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恶心
“既然三殿下说这是他的孩子,我倒是想问问三殿下是何时的事情?”
“瑞王殿下到~”
厅中再次沉寂,眼神重新聚焦在门口的地方。
边千尘很快就到了,今日换了件白色的长袍,衬得他分外飘逸俊朗。苏言溪一看见他就笑了,今日两人默契的穿了同一个颜色的衣服。
“见过父皇,贤贵妃,三哥。”
皇上冷淡的吩咐着,“嗯,起来吧。赐座。”
边千尘自觉的坐在苏言溪身边,捏了捏她的脸,“手怎么这么冷?”
“没事,许是刚刚摸了冷水。”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手上却自觉的帮她暖着。
皇上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边千尘这才有心思问他们,“近日父皇唤我们过来是为何事?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皇上坐在那里,像是屁股下面有个火炉,坐立难安却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贤贵妃端着笑脸出来打了圆场,“瑞王可知苏言溪已有身孕两三个月了?”
“什么?”他一脸震惊的看着苏言溪,手上却丝毫未松。
苏言溪看了他一眼,拙劣的演技~
“溪儿,这是真的吗?孩子是谁的?”
“三殿下说是他的,我刚刚还在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木然的转头看着边衿桦,“哦?三皇兄,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五弟,你千万不要误会,这件事情我也不知情,还是曹大人过来把了脉我才知道。我也不愿意拆散你们一对有情人,但是皇家血脉不容有失。”
边千尘面无表情的追问,“什么时候呢?”
“许是春猎的事情,也许是城外那次?”
边衿桦说的光明正大,那是因为他完全相信文宣王送来的蛊虫,他曾以性命担保自己母族的蛊虫秘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今日出门前他还去问过文宣王,文宣王说母虫在盒中安然无恙,苏言溪体内的子虫也定然无恙。
他原本打算将苏言溪以侍妾的身份骗回来,等蛊虫在她体内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便会同其他有孕之人无任何差别,等到分娩之日,将苏品儿的孩子瞒天过海的换给苏言溪,就算彻底将苏言溪捆牢了。
边千尘听完愤怒的将桌上的茶杯挥到地上,精美的陶瓷迸溅四散,倒是吓到了苏言溪和贤贵妃。
“父皇,您怎么看?”
皇上一言不发,两个儿子都是自己的骨肉,但是苏言溪只有一个,自己如何一碗水端平呢?他眼神在苏言溪身上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边千尘见陛下没有说话,“父皇,不如让太医熬副药来将这个孩子打掉,那样言溪还能照样同儿臣成亲。”
边衿桦顺势跪下,“父皇,不可啊,就算五弟不顾苏小姐身体,但是父皇这也是儿臣这么多年唯一的孩子啊,还望父皇可怜可怜儿臣。”
皇帝看看边千尘又看看边衿桦,一时不知如何抉择,这若是其他事情也就算了,可这感情的事情,他要如何帮他们决断?
“溪丫头,朕不愿他们兄弟两人为了你兄弟阋墙,你可明白?”
“是,臣女明白,不如臣女帮陛下做个决定,如何?”
“哦?你说说你是何打算的?”
“请陛下宣南山堂的大夫木楠觐见。”
“允了。”
木楠很快慢悠悠的晃进来,曹生也一下就认出来此人是谁。
“草民木楠,见过陛下。”
“起来吧。”
“陛下,臣女的病情一直都是木大夫在照看,木大夫从未说过臣女有孕。”
“哦?此事可当真?”
木楠只是笑笑,“苏小姐,可否让小的给您请个脉?”
苏言溪又将手搭在脉枕上,木楠问她,“小姐近日可按照小人的方子一日不落的用药?”
“是,一日未敢落下。”
木楠满意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陛下,给小人半个时辰,小人将苏小姐体内的余毒逼出来,真相自然大白。”
“这木大夫要是对苏言溪做什么手脚,伤害到腹中的孩子,到时候连阻拦的时间都不能有。”
边千尘声音冷冽,“不知贵妃娘娘有何打算?”
