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棠栀直接在南城的酒店里住下来。
为了弥补自己幼小心灵受到的惊吓, 特意开了间豪华大床房。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江祗打来的电话。
她鼓了下腮帮子，有点气闷地想, 她都给他发消息说了，怎么还要打电话啊。
知不知道她现在一听看到他的名字，就会不由自主想到晚上的画面啊啊啊……
酒店前台也因为激动, 脸蛋也红红的。
是棠栀啊啊啊！
棠栀离开了镜头是真的好看！
身份证也超级好看！
这是真实存在的人吗！
人脸识别完毕，棠栀重新戴回口罩, 拿过前台小姐姐递过来的房卡, 礼貌地点了下头道谢, 转身才接起那锲而不舍, 似要打到地老天荒去。
棠栀没辙, 接起电话：“喂？”
“在哪？”电话那头，江祗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无奈。
棠栀才不要告诉他自己在哪里, 随口搪塞：
“你别管我了，自己先回去吧！”
可他好似听不懂她的话, 固执地又问一遍：“你在哪？”
就好像今晚不掘地三尺, 把她这个明目张胆亲他的小贼抓出来, 就誓不罢休似的。
棠栀一秒紧张，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干嘛？你还想来抓我吗？！”
“……”
话落，电话里一阵沉默。
过了会儿, 才传来他那熟悉的冷淡声音：“脑洞可以。”
棠栀微臊, 轻哼, “我要挂啦！”
可惜她挂断的不够及时，电话那头又传来男人笃定的声音：
“我等你一起回去。”
棠栀点着挂断键的手一顿，又认命地把电话贴到耳边：
“不要。”
“千万不要。”
她急中生智，再想出借口：“我约了朋友过来玩, 真的，你那么忙，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话说到这份上，江祗还有几分不信，再度与她确认：“真的？”
“我骗你干嘛啦！”棠栀被他问得有点儿恼，忍不住小声哔哔：“你不要审问犯人一样好不好！”
就……
这么关心她干嘛？
更加让她觉得……
他不对劲了！
好在这样的抱怨过后，电话那头终于松口：“好。”
棠栀跟着长舒一口气：“那我挂啦！”
聊天的当儿，棠栀已经从电梯出来，找到了自己将要入住的房间。
她一手刷卡，一手摁灭手机通话，总算结束了这段窒息又尴尬的对话。
关上房门后，棠栀就一头栽到床上，把脸陷进柔软的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又开始在酒店的床上滚啊滚，满脑子旖旎不健康思想。
今晚发生的事情真是太离谱了有木有！
现在只是一个吻。
那以后她和江祗再住一间房怎么办？
那岂不是要毫无人性的酣战个七天七夜，结果男人还是欲求不满，最后冷冷地呵一声——
这就受不了了？
思绪一旦开了闸，就如奔腾野马一般拉也拉不回。
棠栀把脸捂在枕头里闷声尖叫了两声，无比嫌弃自己这双看过瞎编营销号爆料的眼睛，以及清晰记住了他们胡编乱造爆料的脑子。
啊啊啊她不干净了。
她真的不干净了！！
她赶紧坐起来默念了好一会儿八荣八耻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接受了一波正统思想的洗礼后，脑海中的黄色被洗刷成了正能量的大红色，但那些未能解开的疑惑却还留在心里。
她这会儿，无比地想用“我有一个朋友”的句式找人聊聊天，问询一下他人的意见。
对于这个问题，她和秦淼已经聊过一道了，而且如果她找秦淼问，小闺蜜肯定一下就猜出来，她说的是江祗了。
那剩下来的……
就只有那些塑料姐妹了。
算了……
就听听她们怎么说的吧。
棠栀在列表里翻了翻，找了个看起来还顺眼的名字发消息：[ 在吗？ ]
那头消息回的很快：[ 怎么了？ ]
棠栀：[ 我有个朋友有事问我，我答不出来，就来问问你。 ]
宋小菘：[ 你说。 ]
棠栀：[ 我朋友和她男朋友……就那种，塑料情侣嘛，和我跟江祗的情况差不多。 ]
宋小菘：[ 然后呢。 ]
棠栀：[ 然后因为大家起哄，亲了一口。 ]
棠栀：[ 你说，我朋友的男朋友是不是对我朋友有意思？ ]
