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复仇（前篇） 霍君华之死

“少商、琇莹，决定在你们自身，不论他人说什么都千万不要忘了我们女娘也可以只做自己。”程少商和蔡琇莹点点头，上官澄看着两人上了马车离开。
  “公主！”上官澄正准备回府，突然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冲到上官澄面前。
  “什么人！”红枫挡在上官澄面前警惕，上官澄看清来人的面容拍拍红枫的肩膀道：“红枫，退下吧！是杏花别院的人，没事的。”
  “是——”红枫点头退下。
  “怎么了？是霍女君出什么事了，让你这般着急？”上官澄上前询问。
  “公主，不好了！我家女君她不好了！她...她吐血了！”那小厮带着些哭腔，上官澄一听这话就着急询问：“怎么回事？不是昨日看过还好好喝了药吗？怎么会？今日谁来找过霍伯母，是不是城阳侯！你告诉我！”
  “这...公主，今日城阳侯没来，不过...城阳侯给女君带了句话，说什么...线索已断，她也该放下了...”那仆人战战兢兢道。
  “畜生！”上官澄气红了眼，忍不住骂出声，“红枫！青雀！”
  “奴婢在！”
  “红枫将我的马牵来！青雀随我去药庐拿药！大家动作都快些！”上官澄拎着裙子带着青雀、红枫转身回府...
  ——杏花别院——
  “君华！君华你别怕！我在呢！没事的，没事的！医士呢！医士快来啊！”崔侯替霍君华接着吐出的血，着急地向外喊，上官澄拎着药箱风尘仆仆地赶来，霍君华见上官澄来了，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又看着一旁焦急询问的崔侯。
  “阿猿，我想见见子晟...”霍君华虚弱开口。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帮你去找子晟！君华你一定会没事的！”崔侯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霍伯母，你一定会没事的！”上官澄赶忙坐在霍君华床前手微微颤抖地搭上了霍君华的脉，霍君华带着笑意看着上官澄把脉，另一只手搭上了上官澄的手背：“泠瑰啊，姨母知道自己的身体，我怕是没多长时间了...”
  “不会的！不会的！霍伯母说什么呢，纯熙说过一定会让你长命百岁的，你不会有事的！”上官澄摇着头，眼眶中涌出了泪水。
  “泠瑰不哭...和铃的女儿可从来不是个爱哭鬼，能代替和铃看着你这几年的成长，姨母很开心。当年因为我迷恋文家阿兄，众多女娘对我避之不及，只有和铃愿意与我做朋友，但是我却因为凌益...咳咳！”霍君华又吐出了血，上官澄赶紧用帕子替她擦拭，霍君华继续道：“当年和铃曾与我说过凌益并非良人，可那时年少气盛，我不仅没听她的，还与她决裂...”
  “和铃...是我对不起你...”霍君华的眼角滑下眼泪。
  “泠瑰...当年你阿母难产之际，我也在...那日我本想给你阿母送药，走到长廊转角时，我听到凌益与人密谋冲撞你阿母，并将所有草药带走，为的就是将你们家与我阿兄家一网打尽...”
  ——回忆——
  “女君，你这是？”霍君华的侍女一脸惊讶地看着霍君华端着药碗。
  “怎么了？我给平南侯夫人送个安胎药不可以吗？”霍君华傲娇地说。
  “可以可以！”“那不就行了！”
  霍君华刚踏出一只脚就转过身：“对了，别跟着我，我有些体己话想对她说！”
  霍君华端着药走到长廊转角，却听见了城阳侯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城阳侯背对着霍君华对着小厮说道。
  “主君，一切都已就绪。江夫人每日散步的那条路上已经被我们的人动了手脚，都换上了抹油的石子必定会滑一跤...”霍君华一听这话就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继续探听。
  “还有小的已将城中所有药材买来交由...”那人特地小声道。
  “能不能保证江家那个老家主和夫人找不到？”凌益淡淡开口。
  “能！当然能！还有这府上的药咱们的人也偷了许多，肯定不够用。”那小厮谄媚地说。
  “那就好！解决了一个霍翀，剩下的这个江博衍...呵呵！要怪就怪他们非要来多管闲事，正好他夫人怀有身孕咱们更容易动手，那几个小的也是麻烦，尤其那个老二，平日里就鬼精，肯定是个大麻烦...”凌益冷笑道。
  “那咱们？”那小厮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凌益点点头。
  霍君华目睹一切，着急地往回跑，凌益听见声响走向转角，霍君华一咬牙拐进了旁边的树丛，凌益走来没发现任何人影就离开了...
