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黄荆棍下出好人
自征南将军死,南境下起纷争,重泉教暗度陈仓,将总堂的北舟族人陆续安置于风堂。风堂堂主白宁亲来向邢飞汇报,顺道做些采买,邢飞便让梁成誉协助白宁。
早早出了门,梁成誉来到事先约定的地方等白宁。忽然两个小石头砸到他的头上,梁成誉不动声色地朝前走了两条街,廖辛邻正候在街角。
“义父有何吩咐?”梁成誉问。
廖辛邻道:“义父听我转说了征南将军蒙诬陷之事,要见你。”
“现在?”
“对,立刻!”
“可是我在等人。”梁成誉道,“改天,若等不到人,会被魔头怀疑。”
“不行。”廖辛邻道,“义父微服来此,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梁成誉没办法,只好跟随廖辛邻走一趟。在重泉教做内应,危险至极,义父一方面命他不能被怀疑,一方面又给他制造麻烦,这不是让他犯难吗?
知道赵义国被陷害,盛皇怒火中烧,急于来此,要梁成誉把所知详情道清说明。西末边城久攻不下,他隐隐感觉有一张无形之手,支撑着西末时局,只得暂令撤军修整。而重泉教,魔头步步为营,陷害军国重臣,智计远比他估量的高出许多。此内忧外患之境,令他倍感恐惧和压力。
盛皇嘱咐梁成誉加紧追查总堂和风堂位置,而后同廖辛邻启程回京都。梁成誉回到和白宁约定的地方,时辰已过,没有人,不知是没到还是已经走了。旁边一家青楼老鸨正在吆喝喊客,他走了进去。
半晌贪欢,直到日落西山,梁成誉回到地堂,如他所料,邢飞在大殿“恭候”,身旁站着白宁。
“你今天去哪儿了?”还是冷淡如水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梁成誉跪下道:“教主恕罪,我有点私事,耽误了和白堂主见面。”
“什么私事?”
梁成誉支支吾吾不说话。此时,蔺陌岑走进,对邢飞道:“打听到了,是去了青楼。”
事迹败露,梁成誉装出羞愤的模样,道:“请教主赎罪!”
邢飞却道:“一百棍。”
梁成誉吓得脸色发白,嗑了一个响头,道:“求教主饶我一次!”拜天拜地拜父母,不曾拜过其他人,为了免受一百棍,他拜了。所有尊严被践踏得荡然无存,却只能咬牙忍受屈辱。
“一百棍,你挨过了,这件事就算过去。”邢飞道,“以后长点记性,不要耽误正事。”
梁成誉见讨不得好,心一横,骂道:“一百棍!我不就去个青楼吗?不就是没陪白堂主买东西,这算犯了什么大事,要罚一百棍!这里一帮男人,憋得难受,还不让人解决一下了吗!难道教主您就没有去过青楼?”
“七天不给吃喝。”邢飞道,“若再说,再加罚。”
梁成誉闭口,随即来了个人把他带下去领罚。
棍子高高举起。
“好哥们儿!”梁成誉忙喊,“咱俩平时关系好吧,你可轻点儿!”
那人回道:“放心吧,不会把你打死,等教主气消了就没事了。”
梁成誉半信半疑地趴好,这哥们儿果然仗义,确实下手留情,否则受完这顿打,不死也残废。话说花天酒地是男人的本性,没想到这样的理由也不能博取魔头半点儿同情,此番寄人篱下,特么的就是跟个死变态在斗智斗勇。
梁成誉不知,重泉教人都不会私自做决定,手下留情,自是邢飞吩咐过。
没吃的没喝的,梁成誉熬到第五天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梁成誉,梁成誉……”秦逸可在窗口小声喊他,他眼睛一亮,连跑带爬来到窗前,抓着窗框。
秦逸可见他嘴唇开裂,脸色惨败,也是吓了一跳。
奄奄一息的梁成誉伸出手扯她的衣服,就像抓一颗救命稻草:“姑奶奶你怎么才来?我求求你,给我弄点吃的,还有水,我快饿死了!”
“好,你等等,我也是刚知道。”秦逸可小声说话,守卫还是发现了她,把她赶走。
梁成誉是真撑不住了,他看到秦逸可的时候就像鱼干看到了大海,秦逸可被赶走,他便又拖着虚弱的身子趟回床上。
可笑自己这一丁点的利用价值,在邢飞眼中,仍是不值一提。祁国奴隶的命运向来如此,他们全村人,被人恶意放火烧死,官府一声没有过问。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又有谁当他的命是命呢?盛皇和邢飞,都把他当做一颗棋子,若哪一天他不再有利用价值,随时可以舍弃。
秦逸可乍见梁成誉虚弱成这个样子,再顾不上守卫,从厨房偷出两个馒头一壶水,盘算着一会儿就强攻,弄晕守卫把食物给他吃了再说。往梁成誉房间跑,谁知途中与邢飞碰个正着。
“手里拿的什么?”他问。
“中午……没有吃饱……”
“哦。”邢飞淡淡应了一声,朝着梁成誉房间走去。
秦逸可见他也去梁成誉那儿,只好站在原地,假装喝水。
听见房门响,梁成誉以为是秦逸可,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一看是邢飞,脸一沉,又钻回被窝蒙着头:“教主恕罪,我现在可没力气招呼您老人家。”
“你刚不是跑得挺快吗?”邢飞道,“看来还死不了。”
梁成誉听了,气道:“没有您的允许我怎么敢死呢!”
“你怪我?”邢飞道,“你生性散漫,不重罚你,别人会认为我徇私护短。”
“反正我死了,你就少一个这么聪明又忠心耿耿的下属了。”梁成誉把头藏在被窝里做着各种鬼脸,心里吐槽邢飞把人打了一顿,又来讨好喂糖,做人当真是无耻至极。
邢飞:“你不出来我就走了?”
快滚吧!梁成誉在被窝里想。
邢飞走出房门,顺道带走了守在房前的两个守卫。秦逸可躲在树后看着,趁现在守卫不在,偷偷溜进梁成誉房间。
“这次多亏有你,否则就要给我收尸了。”梁成誉填饱了肚子,缓过气来,心满意足坐在椅子里。原本以为已经得到邢飞信任,可那个人太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你好点没有?”秦逸可问。
梁成誉恢复了一点力气,赌气道:“我现在恨死那个人了!再怎么说我在重泉教累死累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我还救过他呢!”
“你别抱怨了,他本来就不是好人。”秦逸可拿出一小瓶药,“这是金疮药,你呆会儿自己涂,我得走了。”
梁成誉忙道:“等等,弟妹,你知道赵原在何处吗?我想见他。”
“他之前跟我说要去西末拜访朋友,可这都大半年了,且西末战乱,不知道他还在那边没有。”
梁成誉又问:“什么朋友?他跟你说过吗?”
秦逸可仔细回想:“好像是姓柴。”
“柴崇?”
秦逸可:“对对,是柴崇。”
七日受罚后,梁成誉接到同白宁一道运送物资回风堂的任务,心里激动万分。这是天助他也,马上就能知道风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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