宋小菘：[ ！！！！！！]
宋小菘：[ 江祗真的和你亲了？？？？？ ]
宋小菘：[ ？？？？？？？？？？？？ ]
棠栀：[ 不是，没有，都说了是我一个朋友了！ ]
宋小菘：[ 是不是你那个朋友喜欢男朋友喜欢的死去活来，而她男朋友却不太喜欢她的？ ]
棠栀：[ ！！！对对对，你还学会抢答了哈！聪明！ ]
宋小菘：[ 哦，所以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你自己吗？ ]
棠栀：[ …… ]
棠栀：[ 都说了不是了啊喂！！ ]
宋小菘：[ 你看我信吗jpg ]
宋小菘：[ 卧槽！所以今晚江祗真的和你亲亲了啊！ ]
棠栀无力敲字：[ 不是……没有…… ]
宋小菘：[ 好栀栀，下回请你吃饭。我压了五千块赌你们俩亲了，那群人都不信我，血赚两万，爱你哟！飞吻jpg ]
棠栀：[ …… ]
呱啊呱啊呱啊。
她正准备一个人抑郁下，手机开始疯狂地震动起来，各路吃到新鲜一手瓜的塑料姐妹们全都兴冲冲地跑来找她证实——
[ 什么？你和江祗真的亲了？！ ]
[ 真亲了？该不会是你的癔症吧！ ]
[ 你别蒙我！我怎么感觉你们俩没亲到呢？！ ]
[ 我不信啊啊啊！江祗怎么可能和你亲亲啊！ ]
棠栀很崩溃地抱着手机，想说我特么也不信啊啊啊！
你们这群狗蛋知不知道什么叫雪上加霜！
拉黑了啊！
最后干脆把手机一丢，然后将脑袋蒙进被子里，挫败地嗷呜了一声。
好了，现在疑惑没解开。
倒是现在全朋友圈都知道，江祗和她亲嘴了。
啊啊啊！
宋小菘这个大嘴巴！
转手就把她的小秘密昭告全世界了。
果然很塑料姐妹了呜呜呜！
这消息传遍了棠栀的朋友圈，自然也有不少人冒着被拉黑的风险，给江祗发消息打探：
[ 你对棠栀真动心了？ ]
这样的消息收到一两条，江祗还没什么太大感觉。
等问的人多了，在这些人的描述里，前因后果都被拼凑的明明白白。
她没有选择和他一起回来，原来，是因为太害羞，开心地跑掉了。
他垂下眼，看着屏幕上一条又一条涌进来的吃瓜消息，无声地笑了下。
列表里，棠栀的头像倏地跳动变换，她给自己换了个萌萌的卡通小丑头像。
他低着头笑出声。
完全可以想象她现在的模样，因为害羞，就会掩耳盗铃地把被子拉过头顶，一张俏丽的小脸在被窝里闷得通红，还要来回滚两下。
江祗黄平昭打电话：“我的机票不用改了。”
黄平昭：“啊？”
江祗：“不等了。我直接回来。”
黄平昭拿着电话，一头雾水。
这俩人今晚玩这么一出，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如江祗所料，这会儿的棠栀确实把被子蒙过头顶，缩在被窝里当鸵鸟。
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贴在床单上，“嗡嗡嗡”地响声不停地刺激着她的太阳穴，叫她恨不得直接一jio踹飞。、
她烦扰地抓过手机，正准备开启飞行模式，让这些不消停的人都消失在她的耳边，忽的看见界面上，秦淼发来的n条消息——
[ 你和祗哥亲亲了！！！！ ]
[ 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
[ 棠栀栀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正当合理的解释，你就别想回来了！ ]
[ 好哇，还不回我消息！装死是不是，倒数10个数，你要是不理我，以后不陪你玩黄金矿工了！ ]
[ 10…… ]
[ 9…… ]
……
[ 15…… ]
[ 我靠你来真的啊！我生气了噢！ ]
棠栀赶忙点了n个表情发过去。
[ 刚看到刚看到！！ ]
秦淼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来，一样样解释吧。”
棠栀可怜巴巴地解释完，忧郁地抽了下鼻子：“嘤嘤嘤。后面的，我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楚嘛。”
秦淼：“所以……你现在一个人在南城啊？”
棠栀：“对啊。我准备直接过去下一站洛城了，这两天你要不要过来玩？”
秦淼在电话那头嗤一声：“行了，酒店定位给我，我来找你。”
