿？”
  “我怎会知晓？”
  刘备心中虽这般嘀咕，却没有真的说出。
  此刻他也正为此事烦恼不已。
  自从在涿郡败落失去根基后，他便一直在策划重振旗鼓。
  可是，
  失去了张飞的资金支持，至今他未能说服任何一人加入。
  现如今，参军之人哪会在意你的壮志豪情？
  他们只关心一件事——能否填饱肚子？
  的确如此！
  现今入伍的百姓们，甚至连军饷都并不在意，只要有口饱饭吃便足矣。
  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诉求，刘备都不敢打包票。
  他们三兄弟现下仍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状态。
  哪有多余的钱财去养兵？
  别说养兵了，
  甚至，
  他们连眼下这一顿酒饭钱都无法支付！
  “站住！”
  “别跑！”
  “就是他们！”
  “连续几天在城里白吃白喝，快把他们拦住！”
  “……”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三兄弟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范阳城。
  一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张屠户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他怒气冲冲地喘了几口大气，将手中的丈八蛇矛狠狠插入地面。
  “大哥，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我要回涿县找亲戚去，至少不会饿肚子！”
  “你们俩要不要一起走？”
  “这……”
  刘备与关羽互相对视，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刚才似乎还没吃得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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