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耳朵红什么
元祺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房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奇道:“怎么这么少人?”
元亦琛来劲了,又嘲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弱鸡?”
“一般后面几天才会多人,军训前两天才少人一些。”
“那也不至于只有我一个人吧?”
“这只是校医室的一个房间,有床,只安排给晕倒的人。那些没晕倒的都在外面坐着。目前,晕倒的就只有你一个。”
元祺心里翻了个白眼,元亦琛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嘲讽他的机会。
不过也习以为常,这个时候他没把耗子药塞进水里让自己喝,他就该感谢垂怜了。
他端详了一下元亦琛拿着的瓶子,眼神示意了一下,问:“这是什么?”
又自问自答:“耗子药?”
话说完元祺自己就先笑了一下。
元亦琛声音幽冷:“chun药。”
两人对视一眼,元亦琛率先移开视线:“给你降温用的。”然后伸手朝元祺脖子喷了一下。
扑天而来的薄荷味和细如雾的水珠散开,元祺眯着眼睛,被喷洒到的皮肤区域很快就降温了,凉感让正处于炎热空气中的元祺舒服得喟叹一声。
可能是怕自己感冒,这房间里只开了窗,没有开空调或风扇,但是窗外阴林茂盛,倒也不闷热。
闻着淡淡清醒的薄荷味,元祺微微吸了口,心想元亦琛总算做了点人事。
或许是刚醒过来,又或许是这薄荷味,让元祺对元亦琛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向上昂起头,将细白的脖颈露了出来,看着天花板,说:“再喷点。”
等了一会儿,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疑惑地去看元亦琛,发现元亦琛盯着他的脖子看得入神。
那种眼神,像吸血鬼看到血一样,看起来很饿
元祺莫名感觉脖子发凉,他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这么想着,元亦琛忽然就站了起来,靠近元祺。
气势惊人,元祺不禁往后靠了靠。
只见元亦琛忽然伸出右手,掐住了元祺的脖子。
元祺猛地瞪大眼睛,被钳制得不自觉抬起头和元亦琛对视,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元亦琛的手却冰冰凉凉的,冰凉的触感让元祺的手臂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元祺想起去到的动物园里的那条无毒小蛇,一边吐着鲜红的蛇信子一边很听话地绕着他的脖子,触感就是像现在这样,冰冰凉凉,知道不会出事,却又忍不住心惊胆战。
元亦琛轻轻按压了一下元祺的颈肉,感受着手下温热的触感,里面血液的流动透着薄薄一层皮鼓动着生机,他看着元祺细白嫩滑的脖子,喉结动了动,轻轻一收。
校医室里一片安静。
元祺的眼睛露出了一点恐惧。
他不相信元亦琛会把他怎么样,他还没那个胆量,但他不敢保证元亦琛会不会做出其他事情来。任谁被揪住脖子,还被用饿狼一样的眼神盯着,都不会保持淡定。
元亦琛看着元祺那略带恐惧的眼睛,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变态的快感。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元祺颤动着的睫毛,他的手缓缓绕过元祺的脖颈,掐住了元祺的后颈,元祺苍白修长的手指抓紧了被单。
元亦琛视线炙热地烧着元祺的每一寸肌肤,他垂眸看着元祺淡棕色琉璃眸,那仿佛什么在他眼里都不算的双眸,轻声道:“你也会怕。”
两人距离很近,元亦琛的声音又低又哑,这跟在电话里的声音不同,更真实更无隔阂地穿透了元祺的耳膜,明明声音很小很轻,却带来了更强烈的颤栗,元祺从脊柱到尾椎生出一片仿佛电流麻痹的酥麻感。
他脏腑震动,微微启唇,想说些什么,在触碰到元亦琛的视线时,又突然戛然而止。
元亦琛目光沉沉,手握住元祺的后颈,看着元祺这难得软绵绵的样子,恍然间眼皮微掀,从他墨黑乖顺的发,到眼角内勾,到那极为好看的鼻子,到嫩白的脸颊,到盯着元祺的唇红,刚喝过水湿湿润润的,明明只是两层薄薄的红肉,元亦琛却像是被勾了魂似的盯着,血液被炭烧一样,元祺那种病态美,那种听话柔顺的美,那种即使害怕依然透着冰凉淡定的神色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元祺乖下来这么好看,明明他这幅样貌和之前并无不同,可就是觉得多了些什么。
元亦琛和元祺对视,竟有些着了他的道,呼吸深了一点。
他的手移到元祺冰凉小巧的耳垂,那莹润瓷白的耳朵,泛着微红,耳朵皮都薄薄的,细看还能看见青细的血管,元亦琛瞧着那抹微红,神经猝不及防被挠了一下。
他倏地荡开笑:“学弟,你耳朵红什么?”