“真哒！”
棠栀瞬间快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淼淼，你真好，你就是菩萨你知道吗？救苦救难的那种观世音菩萨。”
秦淼不吃她彩虹屁的那套，说着就要挂电话：“别贫了，待会见。”
秦淼抵达南城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敲开棠栀给到的酒店房门时，棠栀顶着堪比灯泡一般瓦亮的眼睛，打开了门。
“淼淼！”
她快乐地喊秦淼名字。
乍一眼看上去，很像一只满心欢喜，在家里久等主人回家的毛茸茸小动物。
秦淼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乐了，推着棠栀往里走：“所以你让祗哥一个人回去了？”
棠栀一路退回床边：“是啦。”
秦淼冲她比了个大拇指：“你真行。”
这一晚两人同床而眠，第三天在南城逛了不少小众咖啡厅，秦淼的咖啡厅开得不温不火，借此取经。棠栀就拍拍照，顺带喝喝咖啡吃点小甜品。
她甚至还在一家咖啡厅里被粉丝认出来，忐忑地向她要签名。
棠栀一边签名，一边快感动死了，顿觉这些天的伪装和付出都值得，果然蹭顶流的流量就是这么的有牌面，她现在也是戴口罩能被认出来的艺人了，果然以后还得再加强一点女明星的自觉，要记得随时凹造型。
秦淼一边吐槽她做作，一边也口嫌体正直地凹起造型：“女明星的闺蜜，也不能掉价的。”
两人哈哈哈地度过一天，没有男人打搅的旅游简直不要太快乐。
一直玩到天黑睡觉前，才不经意地聊起来江祗。
秦淼摘下面膜，转过脸：“一天了，祗哥没有给你发过消息吗？你们以前拍摄结束的日子，都不发消息的吗？”
棠栀低头看一眼手机。
“……”
好巧不巧，刚收到。
江祗：[ 晚安。 ]
就，很离谱。
她感觉捏着手机的手指，都被烫了下。
棠栀逃避了第一个问题，迟疑地回答了第三个：
“……也发。”
都是她发点晚安啊；又是想你的一天；好开心过几天又能见到你之类的这种屁话，他一般不太回。
她昨晚和今晚都没再给他发了。
没想到……
秦淼锲而不舍地再问一遍：“今天祗哥没有给你发过消息吗？”
棠栀做贼心虚地把手机屏幕摁灭：“没……吧？”
她没看见！
秦淼把面膜丢进垃圾桶，没看见她心虚的表情，只转过来催她：“快看看！”
说完就兴致勃勃地坐到棠栀身边来，等着她摁亮手机。
棠栀顿时骑虎难下。
在秦淼充满期待的眼神中，视死如归地输入密码，打开手机。
手机屏幕一划开，入眼的就是江祗发的那条晚安。
秦淼惊得尖叫一声：“卧槽！卧槽！”
“晚安！他竟然跟你说晚安！”
棠栀提了下唇角：“……哈哈哈。”
秦淼戳她：“快回啊。”
“回什么？”棠栀不知所措。
秦淼看见对话框里，她之前和江祗讲的那些肉麻话，“啧”了下：“戏过了啊。这还用得着我教你？”
棠栀：“……”
回……回个锤子！
她才不要回！
她干脆打开相册修图去，是今天拍的照片不好看吗？还是修图软件功能不够强大啦？
凑个九宫格发朋友圈，秀一下和小闺蜜的友情日常，不比迎合狗男人那莫名其妙来的感情要舒服得多呐？！
秋夜的傍晚风大。
露台上，手机荧荧的光亮照亮了江祗一张冷淡的脸。
距离他发出去消息已经过去三十分钟，棠栀那边仍无任何回应。
江母赵芸汐端着刚切好的水果拼盘走过来：“我刚切的，你吃不吃？”
“不吃。”
赵芸汐干脆把果盘抱在怀里，自己拿着个小签子戳着水果吃：“干嘛啊大晚上不睡觉站这里，准备当诗人呢？”
“欸，明天我自己约栀栀出去玩，你总没意见吧。”
江祗低着头，频繁地确认自己手机上有没有收到新的消息。
“我能有什么意见。”
“你别这么冷淡啊。咱母子谈谈心呗。”赵芸汐在他身边坐下来，试探道：“你们这一期录得挺不错啊？最后还有接吻环节呢？”
江祗淡淡应了声“嗯”。
这时候他一成不变的手机屏幕上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那个q版的小丑头像没有回复他，倒是出现在了朋友圈的那栏里。
他点进朋友圈，恰见棠栀刚发的九宫格。
栀栀大魔王：[ 图片x9 ]
全是她今天拍的新照片，咖啡和甜品，最中间的c位则是她和闺蜜的自拍。
照片上的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笑得很甜。