“医治也可以,但是要在我们面前,防止木大夫做什么手脚。”
苏言溪淡淡一笑,“既然这样,华霏,差人搬张屏风过来。”
华霏应声退下,迅速带了两位家仆将屏风抬了上来置于一角。
“华霏姑娘,麻烦按照我这个方子熬了副药来给小姐喝下。”
木楠恭敬的将药方递给华霏,“慢着。”
曹生及时出声,“陛下,娘娘,臣想先看看药方中可有对苏小姐有损害的药材。”
“允了。”
皇上无所谓的使了个眼神,药方被夏如海接过传到曹生手中。曹生认真的审阅了一番,虽然看不懂这木楠到底想做什么,但是这方子确实没啥问题。
曹生同贤贵妃点了点头,“回陛下,这方子并无任何问题,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那便让臣的手下的药工去熬药吧。”
“嗯,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父皇,儿臣以为为保公平,还是劳烦夏公公最合适。”
皇上想了想,“好,那就夏如海去吧。”
苏言溪见事情这么曲折,这些人互相猜忌也是想笑,要是主角不是自己就好了。
夏如海只能应下,很快就下去了。
木楠和苏言溪早已有条不紊的开始了针灸,边千尘一言不发的站在屏风面前等着,生怕里面的人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
“瑞王,本宫说一句公道话,不过是一个女子,你有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何况这棵树还不是完璧。”
边千尘一个眼神都未给她,“贤贵妃不也是女子?又何苦对其他女子这般苛刻?西汉景帝刘启的皇后便是丈夫去世后被刘启迎进宫中,最后被封为皇后的。言溪又未成婚,如何当不起我的正妃?”
贤贵妃被他堵的不发一言,不再自讨没趣。
“父皇,这其中定是有些误会,苏小姐腹中已有儿臣的骨肉,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儿臣的骨血流落在外啊。”
边衿桦一口咬定这孩子是他的,边千尘暗自捏紧拳头,要不是言溪让自己忍忍,他定然要冲上去同边衿桦理论一番。
“孩子一事是不是确有其事,还望三哥等木先生医治完再说,就算是言溪腹中真的是三哥等骨肉,我也定会将他好生养大,轮不到三哥来操心。”
“你···五弟,你不能这样报复三哥啊。三哥自十六岁娶了侧妃至今已经八年有余,至今无子,如今苏小姐腹中终于有了我的血脉,你还要抢去吗?”
“三哥年富力强,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一直盯着别人家的夫人是什么道理?”
边千尘语气愈发严肃,眼见着兄弟两人就要大打出手,苏言溪一声剧烈的呕吐声将两人的争执打断。
“吁~”
一声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紧跟其后的又是一阵呕吐声,边千尘立刻冲了进去,“她这是怎么了?”
皇上也坐不住了,跑到屏风后看看是何情况。
两人一进去便看到屏风后的地面上一滩血迹,血迹中间还有一条蠕动的血色肉虫,苏言溪定睛一看,想到这个东西是从自己口中吐出来的便又开始干呕出声。
皇上指着地上的虫子,小心翼翼的问木楠,“这是···”
边千尘立刻做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皇帝立刻乖巧的捂住自己的嘴,木楠寻了一个精致的琉璃瓶将地上的虫子扒拉进去,放进药箱里收好。
“殿下,麻烦您着人去催催苏小姐的药。”
边千尘点了点头从屏风后面出来,对站在外面的墨钰嘱咐着,“去催催苏小姐的药。”
“是。”
“苏小姐如何了?”
边衿桦站在原地动都未动,听里面的动静定然满是秽物,自己才不去受那个罪,只是问问便已经给苏言溪面子了。
边千尘只看了看他,并未说话,径直又回到苏言溪身边。
“小姐,药来了。”
华霏捧着药碗,一路小跑的来到面前,直到放到桌上,华霏才蹦蹦跳跳的将手放在耳垂上降温。
边千尘顺势将药碗从桌上拿起,小心点给她吹着,等凉的差不多了才贴心的递到她唇边,“把药喝了,好不好?”
