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圣诞派对
一行人来到餐厅，餐桌上已经铺上了红色和白色交织的桌布。四周的墙壁上也装饰着一圈圈的彩带，门上挂着金色和绿色的榭寄生花环。长餐桌中央放着一个小型圣诞树，每个座位前面都是两个叠着放的盘子和三个大小各异的高脚杯，杯子里塞着金色的餐布。
许镜竹走到主位坐下，云中月则跟在花琴子身旁，与她畅聊甚欢。
边关厌本想坐到云中月旁边，却发现她两侧的位置早已有了人，不得已坐到了欧源旁边。
欧源用手肘捅捅他的手臂：“我看小仙女眼睛都黏在花琴子身上了，夺妻之仇不可不报啊。”
边关厌把餐布垫在盘子底下，回道：“你有病？”
“我好心提醒你你还骂我，真是没天理啊没天理。”欧源小声嘟嘟囔囔着。
许镜竹提醒开餐后，很快菜就上了上来。
头盘是鱼子酱，颗颗饱满的鱼子酱满足了众人的味蕾。
第二个上的是奶油汤，奶黄色的汤里藏着胡萝卜西蓝花和土豆，洋葱的香味与黄油的甜味很好的混合到了一起。
接着上的是惠灵顿牛排，一颗颗青豆衬着了煎成褐色的牛排。
与主菜同时上桌的是鲜蔬沙拉，生菜散发着诱人的绿色光泽，入口是沙拉酱的甜味。
厨师将一大份圣诞布丁送到餐厅来，往布丁上倒了一勺子白兰地酒，把酒点着，布丁的四周冒着橘红色的火光。这样烧了一回以后，才给众人每人分了一块。
余羽看见着火的布丁时心里暗暗一惊，扯扯柯笙的袖子，低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吃法的布丁呢，感觉以前都白活了。”
云中月听到后对她笑了笑，悄悄的凑到她耳边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见。”
余羽有点惊讶：“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有钱人吃这些东西都习以为常了呢。”
云中月跟她解释道：“我来关城以前我妈妈连甜点都很少让我吃。”
“那你也太惨了，快趁着现在有的吃多吃一点，我的这份也给你吧。”余羽惊呼一声，对她深感同情。
云中月失笑：“谢谢你呀，但你还是多吃点吧。”
最后以一杯香浓顺滑的热可可结束了这顿晚宴。
吃完饭后众人移步小客厅准备去拆云中月准备的礼物。
花琴子和云中月走在最后。
云中月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琴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没有想到盈盈会带你来，所以没有准备给你的礼物，真的很抱歉。”
花琴子爽朗一笑：“冒然打扰是我的不对，我刚排练完就被盈盈拉过来，也没有准备礼物，不如我唱一首歌作为今天晚饭的谢礼，怎么样？”
温盈川听见，凑到云中月身边说道：“琴子有个乐队哦，她是吉他手兼主唱，还去音乐节表演呢。”
云中月佩服的鼓了几下掌：“哇好厉害哦！”
心中对花琴子的好感多添了几分。
到了小客厅后，温盈川便发挥起了她的控场技能：“让我们欢迎未来的超级歌星花琴子上台演奏！”
佣人拿来固定话筒和音响，花琴子蹲下将电吉
他插上电，随意扫了一下。
刹那间，吉他声倾泻满整个房间。
花琴子对着话筒说：“今天谢谢月亮的圣诞party，希望大家能度过一个很愉快的夜晚。”
“我本打算去流浪
把所有的回望都交给夕阳
风是空港雨是牧场
我陷入万里无云的海洋
……”
她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像是在缓缓叙述一个故事。
云中月突然就想到了她在路边看到过的一个老者。
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当时她才十一二岁的样子。
老者头发花白，看上去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脸上皱皱巴巴的，穿着一袭脏兮兮的灰色西装，一个人站在路边拿着一把电吉他，自信而又响亮的唱着一首老歌。
他的声音嘶哑又沧桑，很少有路人在他面前停留，更别提给他面前的帽子里扔钱了。
云中月却冒着被妈妈打的风险，一个人“蹬蹬蹬”跑到他面前，蹲下来，将那个星期所有的零花钱都给了这个老人。
老人停下歌唱，摸摸她的头，想把钱还给她，云中月却将手背到身后，对他摇了摇头。
不远处的许唯看见这一幕连忙冲过来给云中月了一个耳光，连忙将她带走，边走边骂：“你知不知道他手上很多细菌？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你不好好读书，以后也跟他一样到老了还要流浪。”
云中月跟在许唯身后一言不发，悄悄地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老人。
老人对她挥了挥手，眼神清澈，眼中尽是温暖和善意。
云中月对他笑了笑。
许唯还在念念叨叨：“那种人到哪里都会被嫌弃，你以后给我离他们远一点，听见了没有？”她用力的掐掐云中月的脸。
云中月脸上一阵疼痛，却反常的没有点头。
——他才不是到哪里都受人嫌弃，至少我很羡慕他，是自由的。
云中月心里想。
这股自由的风云中月今天也看见了。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远在世界尽头的你站在我面前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我的眼中藏着星点嘴角有弧线
……”
自己最勇敢的是哪一瞬间呢？
云中月坐在沙发上，抱着圣诞节的小鹿抱枕想。
是察觉到爸妈的嫌弃后主动提出到外公外婆家生活的那个瞬间？
还是在周围人劝阻下仍然对刚睡醒的边关厌主动打了个招呼的瞬间？
云中月无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坐在身边的边关厌，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后，转过头对她做了个口型：怎么了？
云中月还没回过神，呆愣愣的摇摇头。
看着她迷离却眷恋的眼神，边关厌感觉气血直往上涌，怕自己失控，只好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用手敲敲她的脑门，示意她回过神来。
感受到额头上不轻不重的两下敲击，云中月连忙回过神，转头看表演。
一曲终毕，大家齐齐鼓掌。
“一中第一乐队主唱不是吹啊！”欧源拿起手中的酒杯向花琴子遥遥一敬。
花琴子问道：“有人想接我的班唱歌吗？我可以伴奏。”