他的嘴角也化开一丝浅浅的微笑。
小骗子。
他的消息不回，朋友圈倒是发的及时。
直到赵芸汐喊了第三声：“你看什么呢看这么入迷，妈妈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啊！”
江祗收起手机，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明天你约不着她。”
赵芸汐一愣：“怎么？”
江祗起身准备下楼：“她和朋友在南城玩。”
赵芸汐眉心一跳，嘴巴都忘了咀嚼。
什么啊。
他回来和栀栀联系了吗？怎么知道栀栀在南城玩的？
什么时候，对栀栀的动向这么了如指掌了他。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棠栀和秦淼一路玩到洛城，逛一天的街，又添了不少衣服，终将迎来《我们正相爱》的第五期录制，任凭棠栀再怎么想拖延，晚饭过后也得赶赴节目组给的录制地点。
再见江祗，棠栀还是佯装平和地和他打招呼。
两天的冷静，她决定还是学他，以不变应万变。
反正只有最后两期了。
过完这一周，他们就会分手。
这一周里，还有两天不用和他见面，满打满算也就待在一起四天。
很快就能过去的！！！
“男朋友。”
她又快快乐乐地跑到他旁边，朝他眨眼睛：“这几天想我了吗？”
几个工作人员听见了，都忍不住偷偷捂嘴笑。
感觉这对好甜啊。
特别热恋。
现场磕糖真的快磕疯了。
江祗站在她身边，整个人像是嵌在光里，闻言微微垂眸，淡声问她：“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那当然，开心的要死。
棠栀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常规操作地补：“没有你在我身边开心。”
这话像是说到他心里去。
江祗低声浅浅笑了，笑颜干净温和。
棠栀被他笑起来的样子怔了下，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发展的。
两人一起拿了房卡上楼，照常的洗漱完，棠栀发现江祗竟然！罕见的没有往地上铺床！
他正坐在桌前，好整以暇地收拾着行李！
她的心脏砰砰一跳，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果然她想的没错，有一个吻，就会有一张床，以及更多……
江祗感知到她驻足洗手间门边半晌没动，转过脸来，见她头发湿漉，男人微皱了下眉：“快点去吹头发。”
棠栀像是被抓住的小偷猫，忙往洗手间里一躲，手忙脚乱地去拿吹风机，那些黄色的肥料又再度席卷而来，把脑袋塞得满满当当——
她这算不算主动勾引啊？
把自己洗白白，送到床上去，以一个狂热的喜爱着他身份的形象，好像也没有理由拒绝那种18+的事情的哦。
吹风机呜呜呜地一阵吹。
棠栀顶着一头被热风吹得热热的脑袋，心惊肉跳地缩进被子里。
带着点儿私心，她闭着眼，一个人占据着大床，故意将手脚都摊开，霸道又专权，无声表达着这张床已经无法再接纳另一个人。
许是眼睛闭着的缘故，其余的观感，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感觉到，他好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微微地走了两步，脚步落在酒店的毛毯上，轻得像羽毛。
然后，他的视线好像落在了她的身上，像是在品鉴，亦或者是打量。
这样的想法，让棠栀的耳根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全身紧绷着，紧张的要命。
紧接着，脚步声好像清晰了些——这预示着，江祗离她也更近了一点。
紧接着，她明显感觉到，床上一沉。
不是吧，他该不会，想上床吧？！
她紧张到脚尖都绷直，双手揪着被子，内心疯狂天人交战。
一个小人说，江祗长得帅又迷人，作为男主肯定x能力也很8错，做炮友也很值。
另外一个小人说，总归要分手的关系，为什么要牵扯上这么多不应该有的牵连。
