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看望初中班主任

早晨起来。

何安泽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昨天下午到现在，自己只记得，一回到家。就被一屋子人包围着，接着就是酒桌上，爷爷和自己说，现在是大人了。可以适当的喝点酒了。然后，然后就发现自己醒来，已经躺在床上了。。

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传来，奶奶知道孙子酒醒了。连忙推门进来，询问趴在床上揉脑袋的何安泽，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何安泽连忙说不碍事，就是第一次喝酒，有点晕，自己已经没事了。看看孙子的样子，确实没什么大碍，奶奶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嘱咐何安泽起来吃点东西后，就关上了房间门。

坐在自己的床上，强忍着宿醉后的不适，把衣服穿戴整齐，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院子里，昨天同样喝高了的爷爷，正坐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小口的喝着稀粥，看到孙子出来。示意快去洗漱，然后过来喝点粥暖暖胃。

就着自家腌制的萝卜干，喝了小半碗的白粥，肚子里的不适感，才慢慢的消退下去。脑袋也轻松了很多。年轻人的身体，很容易恢复过来。

看着喝粥的孙子，关心的询问了一下，确定没有大碍之后，爷爷就走出了院门。昨天晚上大家都喝的有点高，学徒的几个人，也才从各家的家里赶来。每个人都给何安泽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酒以后还是不能喝啊，看着已经快到头顶的太阳，大概有十点了吧。何安泽揉了揉眼睛，把手里的碗筷收拾一下。送到厨房，看到里面没有人，自己就把碗筷洗干净放回了橱柜里。      

上午不看书了，打算来到工棚，帮爷爷打打下手，知道这段时间，爷爷因为自己的事情，接的木工活一直没心思做。拉下了好多。自己正好可以帮帮忙。

正在干活的大伙，看到走过来的何安泽，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开心的打着招呼，后者也一路叔叔，哥哥的叫着。来到了爷爷身旁，帮扶住一块板材。方便爷爷用墨斗标线。

“还难受吗？”爷爷关心的问。

“不难受了。第一次喝酒，不太习惯，下次我会注意的。”后者老实的回答。

“你也是大孩子了，有些事以后自己琢磨着办。酒嘛，也要学着喝一点。”爷爷说着话的同时，手上的活计也不停歇。不借助尺子，也能标出几乎等距的交叉点。和孙子一起合力，把手中的板材放到一旁。拍了拍手。走到了桌子边。

“去忙自己的吧，镇上初中放暑假了，估计还有几个以前教过你的老师，还住在学校里。有空去看看，别让人挑出礼数。”拿起自己泡茶的玻璃杯，递给何安泽。示意喝一点，杯子里冲泡的是麦乳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把递过来的杯子推回去。一边示意爷爷自己喝。一边还不忘拿过个凳子。放到爷爷身后。

“去找你奶奶，柜子里还有罐头，麦乳精什么的，挑几样。去看老师的时候带上。”爷爷喝着杯子里的麦乳精，还不忘叮嘱何安泽。“家里的好酒，也带上几瓶。”

看着走进院子的孙子。老人的眼睛里满是慈爱。老何家祖祖辈辈都是木匠，自己也干了一辈子木工活。自己的四个儿子也是。终于到了孙子这辈，出了一个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大学生。老爷子感觉，老天这回总算开眼了。

推着爷爷的破旧二八大杠。不住的和遇到的叔叔大爷，哥哥嫂嫂们打着招呼。接受着大家的问候。偶尔还被某位嫂子，当作别人家的孩子。拿来教育自家不听话的熊孩子。

边走边打招呼，何安泽来到了村口，看看前面的路上，在没有认识的人，这才跨上自行车。飞快的向学校骑去。

十分钟不到，何安泽就拐上了自己母校门前的那条砂石路。

中午的学校门口，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影。大铁门上着锁。何安泽支好自行车，轻轻的走到门旁的传达室。敲了敲窗户上的玻璃。见没有人应答，又稍稍用力敲了几下。

“谁呀？”里面传来椅子的咯吱声，应该是看门的老大爷，此刻正在午睡。被敲窗户的声音吵醒了。

哗啦一声。面前的窗户被拉了开来。露出了门卫大爷那颗谢顶的大脑袋。给自己扣上老花镜，眯着眼打量着何安泽。

“王大爷，我是何安泽，我来看田川老师的。”何安泽客客气气的和大爷说明来意。

“何安泽？”大爷嘴里叨念着这个好像很熟悉的名字。突然抬起头，惊喜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半大小子。“就是今年考上NJ大学的那个？”

“是的，王大爷，我来看看老师！”