云中月举起手来，轻轻柔柔的问：“白日密语的moonquake可以吗？”
花琴子点点头。
云中月站起来，走到话筒边上，试了试声音，说道：“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唱不好的话请大家见谅。”
她看向花琴子，后者点了点头。
“idon’tknow（我不知道）
maybeit’samoonquake（或许这就像月震吧）
likemycrushthatyouwillneverknow（我对你的心动，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runningintolongcoldnightdeeplynightsadlynight（奔跑在漫漫长夜）
……”
少女的声音清澈透亮，像是藏着无数的阳光，能照亮世界一切黑暗。
她低头看着边关厌，眼中是无意识展露出来的数不尽的柔情。
欧源用脚踢了踢边关厌的鞋子，凑近说：“这不就是唱给你的嘛，你们两个真的是欺负单身狗。”
边关厌没理他，直视着云中月投过来的目光，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这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眼中的彼此，旁的那些，皆为虚幻。
柯笙坐在地摊上，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激动地扯扯余羽的袖子：“云边cp赛高！我站的cp只会撒糖！”
余羽好不容易拽回自己的袖子：“可是，你没看出来吗？月亮压根就不想让大魔王知道她喜欢他啊。”
柯笙像是没听到这话似的，依然激动地嗑着cp。
欧源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对边关厌说：“小仙女是不是就没打算让你知道她也喜欢你啊，听这歌词……”
话没说完就被边关厌一脚踹断：“会不会说话？”
欧源有点委屈的拍拍裤脚：“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这衣服私人订制的，很贵的。”
叶承启拍拍他的肩：“这是边关厌，最擅长动手的边关厌，你和他讲这话，不找死吗？”
一曲终了，云中月向着众人不好意思的鞠了一躬，大家纷纷给她鼓掌。
“要不大家先去拆礼物吧？有不喜欢的还来得及退还。”云中月建议道。
众人纷纷同意，走到圣诞树下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礼物。
欧源拿起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扔给边关厌：“阿厌这是你的，分量还不轻。”
云中月看见这一幕有点紧张的叫了起来：“小心点，那很贵的！”
边关厌接过盒子仔细端详了一下，黑色的盒子上写着一串英文：forsomeoneyouholddear（送给你珍藏的人）
“珍藏的人？”边关厌对偷偷看他表情的云中月挑挑眉。
被抓包了的云中月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脸：“我只是觉得这个盒子比原来的包装盒好看一点，没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边关厌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只表。
这只表表盘为黑色，表壳由白金做成，表盘周围镶嵌着一圈切割整齐的深黑色钻石，宛如顶级黑色鱼子酱。腕表采用陶瓷材质，放射状的波纹十分具有冲击性，表带上还采用一颗超大钻石作为表带扣，表盘中央的下方写着三个白色的字母——bgy。
边关厌有点惊讶，以他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只表价值不菲。
云中月见他看着表没有动作，解释道：“都说表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你也应该有一只。而且之前边奶奶送了我那么贵重的礼物，这是我能想到的最适合你的礼物了。”
边关厌边戴手表边问道：“你准备了多久？”
“从边奶奶家回来就开始准备了，这设计都是我自己想的呢。”云中月满意的看着边关厌手腕上的手表。
边关厌微微一笑，揉揉她的头：“辛苦你了。”
其实他的试衣间里放着很多别人送的名贵的表，但都没有这只来的有心意。
他会好好珍藏的。
连同着送礼物的人一起。
一起深藏于心底。
少女的眼珠映衬着壁炉的火光，在闪闪发亮，他在她眼中隐约看到自己的身影，他的心脏像是只为她一个人而跳动。
欧源大大咧咧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蓝色鎏金的瓶子，打破了旖旎的氛围：“谢了啊，小仙女，酒很漂亮，我会慢慢品尝的。”
他注意到边关厌手腕上的手表，忍不住爆了句脏话：“操，为什么你的礼物这么好啊？你是积了八辈子的福才遇到小仙女的吧。”
边关厌在心里暗暗问候了欧源一声，但还是扬扬眉毛：“你女朋友没送过吧？月亮自己设计的。”
欧源不服了，锤了一下他胸口：“得意什么？你人都没搞到手呢。”
边关厌原本被打断对视就很不爽，现在更不爽了，一把按下他的头：“别乱说话。”
他偷偷看了一眼云中月，后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先去那边看看。”
欧源“嗷嗷嗷”的叫着，试图推开边关厌的手：“我又没说错话，你们两是没在一起啊！”
他将人扔给向这边走过来的叶承启，两人撞了个满怀。
欧源连忙躲到叶承启身后，悄咪咪伸出一个脑袋指责他：“边关厌你没有武德！”
边关厌被气笑了，矜贵气质被一股痞子劲取代，双手放在胸前，右手按响了左手指节，威胁道：“你想不想试试被我揍得叫爹？”
叶承启用身体隔开二人：“阿厌别跟傻子计较，不值得。”
欧源这次连同叶承启一起指责上了：“你们两个只会欺负弱小，小仙女才不喜欢这么暴力的男人呢！”说完一溜烟的跑到云中月旁边去了，还对着边关厌做了个鬼脸。
边关厌垂下手，有些无语的问叶承启：“你到底喜欢这小子什么？”
叶承启推了推眼镜，有些无奈的笑笑：“这么多年都宠过来了，也不差往后那几年。”
边关厌拍拍他的肩：“兄弟，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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