两个小人像两个复读机，嗡嗡嗡地在她脑海里乱叫，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脚踩西瓜皮的想法，一拳干倒了那个黄色的小人，棠栀猛地睁开眼，试图拒绝他：
“江祗，我……”
与此同时，床上一轻。
江祗因着她的这一声开口，停下了动作。
“嗯？”
棠栀迷茫地眨着眼，与他对视。
她看着他手里抱着的床垫，不争气地红了脸。
原来刚才床上一沉，是因为床垫。
心里那个挥舞着大旗的理智小人“噗嗤”一下就笑出声。
像是在说——
脑补太多是病，得治。
见她半晌没开口，江祗挑眉：
“怎么？”
棠栀尬到脚趾扣床单，这会儿什么心都放下了，身子直直地往后仰：“没什么，我就是想看你在不在房间里，毕竟我一个人，有点儿害怕嘛。”
他看着她再度将被子盖过头顶，露出一双蜷缩着的白嫩小脚，颇有种顾头不顾腚的感觉，低低地笑了。
“想我陪你睡觉？”
“……”
才不想好吗！！！
棠栀不理他。
下一秒，感觉床上再度一沉。
这回床垫塌陷下去的感觉，比刚才的，要强烈很多。
棠栀顿时在被窝里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还好脑子转的飞快，开始自毁形象地装打呼噜。
还好是一周后就要分手，再也不见的人。
不然她真的要离开这个美丽的星球了！
江祗看着她这怂样，笑了会儿，伸手去摘她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别蒙着头。”
棠栀死命抓着这块遮羞布，可惜力气不敌他，很快就被他从被子里翻出来。
因着在被窝里蒙了会儿，一张小脸被捂得通红，发丝凌乱，像只怂叽叽的，没有爪牙的小狮子。
江祗忍不住笑：“你躲什么？”
棠栀一颗心七上八下地乱跳，心说我就躲你呀。
但刚才她已经装过了，这会儿只好更用力打起呼噜，好叫他自讨没趣。
江祗替她掖好被角。
灯光明灭的在她脸上停留，是他时不时动作，遮挡和泄露出来的光线。
明明这是一段，非常温情的戏码。
放在电视剧里演，那就是心动的开始。
棠栀闭着眼，在心里默默流泪。
为了承上启下，她必须还得，强行打着呼噜。
——淑女形象，彻底粉碎了个稀烂。
幸好江祗不是她真的心动的男神，不然这会她可能真的要哭出声。
等到做完这一切，她佯装出来的呼噜声也小了很多，江祗没再逗她，起身再度铺了床，走去洗漱。
他走进洗手间前，顾念着她要睡觉，为她关掉了床头的灯。
伴随着那些让人悲伤的呼噜声，棠栀隐约听见他浅浅的嗓音：
“晚安。”
-
第四期的直播反响很不错。
虽然嘉宾们没有做太多的任务，但互动越来越甜蜜了，让无数观众们在屏幕前倍感快乐。
因此这一期，导演组也准备尝试一下，往正常的恋综模式走。
洛城是文艺小资的城市，今天所有的活动，也都会往约会向的方向安排。
开始任务之前，导演召集了三对嘉宾站在一起。
“来，大家先拍一张合照吧。”
这是为了做视频网站上的banner宣传图。
棠栀站在江祗身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们……靠太近了。
棠栀偷偷往旁边挪一步。
她以为自己做的完美，没有人会发现，可是江祗也跟着她，往相同的方向挪了步。
棠栀：“……”
这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还缩短了点。
她不甘心地又往外挪了一步。
江祗又跟着挪过来。
她当即抬眼看他，无声表达不满。
男人唇边含笑：“挪什么？躲我？”
被他这样戳中心事，她又觉得很没面子，用气音回他：“才不是。”
“我就是觉得人多空气有点闷。”
“嗯。”江祗静静地听她编，顺着她的话说：“我也是。”
棠栀：“……”
啊啊！
生气了！
她干脆迈出去一大步。
这回江祗没跟。
棠栀的小尾巴瞬间又要翘到天上，她再接再厉地迈出去更大一步。
这回，她已经站到工作人员堆里去了。
站在她身边的方明亮捂着脸，不忍出声：
“你往里挪挪啊，再往边上靠就出镜头了！不晓得的还以为我和你是一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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