气氛莫名更湿黏了起来。
回忆重演,元祺看着元亦琛的眼睛,说:“这是军训晒的。”说完就深吸了一口气,清新的薄荷味刺激了他的神经,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
他打开了元亦琛的手:“元亦琛。”
元亦琛的眼睛带着醉意,水波漾着:“怎么不叫我哥哥了”手又重新抚上元祺的下巴。
元祺大吼:“元亦琛!”
理智迅速回笼。
元亦琛嘴角微牵,放开了元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就走了。
临走的那个眼神让元祺心跳都漏了几拍。
元祺看着房间门口,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不知道刚刚那个气氛怎么回事,但他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是元亦琛对付他的新办法、新招数吗?
他看着放在床边的薄荷喷雾,突然意识到,刚才元亦琛是一直坐在这里等自己醒来吗?
虽然嘴上在嘲讽他,但是又递水又喷雾的。
元祺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闭了闭眼,尽量将脑海中那种冰凉到令人心悸的触感摒弃。
他整理了一下就出去了。
因为到了饭点,在外面的病号差不多的走光了,他准备朝着穿着白衣、像是校医的女人打声招呼就走,结果女人好像感觉到了,转身看他。
元祺一愣。
女人短头发,皮肤透白,五官温润可爱,下巴圆润,一对眼睛像是小鹿一样灵动,嘴巴小巧,涂着淡粉色口红,看见他出来了,朝他笑了一下。
元祺的心瞬间迅速跳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酥麻了他的全身上下,他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叫嚣,他就像是一眼万年一般,脸竟然有点红,愣愣地看着女人。
女人微笑:“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温柔如水的声音,元祺想起了自己曾经拍到的一组月亮的照片,月华如水,柔光铺满了平静的湖面,闪耀着些许星光。
元祺赶忙摇头:“没、没有。”
他现在这副样子跟当初饭堂刘秀文跟他讲话时一模一样,所以说,风水轮流转。
他经过女人旁边时,头皮一阵发热,他不敢望女人,也没有说什么。
走出校医室后,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牌子,上面写着“校医林若”。
军训到了最后一天,元祺心里有些苦,他这两天都在想着林若,骗骗自己这两天身体又好得不得了,精神抖擞的,面红玉润,气色极好,他自己想装病都装不了。
这最后一天了,怎么样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哎,不是有种病是骨头痛来着吗?
就是那种,外面没有淤青没有任何伤,但骨头疼的那种。
他瞧了眼自己的腿,在网上搜索“腿没有伤但骨头疼是怎么回事”,然后按照临床描述,他又对着镜子练了会神态,背着台词,再试着走几步路,默念“右腿疼右腿疼”,给自己足够的心理暗示后,信心满满地踏进了校医室。
结果刚一进去就破功了。
元祺僵着脸,嘴角抽了抽。
元亦琛怎么也在这?
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这几天他也老是出现在自己眼前,当然,不是故意的那种。
因为每次军训后都要听主任们对这一天军训进行总结,而学生会主席要陪同。
所以每次军训后的下午,他都能见到元亦琛威风凛凛地站在升旗台上,狐假虎威的。每次一到这个时候,元祺还要听着旁边女生对他的吹嘘,白眼差点没翻到天上。
见到元祺瘸着个右腿进来,元亦琛皱着眉扫了他一眼,走近他,握着他的手臂扶他:“你又干嘛了?”
瞧这个“又”字,元祺都有些羞了,他一大男人自己三天两头进校医室,好像确实有些弱。
元祺咬着牙,无视他,甩开他的手,顺便作出一副因为动作幅度大,腿稍微有些站不住的样子,他可怜兮兮地看了林若一眼,垂眸。
林若显然也记得元祺,走了过来,扶着元祺,轻皱着眉道:”是扭到了吗?”
元祺能闻到林若身上轻微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花香味的发香,他的心跳得有些快,咬了咬嘴唇,轻轻蹙眉,摇了摇头,快一米八的大个子往林若方向斜了斜,然后在林若的搀扶下一下一下地挪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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