  ——分割线——
  “姨母的意思是我阿母当年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一切都是凌益设计的！”上官澄听完霍君华的话，捏紧了手中的药瓶。
  “是！一切都是凌益那个畜生干的！”霍君华突然激动，又忍不住咳血，上官澄赶紧拿帕子给她擦嘴，“泠瑰，和铃一直希望你的一生平安顺遂，她希望你好好的，能找到一个良人与他相守一生，原谅她与你阿父不能陪你长大...泠瑰，你一个女娘，姨母不希望你牵扯进我们的复仇...”霍君华拉住上官澄的手。

  “你答应我！若是复仇，你的一生会毁了的！”霍君华紧紧抓住上官澄的手。
  上官澄拂下霍君华的手，站起身看向霍君华，脸颊上满是泪水却还是扬起嘴角想要笑出来，默默跪在霍君华面前向她行了一个大礼，霍君华便知道了她的态度。
  上官澄起身，开口道：“姨母，其实今日还有一个人也想来看你。”上官澄拍拍手，有人推门进来，江维桢在霍君华面前站定，霍君华愣了一下，江维桢行了礼刚要开口，霍君华就拉住了他。
  “像！你的眉眼像极了你阿母！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有你在，我也放心了...”霍君华虚弱地笑，江维桢点点头，退到上官澄身边。
  “君华！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子晟，他们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崔侯推门进来，冲到霍君华身边。
  “纯熙君，君华还有办法吗？”崔侯焦急地问。
  上官澄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霍君华开口：“阿猿，我的身体我知道，我现在只想和你们说说话...”
  ......
  “阿母！”凌不疑带着程少商匆匆赶来。
  “阿猿，杏花摘来了吗？”霍君华艰难开口。
  “我这就去...你最爱杏花，你要多少我都摘给你...”崔侯答道。
  “阿猿啊...”霍君华的眼睛聚焦在崔侯身上，“我当初要是嫁给你就好了...我是笨蛋！是蠢货！我早就应该嫁给你...我若是嫁给了你...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崔侯忍不住落了泪。
  “阿猿啊...我对不起你啊...”霍君华说完看向凌不疑，“过来！”
  凌不疑走到霍君华床前，霍君华看向上官澄和江维桢，两人也走到床前跪下，霍君华凑近三人小声道：“不要忘了...我们的仇！”
  “我答应你！绝不会忘！此仇必报！”凌不疑盯着霍君华的眼睛，上官澄和江维桢也眼神坚定地点头，身后的程少商手中捏着的衣角变了形。
  “好——”霍君华说完这句话就缓缓躺下，“阿狸啊...阿狸啊...”霍君华牵着凌不疑的手松开，上官澄想要冲上前，江维桢拦住了她摇头...
  “君华...”
  凌不疑替霍君华合上了双眼...
  ——次日——
  “世事难料，昭昭你也不必自责，霍夫人她的病是旧疾...”袁慎身着白袍看着身旁的上官澄不知怎么安慰，只是将人揽在怀里。
  上官澄靠在袁慎肩上，手中摩挲着刻有自己身份的玉佩，心中有了些许谋算，有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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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不疑跪在祠堂，程少商端着安神汤进门。
  “你昨夜一夜未睡，我熬了些安神汤，你好好歇息才有精力处理霍夫人的后事。”程少商在凌不疑身边坐下。
  “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人生一世，草木一春，生老病死总是难免，人总有分别之时...”凌不疑淡淡开口。
  “纵然生离死别是难免，可只要心中仍有惦念，不论是在九泉之下，又或是千里之外都不能真正将你们分开。”程少商开解道。
  “真的是这样吗？”
  “子晟，你昨日要对我说什么？”程少商试探开口，可凌不疑没有开口，程少商知道了凌不疑的意思，继续道：“子晟，无论你要做什么，只要你说我无不答应。我知孤城案一事在你心里的心结，也知这些年你对霍氏全族付出的一切，若我能早些年认识你便可与你一起分担，不至你这一路艰难独行。如今彭坤已死，孤城案一事已告一段落，你复仇之心且可以放下了。在你我成婚之前，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少商，如果有一日，我做出了惊天动地之举，你还会对我永不变心吗？”凌不疑问起程少商。
  “你阿母的灵柩在此，我们当着她的面发誓。先灵在上，神明为证，我程少商在此立世，我与凌不疑此生钟情，绝不背离！他若不离，我绝不弃，若立此誓，此生不得反悔！”程少商转头看向凌不疑。
  “子晟，我敢啮臂为盟，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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