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谢以期说完,连忙把刘语清给自己的那封信拿出来给姜照新看,不想她再误会一次,不然又不知道在心里憋多久,搞不好还觉得自己以前是骗她的。
不过谢以期完全多虑了,自从知道那件事是误会后,姜照新再也没有怀疑过谢以期跟他们之前有什么,
甚至觉得,要是谢以期如果喜欢的是他,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刘语清嫁人,即便比他大八岁,他也能想方设法娶到。
所以这次刘语清同上辈子一样回来,她一点都不怀疑什么。
她将塞到手中的信还给谢以期,柔声道:“我信你。”她语气没有任何犹豫,看着谢以期的目光待着期待,好像在说:我通情达理吧,你看我多信你,快夸我。
然而她没等到男人的称赞或欣慰,而是蹙着眉头问:“你一点都不担心?”
信他自然是好的,但这是不是过于信任了点,换过来想想,如果陶知安突然约她出去见面,自己肯定是不高兴,她要是不好好哄自己,搞不好他还要吵架呢。
为何她就不在意?是不是有了孩子对他也没那么珍惜了?谢以期不由地怀疑。
现在她跟女儿待得时间比他还长,就是与她单独相处,她也会经常提到女儿,也不知他白日出门,她在家会不会与女儿或者下人提到自己呢。
“放心吧,我相信。”姜照新再次重申道。
男人就这样走了。
姜照新站在屋里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迷茫,她说错了什么吗?
而且看起来他气得还不轻,晚上回来也是一言不发,姜照新哄了几句他不配合就转头自己睡了。
到了半夜,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慢慢清醒了,醒来后发现她的腰被男人勒得紧紧的。
“我不就是没多哄你几句吗?还想杀我嘛。”姜照新开口道,她试图推开男人的手,但男人依旧没有放开她,她气得在上面拍了几下,“大半夜的,你到底在干嘛、”
这下,男人微微松开了,姜照新瞬间觉得舒服多了,要是像刚才那样,她恐怕要被勒死。
不过男人的手还是握着她的腰,姜照新艰难地转过身面对着他,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一看,人家泪流满面的,“你怎么了?”姜照新吓了一跳,除了在她生孩子的时候,她还是第二次见他流泪呢,还哭得这么惨,不是吧,难不成因为自己没怎么哄他,所以委屈了?姜照新胡思乱想着。
“我做了一个噩梦。”谢以期又把她抱紧了些。
姜照新仰着脖子问,“没事的,是梦而已。”
“可是太真实了。”男人声音沉沉,如果仔细听,不难听出声音里的抖动。
姜照新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背,“什么梦,有这么恐怖。”
“梦见你死了。”男人开口道,姜照新脸色一僵,缓了缓问,“怎么死的。”
“被人用箭射死的,在青崖山附近。”谢以期闭着眼睛说,现在想到梦中的画面,那种绝望感依旧挥之不去,他真的从未想过她会死,他以为他们能白头到老。
姜照新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梦到他们的上一辈子。
“还有呢?”她忍不住问道,上辈子她死了,他会怎么办。
男人声音很平静,像是从远处飘来的,“然后娘死了,我也死了。”
“什么?”他们都死了?姜照新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姜照新被人射杀在青崖山,尸体没被处理,被回去的谢以期看到,那一瞬间,他血液跟冻住了一样,抱着她冰冷的尸体,双目猩红,发出悲怆的哀嚎,将刘语清的事情置之脑后,查询杀害姜照新的凶手。
只是凶手还没查到,十七皇子带兵闯入宫中,让皇帝废太子,传位给他,怀乐公主与他争辩之际,被他刺死。
谢以期带兵入宫已晚,两方厮杀,他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又痛失最爱的两个人,身心俱疲,没多久就撑不下去被杀。
姜照新听他娓娓道来,好久都不能回过神,她难以想象,他们竟然死得这般惨烈。
“没事了,幸好都是梦。”谢以期给她拭掉脸上的泪珠子,安慰道,刚才叫她几声都不应,一看才知道她被吓到了,早知道他就不说了。
姜照新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红唇轻轻吐出几个字,“不是梦,是真的。”
谢以期嗤笑一声,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蹭了几下,“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姜照新拿开他的手,看着他神色认真,“还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我梦到姐姐丧夫回到长安的吗?”