“应该的，应该的，懂事的好孩子！”王大爷连忙从传达室的小房子里绕出来，掏出系在皮带上的钥匙串，翻动了几下，找出钥匙，打开了铁门上的一扇小门。示意何安泽进来。

把自行车推进来，连忙再次支好自行车，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香烟，笨拙的抽出两支。恭敬的递给门卫大爷。

胖乎乎的王大爷，连忙说不敢担，不敢担。快走两步。接过了最上面的那支香烟。反身锁好了小铁门。把钥匙串装回口袋。就示意何安泽推上车子，和他一起走。他带着去找田川老师。

大爷陪着何安泽，边走边介绍着校内的情况。这几年学校的变化很大。新盖了好几栋教学楼。北面原来女生宿舍的地方，被重新推倒，修建了一片家属院。

何安泽一眼就看到了远处，自己待了三年的那栋教学楼。原来白色的外墙已经有点斑驳了。看着还是那么熟悉。只是此刻。那里再也没有了三年来，另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

“田川老师，田川老师在家吗？”门卫大爷带着何安泽，来到了家属院靠里面的一个小院子门口。就开始喊。

“谁呀？”依稀里面有老人回答的声音。不大一会，院门被从里面打了开来。身上系着围裙，头发已经有点花白的田川老师从门后走了出来。

“老师，是我，安泽！”从自行车架上拿出带来的点心。何安泽站到了自己的班主任面前。

“哎呀，是安泽，哎呀！”对于何安泽的出现，田川老师很是激动。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快进来，快进来！”一边把何安泽往屋里让，一边还不忘邀请王大爷一起进家吃饺子。

王大爷见状，连忙推脱，说校门口还没有人。自己得回去看着。田川老师也就没坚持。看到王大爷往回走了。才随身把门带上。

转过身，看着站在眼前的何安泽，比三年前长高了很多。也壮实了很多。何安泽也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老师。眼睛都有点湿润润的感觉。

得，田川老师已经淌眼泪了。轻轻抱了抱眼前最得意的学生。拍了拍高过自己半个头的学生，不住的小声说着。好孩子  好孩子。何安泽手里提着东西，站在那里等老师平复心情。

好在田川老师很快恢复了神态。一边拉着何安泽往屋里走，一边大声向屋里喊“老婆子。老婆子，快来看，谁来了。”

正屋的门帘被挑了起来，老伴赵大娘走了出来。看样子老两口刚才在家包饺子。自己的师母手里，还拿着擀饺子皮的小擀面杖。双手沾满了面粉。

“师母好！”何安泽连忙上前，深深得鞠了一躬。看着一脸疑惑的老伴。田川老师连忙把得意门生介绍给了老伴。赵大娘听完介绍，也是一脸惊喜。赶紧把何安泽往屋里让。

坐到老师家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田川老师指挥着赵大娘又是倒茶，又是拿烟。结果，烟拿来了，还被田川老师一顿埋怨。孩子不会抽烟拿什么烟。把水缸里泡着的西瓜拿出来。

何安泽连忙起身，跟着师母去院子里抱西瓜。推辞了几下。赵大娘带着何安泽来到了院子里。院门后面，水龙头下接水的小水杠里。果然有一个西瓜。在一旁的盆里洗干净手，何安泽抱着西瓜，就和师娘一起回到了屋里。

田川老师已经把自己堆满书籍的桌子，清理出了一个角落，示意何安泽把西瓜放上来。自己拿起刀子，准备切西瓜。看到何安泽还站在一旁，连忙用胳膊把自己的学生，推到了沙发上。

西瓜不大，切出来也就十多片，被整齐的装在盘子里。放到了何安泽面前的茶几上，按住要站起来的何安泽，田川老师把一片西瓜放到了何安泽手里。

何安泽转手递给向了旁边，坐下来准备把饺子包完的师母。后者示意手上都是面粉，让自己赶紧吃。

“安泽，考上了？”田川老师坐下来，习惯性的点起了一根烟。

“是的，老师，NJ大学。计算机专业。”小口的咬着西瓜。把自己的大概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

“不错，继续努力。三年前，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你是我教过最满意的学生之一。老师从来不担心你的实力“田川老师欣慰的说到。

“呦，看这老头子，早上还说安泽是你最满意的学生，怎么到中午就变之一了。“师娘揭起了自己老伴的短。

“不是怕安泽骄傲嘛！“田川老师挠了挠自己的头。对于自己老伴的挑衅。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把烟掐灭。去洗了手，准备帮老伴包饺子。

“正好，安泽，今年有几位新老师下来实习。其中有你的同班同学。”田川老师坐下来，麻利地拿起筷子。“我让这几个孩子，中午来家吃饺子。正好你赶上了，就一会热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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