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数学就是小妖精
关城一中高三年级每隔两周会有一次统一的数学小测，不过不是很正式，就是在班级里随意考考，没有按排名换座位。
云中月做到一半，发现自己用脑过度，脸烧的通红，于是打开窗户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如果说冬风是一头暴戾的小兽，那秋风一定是一头温柔的食草兽，她柔柔的舔舐着云中月的脸，
像是在给她加油鼓劲。
好难啊，数学为什么会这么难？
我他妈要是会数学还会是这个□□样子？
云中月莫名想到一个网上很火的表情包。
云中月因为题目跳的太多，很快就做好了这张试卷。
做完以后认认真真的检查，发现了自己几个计算错误，连忙拿过草稿纸，仔仔细细的在草稿纸上演算。
会不会做是一码事，有没有认真做又是一码事。
态度很重要。
云中月虽然学习不好，但她对于手头上的每件事都会认认真真的用心去做，就像做数学题，虽然大部分都不会，但她还是会去看题目，沉下心来思考。
然后空着。
她从来不敷衍任何一件事。
边关厌感受到风吹来，侧着头看了看云中月的动作，她脸颊气的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
边关厌勾了勾嘴角，继续写试卷。
这种试卷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边关厌也很快写好了试卷，无聊的转着笔，留意他身边人的动作。
在考试结束的五分钟前，云中月终于放弃了思考，她借着前方陈沐宇胖胖的身影，趴在桌子上小憩。
唉。
云中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边关厌听到这声小心翼翼却悠长的叹息声有点想笑，这张试卷给她带来的压力有这么大吗？
如果她来找自己要答案，自己给不给呢？
但云中月岂是会要答案的一般人？
不，她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优美的下课铃响起，原本坐在讲台上研究试卷的老师站了起来：“把试卷从后往前传。”
云中月巴不得早点收卷，连忙把试卷塞给了陈沐宇。
接着拿着水杯准备出去倒水。
“能不能让一下呀？”云中月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边关厌。
边关厌看着她因为缺氧而红透的脸，忍不住起了调戏的心情：“叫声哥哥来听听。”
前方的曹清听到这话，激动地起哄：“哦~是情哥哥吧~叫哥哥叫哥哥！”
云中月在边关厌面前早已肆无忌惮，忍不住在同学看不见的地方瞪了他一眼。
想让我叫哥哥，等下辈子吧。
接着长腿一跨，站上椅子，踩上了后排的桌子，潇洒的跳下桌子，扬长而去。
曹清愣了：“仙女姐姐，这么猛的吗？”
边关厌回味着那个眼神，好像小狗逼急了露出了尖牙，忍不住笑了。
少年的笑容，总是干净而清澈，带着秋季的凉意，像是傍晚的金色的晚霞，闪闪发光。
无意间转过身来的女同学看愣了。
终于能理解厉莎莎的疯狂举动了。
这丫的，就是个勾人心魄的妖孽啊。
二班的数学老师效率很高，试卷第二天的午饭后就改好了。
这是云中月转学来的第一次考试，同学们的心里都在暗戳戳期待，想知道这个漂亮转学生的成绩究竟如何。
是真材实料，还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云中月吃过饭回来正趴在桌子上准备午睡。
数学课代表王雯雯就拿着她的试卷跑过来：“云中月同学，数学老师叫你带着试卷过去。”
过了一会，又好心提醒她：“数学老师对这次考试成绩非常不满意，在办公室大发雷霆，你自己小心点吧。”
数学课代表是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女孩子，她对云中月这个温柔的女孩子十分有好感。
每次在茶水间碰到，云中月都会客气的对她一笑。
“知道了，谢谢你啊，雯雯。”云中月扯出一个苦瓜笑。
她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试卷。
鲜红的“40分”打在试卷正上方。
高考试卷满分一百五十分，我连三分之一都够不到，真是没用啊。
云中月拿着卷子慢慢向数学办公室挪去，不想接受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走到数学办公室前，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报告！”
此时就只有一位老师在办公室里。
数学老师似乎发脾气发累了，正端着水杯在那里休息。
“云中月啊，进来坐吧。”
云中月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低下头不敢看数学老师的眼睛。
数学老师长叹一口气，他看过云中月之前的资料，也在云中月来问题目的时候了解了一些这个女孩子的情况，但是他没想到，平均分九十分的卷子，她竟然连一半都没到。
