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特例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瞿扬本来只想着安安稳稳睡个觉,第二天带于归好好玩玩,慢慢地攻克。但他一回房间,激情褪去,他忽然就觉得整个屋子都是诡异的氛围,到处都是阿飘,到处都是潜藏的危险。
在努力了小半个小时之后,瞿扬终于败给了封建迷信,他夹起枕头,落荒而逃。
事实虽然是这么个事实,但于归忘了,这么自视甚高的人,是很容易恼羞成怒的。
“我看是你不想睡了”
瞿扬的手抚上于归的大腿,慢慢向上移动,另一只手也逐渐加力,于归的后背贴上了瞿扬发烫的胸膛。
于归一看大势不好,电光火石之间,她决定,认怂,
“我错了”
瞿扬的手一滞,没了借口,这只手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瞿扬心里暗骂,“这时候怎么嘴就不硬了?”
他冷哼一声,不甘地将手拿开。
于归是真的有点累了,本来就是个病人,方才还经历一场武斗,她此时困意上涌,很快就要进入梦乡了。
“你为什么不害怕?”
“恩?什么?”
于归的声音更像是在哼唧,瞿扬又问了一遍,
“你为什么不害怕?你以前看过这些吗?”
于归清醒了一点,她若无其事的回答:
“没看过,但只是电影而已,都是假的。”
“但现实中也有很多人都相信鬼的存在啊,我以前也听过,那时候没觉得,看了电影就越想越瘆人。”
良久,于归都没回答,正当瞿扬以为于归睡着了时,他听见了于归的轻叹,
“我不怕鬼,我怕……人。”
瞿扬一僵,不知该怎么回答。于归感觉到瞿扬的不自在,只好补上一句,
“别多心,我说的不是你,睡吧。”
对话结束了,于归的睡意却消散殆尽。这段日子,她对于紫然的恐惧和仇恨似乎到了一个极致,从她莫名其妙被袭击开始,她以为早已遗忘的噩梦再次气势汹汹的吞没了她。
这个世界真黑真冷,她该怎么度过这永无止境的寒夜呢?
“别怕,睡吧。”
瞿扬的胳膊又收紧了几分,炽热的体温隔着布料传到于归的脊背。
好温暖。
于归闭上眼,她该筑起多高的堤坝才能抵御这样的诱惑呢。
一夜无梦,于归睡了这段时间来最安稳的一觉。
当于归从睡眠中苏醒时,天已大亮,身边空空荡荡,瞿扬不在,于归竟然有些失落。
在床上滚了几圈,于归终于爬了起来,她打个哈欠,撑着酸痛的身体打开门走了出去,但门外的场景,却惊得她生生将半个哈欠咽了回去。
“于小姐早上好”
门外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正弯着一双慈祥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是少爷的管家,我姓冯。”
他的视线落在于归的脖子上,于归想起来那里被瞿扬留下了什么,她立刻抬起手遮住那个吻痕,但又突然想起来手腕上还有更加明显的淤痕。
算了,藏不住的,于归低下头。
“你好,冯先生。”
管家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已经不知道为瞿扬照顾过多少像于归这样的人了。
“您可以跟着少爷叫我冯叔”
他的笑容依旧亲切。
“冯先生,请问他…请问瞿扬在……”
冯叔微微皱眉,但还是亲切地回答:
“少爷临时有事,回蓉城了,他叫我来接您回去,并代替他向您表达歉意,这次没能好好游览这里,有机会再一并补上。”
于归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那您稍等,我去收拾一下。”
冯叔微笑着点头,
“我在门外等您。”
于归飞快的洗漱完毕,换上来时穿的衣服,打开了房门。
她清楚地看见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冯叔看她的眼神既带着难以掩饰的嫌弃,又有着莫名其妙的惊讶。
于归低下头打量着自己这身衣服,难道它真的有这么不堪吗?
冯叔是个人精,他发现自己露了心思,忙抱歉道:
“不好意思,于小姐,我只是惊讶于这样随意的打扮竟然都无法遮掩您的美丽。”
于归有点尴尬,点点头
“哦,呃,走吧。”
“看来这位于小姐不善言辞”,冯叔心里默默在《少爷的伴侣手册》中记下了这一笔。“这是回国后的第二十几个来着?记不清了”冯叔为自己衰退的记忆力悲伤了一会儿。
车上,于归看着窗外默默发呆,冯叔转过身来,微笑着问道:
“于小姐,请问您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
“随意”
“看来不喜欢音乐”冯叔又记下一笔。
“空调的温度是否适宜?”
“可以”
“请问您晕车吗?”
于归叹了口气,她并不习惯这样的照顾,
“冯先生,您之前也是这样照顾瞿扬的……情人们吗?”
她不想这样称呼自己,但显然,在这位冯叔的眼中她与之前的女人们大概没什么不同。
冯叔微笑,这是个熟悉的问题,
“于小姐,您是最特别的一个。”虽然少爷都不愿等您醒来,虽然将您送回家后他可能再也不会联系您,但您是最特别的那个。
于归轻笑,她只是单纯的疑问,并没有冯叔想的那么复杂,她不在乎瞿扬究竟有过多少情人,她只是想知道她和别人是不是真的一样。
显然,答案是肯定的。
“送我去个地方吧”
冯叔有点讶异这个要求,
“于小姐,少爷的意思是……”
“去坪山墓园”
于归看向窗外,冯叔在那张年轻美丽的脸上却看见了那样深刻的悲伤,她真的是最特别的一个,外向张扬的少爷没招惹过这么沉郁的姑娘。
“好的”
既然不是去找少爷,那也没什么可阻止的。
冯叔转了回来,和司机老万对了个眼色,车子离开主路,向着越来越荒凉的地方驶去。
窗外是明媚的阳光,于归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坪山墓园就在不远处,于归甚至看见了半山坡上密密麻麻的白色方块。
她许多年没来这里了,倒是一点也没长进,喉咙里莫名干渴,左耳响起熟悉的尖锐声,那是她十岁时被于紫然打到住院后落下的病根,直到于紫然去世后她才知道,那不是生理上的病症,而是心理上的阴影。
“于小姐,您不舒服吗?”
车子停靠在山下,冯叔有点担心于归的状态。
“没事,您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冯叔温柔拒绝,
“送您回家是我们的职责,而且这也实在不好打车……”
“恩”
于归没有多说,推开门走了下去,她的视线扫过满山的墓碑,终于定在某处。
她低下头,一步一步,朝着于紫然长眠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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