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野有蔓草》

“昭昭？”上官澄听到袁慎的呼唤声，本想睁开眼却眼前一片漆黑，摸索着起身，袁慎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
  “昭昭，来！吃点东西吧！你今早和我来到我家别院后一直昏睡，刚刚方医官说了你可以走动走动，多晒晒太阳你的眼睛很快便会好了。”袁慎拿起汤匙喂给上官澄。
  “嗯！”上官澄乖乖听话，就着袁慎的手喝汤...
  “善见，少商他们...”上官澄听见袁慎放下碗筷的声音问道。
  “昭昭，不必担心，我听说今日下午凌不疑刚刚传信回来说是去了铜牛，应该不日便会回来了，至于程少商...凌不疑肯定不会叫她受伤的！”袁慎替上官澄整好额间碎发。
  “好，善见，我想去庭院里转转。”上官澄拉住袁慎的袖子轻摇。
  “可以，来！”袁慎扶起上官澄，替她穿鞋又披上披风，“昭昭，你腿上有伤，等会若是受不住告诉我，我带你回来！”
  “好！”上官澄拉着袁慎的手点点头，跟着袁慎走出房门，一出门上官澄就感觉到面前阳光刺得眼睛一痛，身子朝袁慎身后躲了躲，袁慎赶忙从身上找出绢帕替上官澄系上，嗅着绢帕上淡淡的茉莉香，上官澄嘴角上扬，“谢谢！”
  “是我疏忽了，昭昭。”袁慎语气中含着自责，上官澄拍拍袁慎的手背，“不碍事，善见。我还从未来过你家别院，带我逛逛可好？”
  “好——”袁慎小心翼翼地领着上官澄在院子里散步，“这里种了些竹子和茉莉，再等个几月你眼睛好了就可以瞧见了，是我特地从江南迁来的品种呢...还有这边是我找人照着江南的水榭仿制的亭台，成亲后你我就在这里舞剑抚琴可好？还有...”
  “当真有善见说的那般好，我真想快些见到呢。”上官澄被袁慎搀扶着走到亭中坐下，袁慎坐在对面面前摆着一架琴，“昭昭，我为你抚琴可好？”
  “好，只可惜今日我无法配合着舞剑，那我便唱歌和着你吧，善见？”上官澄向前微微俯身，一手搭在下巴上，红唇勾起，袁慎不由得看痴了，随即反应过来暗自庆幸上官澄现在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然她一定又会戏弄自己...
  “好...好啊，昭昭你想唱些什么？”
  “《野有蔓草》如何？”上官澄抬首。
  “为何选这首曲子，旁人好像都更喜欢《凤求凰》？”袁慎不解。
  上官澄笑着答道：“善见，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第二次遇见时的场景同这首歌里所唱一模一样吗？那日我骑着马在油菜花田里，而你在一旁瞧见了我。”
  “确实，很合我们的故事，那便这首吧！”袁慎笑道，手上开始动作，琴声自弦上流淌而下，上官澄随着琴声身体摇晃，轻声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袁夫人站在门口远远看着两人的模样目光柔和，然后转身离开...
  另一边，凌不疑在牢中找到了缩在角落的程少商，心疼地将人带了回去，程少商告诉了凌不疑自己的遭遇与猜测，却被楼犇听了去。楼犇借口送药酒将程少商的质问躲了过去，楼犇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上，眸色暗沉：“若是那两人没有将证物呈给圣上我便是安全的，看来那两人是一定留不得了...来人！”
  “公子，何事？”一个小厮推门而入，拱手问道。
  “帮我给凌将军传个话，就说在我来之前有两个贼人同马荣密谋被我撞见，后来逃脱拿走了关键证据，让他一定要注意！”楼犇故意道。
  “是——”
  ......
  “子晟，你说楼犇说的这个消息可信吗？会不会真的有贼人拿走了证据，我们是不是找到他们就能知道真相？”程少商站起身。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但我觉得楼犇应该是想借我之手找到这两人，这两人手上定是抓着楼犇的把柄。可是楼犇并未说清，只说是两个身形相似纤弱的人，若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是武婢或者是...”凌不疑说到最后停了下来，程少商也抬起头看向凌不疑，两人心中都有了猜测人选...
  “可是纯熙阿姊音讯全无，我们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安全，再说了...”
  “我知道有个地方或许可以找到纯熙留下的线索...”凌不疑沉思片刻，心中有了打算。
  “什么地方？”程少商焦急地问。
  “医馆！我记得铜牛有孙氏的医馆，上官氏和孙氏同属江南士族，纯熙和他们很有可能会有联络的方式...”凌不疑解释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问问！”程少商拉着凌不疑离开。
  ——孙氏医馆——
  “你们是什么人？”孙文的孙子孙林将门打开一条小缝问道。
  “黑甲卫查案！”梁邱飞冲在前面说。
  “黑甲卫？你们与那马荣不会是一伙的吧？”孙林不信道。
  “我们少主公乃是圣上义子！怎么会和...”梁邱飞被梁邱起打断。

  “开门！”孙文的声音从孙林背后响起，“是！大父！”
  “你们进来吧！”孙林将门打开，放程少商和凌不疑等人进入。
  “不知道凌将军来所为何事？”孙文从后面走出。
  “老伯，我们想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九江上官家的女公子？”程少商急忙出声。
  “没见过！”孙林快速答道，说完还心虚地瞥了一眼自家大父。
  “别听他瞎说，老夫确实见过上官女公子，凌将军和这位女公子，门口人多眼杂，里面请！”孙文压低声音道。
  凌不疑和程少商匆匆跟着孙文进了内室。
  “请！”孙文请两人坐下。
  “凌将军，我在马荣叛军进城后两日确实见过上官女公子，当时她和另一位娘子一同潜入铜牛，将伤药都给了我们后前去县令府查探真相，之后我们便听说城里来了贼人，后来...”孙文神色悲痛。
  “后来如何？”
  “唉！老夫听说女公子和另一位娘子强闯城门，被守卫发现，再后来那队人马便传来两人失踪的消息，但是老夫也听说女公子她...她们被叛军围追，重伤身亡...我有个病人的大兄被贼人抓去，那日他也一同被派去，他说有一个女娘被万箭穿心，另一个也身受重伤，在那样的环境里根本活不成，所以他们便回来了...但老夫相信女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事的。”孙文继续道。
  “子晟，这可怎么办？阿姊她...”程少商抓紧凌不疑的袖口。
  “放心，纯熙她会没事的...”凌不疑一手拍着程少商安抚，另一只手已然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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