“对这次考试，你有什么想法啊？”数学老师放下水杯，问道。
“我这次考试考得很不好，但是我有在认真做，我会吸取教训，争取同样的题下次出来不会做错。”云中月的声音十分没有底气。
数学老师对着她念念叨叨。
“我知道你不靠这个吃饭，但是学习是学生的主要任务，你连学习都搞不好了，其他还怎么搞？”
“这一次我们班平均分只有901，比我教的另一个班整整差了一分，这还是在有边关厌在的情况下，他满分，拉高了班级的平均分，却又被你拉下来了。”
“你们两个是同桌，你怎么就不能跟他学一学呢？”
云中月抬起头，傻呆呆的看着数学老师。
大魔王竟然满分？
不行，他这是背叛组织！我要代表组织严惩他！
她又沮丧了。
边关厌也没说过自己属于学渣的一员啊，都是自己胡乱猜测的。
数学老师看着云中月脸上小表情变来变去，十分恨铁不成钢；“我说的你听进去没有啊？”
云中月原本笔直的背渐渐地弯下去了，想把自己缩成个球：“听进去了，我会好好跟边关厌同学学习的。”
边关厌进数学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了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话语。
他走到数学老师面前：“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数学老师抬了抬眼镜，对云中月挥挥手：“你可以走了，记得好好订正试卷，我要检查的。”
云中月藏起手中的试卷，点了点头，灰头丧气的走出办公室。
“老师这次是想跟你说十月份的数学竞赛……”
边关厌看见小姑娘红红的眼眶，心思全飘走了。
啧，心疼。
云中月趴在桌子上，慢慢的订正着试卷。
她把错误的答案全都用红笔画成了圈圈，十分认真的计算着。
真的做不来。
她叹了口气。
为数学这个小妖精她真是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都加速变老了。
她用笔戳了戳陈沐宇的背：“木鱼，第十四题怎么做呀？”
陈沐宇转过来：“让我看看。”
“哦这道题是用空间向量，你先在这个点设立一个空间坐标系，，再把坐标求出来，再设一个法向量……”
边关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姑娘认认真真的看着题目，窗外透进来的光温柔的打在她脸上，连发丝都染上了一层金色，衬得皮肤更加莹白透亮。
“好的，真的非常谢谢你，我懂了。”云中月笑笑，感谢道。
边关厌将那张一百五十分的试卷状似随意的摆在桌子上，云中月只要一偏头就能看到。
“咳咳。”边关厌假装咳嗽了两声。
“厌厌，你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开点药？”云中月订正好了这一题，回头关切的问道。
“没事。”
云中月回过头，继续和数学试卷搏击。
她正准备伸出笔去戳陈沐宇的背，却被边关厌叫住了。
“他很忙，要订正试卷。”
云中月懵懵懂懂的回过头：“那我是不是打扰他了？”
边关厌很严肃的点点头：“嗯。”
“可是我数学试卷订正不来。”云中月有些懊恼的说。
边关厌又对着自己的试卷咳嗽两声：“咳咳。”
“对哦，你不用订正试卷，那我可以问你吗？”云中月一拍手，有些兴奋的说。
边关厌见计谋得逞，勾了勾嘴角。
“这个十五题我也做不来。”
“这个，是先把每个这条边设为x……”
边关厌是个很好的老师，语速适中，思路清晰，三下五除二就把一道题讲清楚了。
云中月还是头一次遇见讲题目这么对她胃口的人，他每一个停顿都让云中月有了思考的空间，又不至于跟不上。
“谢谢你，厌厌，你真的教的很好。”云中月眼睛闪闪发光。
边关厌莫名想到了家里的那只小狗。
也总是这样满怀感激的看着他。
眼睛里总是盛满星子，像藏了一整个宇宙。
“咦，厌厌，你的眼睛竟然是浅金色的，跟琥珀一样。”云中月新奇的发现。
“嗯，我有英国血统，我小时候头发都是金色的。”
边关厌的外婆是正儿八经的英国贵族。
“我要午睡了，你睡吗？”云中月歪着小脑袋，问他。
“我有点事要处理。”边关厌摸摸她的头。
看着小姑娘舒舒服的把头埋进在枕头里，边关厌笑了笑，拿出了数学试卷。
他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做好，他是那种一定要把事情做完才能休息的倔强性格。
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也不怎么听课，上课经常睡觉。
但天才也需要努力，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直花时间学习，睡觉的课也都是因为老师在讲他已经会的东西。维持年级第一也需要花很多功夫，毕竟身后的百万雄军一直在虎视眈眈。
什么都会辜负你，只有学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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