苏言溪虚弱的点了点头,就着他的手将那一碗药喝完。
边千尘不知从哪里给她变出来一块蜜饯塞到嘴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会,“木先生,她这可是好了?”
木楠摇了摇头,“还未。”
话音刚落,苏言溪将口中的蜜饯直接吐了出来,她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却只吐出来一滩黑血。
华霏赶紧捧了痰盂过来接着,又备了茶水过来给小姐漱口。
苏言溪吐完之后脸上的血色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还能对边千尘露出个让他放心的笑。
待她吐完,边千尘又将人揽在身上靠着,丝毫不介意她的血迹蹭到自己的白衣上。
木楠这又重新给苏言溪把上脉,“回陛下和殿下的话,苏小姐如今已无大碍,余毒已清。为保小姐和小人的清白,还望陛下能重新找太医来为小姐把脉,以保无虞。”
皇上看了苏言溪的动静都快被吓死了,这要是真的有什么闪失,苏遡这两日可要到京城了,自己要如何同他交代啊。
夏如海得了皇上的口令,又从太医院唤了一位有资历的太医马不停蹄的赶来,等苏言溪更完衣后再重新一起诊脉。
一炷香后,苏言溪在华霏的搀扶下又回到了前厅,这次她换了一身绛紫色的云锦,这样明艳的颜色没有将她穿的老气,倒显得分外贵气庄重。
她刚准备跪下行礼,便被皇上着急的拦住,“大病初愈,便免了这些俗礼吧。”
“谢陛下。”
皇上欣慰的点头,“是比刚刚好多了,说话声音都响亮了些,快赐座吧。”
说话间,夏如海便带着另外一个范太医到了。
“那便开始吧。”
一声令下,曹太医、范太医和木楠列成一排,挨个等着给苏言溪诊脉。
曹生是第一个,胸有成竹的在另一侧坐下,开始把脉,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同。上次如此明显的脉象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甚至发现苏小姐还可能是完璧之身,这怎么会?
他头上逐渐泛出豆大的汗珠,范太医看不下去,“曹大人,您可好了?”
他木纳着被范大人请走,手脚冰凉的不知该如何动作,目光呆滞的吓人,就这样背对着贤贵妃,不敢回头。
范大人很快诊脉结束,皇上迫不及待的问,“如何?”
“苏小姐脉搏弱细无力,舌质淡苔薄,常有消化不良及食欲不振,宜调理脾胃,健脾补气,其他并无大碍。”
木楠也走了个形式摸了苏言溪的脉,不过他刚坐下就起身回话了,“这位太医说的对。”
先拍桌而起的是贤贵妃,她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范太医,你在看看,她明明是喜脉啊!”
范太医不知为何贵妃娘娘非要赖这位小姐是有孕之身,“娘娘,这中间恐有误会,臣行医治病快三十年,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妇人是否有孕。”
“她确实没有?”
这次说话的是边衿桦,明明刚刚曹生去把脉的时候还言之凿凿,他不相信曹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胡言乱语的敷衍他们。
“回三殿下的话,确实没有。”
边千尘站在苏言溪身后,手搭在她的肩上,面容寻常的看着三哥脸上逐渐皲裂的神情。
贤贵妃不死心的又问他,“那她可有小产的迹象?”
“并没有,苏小姐还是完璧之身,如何来的有孕和小产?”
范太医不知这些贵人在同自己打什么哑谜,索性直接将心中疑惑问出来,皇上听完这话倒是哈哈大笑。
“幸亏朕未听小人谗言,不然苏爱卿回来,朕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皇上这话说的态度再明显不过,贤贵妃此时若再看不清楚局势便是个傻子了,“陛下,还望陛下明察,臣妾只是被小人蒙蔽啊。”
边衿桦实在是不明白自己输在了哪一步,却还是跟着贤贵妃跪了下来,“还望父皇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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