谢以期想了想,眼神开始变了,姜照新继续说着,“其实,我做的是跟你一样的梦,不过我梦到我被人射杀之后就没了。”
“你现在知道是谁要杀你吗?”谢以期害怕的问道,梦中他还没查出凶手宫中就出事了,明日他跟刘语清约好青崖山的皇家温泉见面,要是凶手没找到,她是不是还有危险,“我明天哪也不去,跟在你身边。”承受一次就行了,再来,他真受不了。
“不用了。”姜照新拒绝,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她急忙又说道:“已经找到了,是高向元。”
姜照新跟他细说起如何发现凶手是高向元,谢以期听完,目光透着狠厉,从牙缝中逼出几个字,“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他非要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姜照新听了,心中一惊,高向元这辈子恐怕都要在长安的牢中渡过了,着实没必要再对他做什么。
倒不是姜照新过于善良,而是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既然这辈子他没杀她,也就没必要把上辈子的账挪到这辈子来算。
“以期”姜照新青葱的指尖似有似无地扫着他的下巴,“我现在真的好幸福,有你,有女儿,还有娘这样通情达理的婆婆,这辈子我真的别无所求。”
谢以期看着她,等她说完,
“高向元既然这辈子没杀我,你也就别对他做什么,我不想你手上沾满血腥,我害怕。”说到最后,姜照新搂着他的脖子蹭了几下。
“好不好?”她又抬头问。
男人看了她良久,不轻不重地点个头,算是同意了。
“如果我们两的梦都能对上,那是不是说明十七皇子的事是真的?”姜照新提醒道,为了省去麻烦,她并未说自己是重生,这事有些匪夷所思,说了要是谢以期不相信,她再说他的梦是真的他恐怕也就不会相信。
“放心,我心中有数。”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突然做噩梦,他或许不会多想,但姜照新也做了重合的梦,他确实要警惕一些。
翌日清晨,谢以期眼底乌青一片,昨晚聊了之后,俩人都没怎么睡。去外面练剑回来,简单在净房冲洗,换好绛紫长袍。
姜照新还在睡,男人放轻脚步到床边,看了她半晌后,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亲,就去书房吃了顿早膳,接着去见刘语清。
十七皇子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今日见到刘语清就知道了。
在梦中,刘语清告诉他有人私造兵器,还给他看了证据,当时他就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后来姜照新出事,他才把这事推后,结果刘语清行径败露,敌人加快脚步,从梦中来看,这个敌人就是十七舅了。
之所以约好在青崖山,是谢以期看到刘语清信后,觉得一般地方都不够安全,青崖山附近人少,皇家温泉不是一般人能进来。
在昨晚之前,谢以期始终认为这个地方很好,现在想想,如果敌人是十七皇子,那么后来刘语清被发现,很有可能在这里就被发现了。
不过,他没打算换地方。
他来到青崖山温泉时,刘语清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谢以期从马车上下来,走近不到一尺距离的马车外询问:“请问,里面坐着的是刘姐姐吗?”
车夫摇头,他是临时被请来,还不知里面的人姓甚名谁。
不过很快,帘子一角被掀起,一个丫鬟麻溜地跳下来,接着,伸手扶着马车里的女子下来。
女子面若银盘,发髻复杂精巧,却无半点首饰,身上穿着胡服的花纹也十分简单。
刘语清几步走到谢以期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调侃道:“不错啊,从小到大都这么好看。”
“姐姐”谢以期喊了声,她也是从小到大每每见面都非要说他的容貌。
俩人相视一笑,许久未见,并无半点陌生感。
去温泉的路上他们都在说笑,一进屋关门,俩人瞬间严肃。
“以期,我就不跟你说废话了,这事,我只相信你。”
刘语清的丈夫去年年中做了皆州刺史,今年春意外身亡,说是意外,刘语清知道是有人故意谋杀。
他们夫妻感情向来很好,开始做刺史时,丈夫总会与她说几句官场上的时,后来说有些地方不对劲,刘语清问他又不肯说。
开始刘语清没有在意,只是丈夫越来越忙,而且处事极为小心,她不放心,多次趁丈夫不在去他的书房,结果发现他在搜集有人谋反的证据。
皆州这里好几座山都藏着金子,还有兵器,刘语清丈夫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只是偷偷地画出藏东西的位置,一边慢慢调查,
可惜的是,还是被发现了,于是就把他杀了。
刘语清伤心之余把丈夫找的那些证据给收起来,假装什么也不知,自哀自怨过日子。
她本来想等风声过再来长安找谢以期,但上个月她发现那群人有动静,于是等不及了,便赶来了长安。
刘语清把图纸还有其他证物装在一个包袱里,递给谢以期。
谢以期接过,轻笑一声放在桌上,轻抖袖袍给刘语清盏子满上,“姐姐,喝口茶吧。”
“你不相信?”刘语清凝起眉头问,他既不打开看,也不多问一句。
“相信的,姐姐放心,我心里有底,还有,”谢以期顿了顿,沉声道:“姐姐稍后跟我一道回去,在外面我怕有危险。”
在梦中,谢以期推测刘语清是她后来被灭口,所以如今,他怎么可能放任她在外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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