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喝狼血
吃过了东西,两个人短暂的休息了一会,风灵雀趁覃燕台休息睡觉的功夫,偷偷磨了一根尖厉的树杈,将它藏在袖中,覃燕台对她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仍旧找好了给她治外伤的药草,丢在嘴巴里嚼吧嚼吧,就抹在了她的伤口上。
风灵雀瞠目结舌,“你之前都是这样给我治伤的?”
“不然呢,救你已是我仁慈,还想让我给你慢慢儿研磨捣碎吗?”覃燕台顶着一头乱发瞪着她,“做什么美梦呢。”
风灵雀彻底失去了言语,人仰躺在草地上,忍受着混合了他口水的药草。
覃燕台睡醒后,见风灵雀还在昏睡,便伸脚将她踢醒,风灵雀发誓她从没见过这么野蛮粗鲁的男人,叫人就叫人吧,居然还拿脚踢。
真的是让人无语。
风灵雀不想和这样粗鲁的男人讲话,正好覃燕台也没兴致和她说话,两人互不理睬,坐上了竹筏开始逆流向前。
只是今天天空阴沉,河流翻涌,他们的竹筏逆水而行,越来越慢,最后天上飘起了硕大的雨滴,又过了一会,雨已经大的无法前行,河上波浪越翻越大,无法,他们只能暂时上岸避雨。
暴雨一阵强过一阵,击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林子里都湿了,两人互相搀扶着,在林子里穿行了半天,只找到一个巨大的香樟树,勉强可以挡下身子。
湿衣湿发黏在身上脸上的感觉十分不舒服,覃燕台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低声骂了句他妈的,这下不但没法赶路,连晚上吃什么,在哪里休息都成了问题。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雨今晚估计是不会停的,从旁边摘了两个大叶子,一顶扣在她的脑袋上,一顶扣在自己的头上,低声道,“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栖身的地方,不然明天我们两个必死无疑。”
风灵雀轻轻一点头,那叶子就从她的头上滑落了下去,啪嗒一声掉在了水里。
覃燕台嗤笑出声,“你好呆哦。”
将自己的叶子重新扣在她的头上,自己又摘了一个,风灵雀气恼的看他一眼,就看见他被水淋湿的刘海在眼前晃来荡去,他整个人湿淋淋的,肌肉线条喷张,眼神锐亮璀璨,面容精致如同雕刻,有一种叫人溺毙的美。
风灵雀哑了火,小小的咽了口口水,因为大树底下很窄小,男性特有的汗味在她的鼻端缭绕,叫人觉得浑身不舒坦。
风灵雀擦了擦鼻子,道:“那快走吧!”
或许这也是女人的一种本能反应吧,看见健美的雄性也会忍不住流口水。
雨下的越来越大,道路越来越湿滑难行,风灵雀的断腿一跳一跳的痛,她看不清路了,几次脚下打滑,差点摔下去。
覃燕台见她当真走不动了,可天色见黑,他们必须继续往前,风灵雀知道自己在拖后退,拉慢了覃燕台的速度,可是,可是她的腿真的太疼了,浑身的伤口泡了水,真个个人身上又痛又痒,她快到极限了。
覃燕台看着她靠在树上狼狈喘息的样子,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风灵雀无言的笑着,这人果然是耐心告罄,打算抛下她了吧。也是,勉强同行到了这,估计已经是彼此能忍耐的极限了。
她扶着树喘息着,雨滴似乎带些某种刺人的重量,将她击的东倒西歪,雨帘隔绝了视线,她迷迷蒙蒙快看不清一切。
身旁传来一阵脚步声,覃燕台突然又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条粗藤蔓,一端快速的缠在了自己的腰上,将另一端递给了她。
“系在腰上,我拉你。”
风灵雀侧着头看他,眼里有些不解,“你可以不用救我的,你自己现在分明可以更快。”
覃燕台语气不善的催促道,“快点别磨蹭,我燕北人从不会抛下同伴。”
“可我也不是你的同伴。”
覃燕台抬起他特有的锐亮的鹰眼看着她,一字一字慢慢道,“咱们说好的,到了崖顶才是敌人,在崖底,就是一起患难的同伴。”
覃燕台见这女人实在婆婆妈妈,一把将藤蔓抢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在她的腰上打了死结,将两人的藤蔓拉紧了,距离调到不远也不近的位置,这才道,“半山腰上应该会有动物的巢穴,咱们抢一个,运气好的话,没准连吃的都有了,再加把劲!”
覃燕台走在前面,风灵雀杵着拐杖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亦步亦趋,彼此拉扯着,终于在快黑透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极小的山洞,覃燕台忍不住高呼一声,快速扒开洞口的长草朝里一看,一股淡淡的动物腥味传了出来。
“里面有东西。”覃燕台兴奋的说,他转头道,“把你的拐杖借我用下。”
风灵雀立即将拐杖递给了他,人半靠在湿漉漉的大树上,不过也没关系了,她自己比大树还湿,她眼含希翼的望着他,把能否会有一个容身之处的希望都交给了他。
覃燕台轻轻解开了缠在腰上的藤蔓,朝着洞里快速抛了几颗石子,咕噜噜,小石子滚进了洞里,洞内却半晌没有动静。
正当风灵雀怀疑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的时候,突然一道影子快速从洞里窜了出来,覃燕台动作快极,举起拐杖朝着飞奔的那道身影猛力插去。
那东西速度极快,覃燕台却比它还快,动作又狠又准,一杖正正插在了它的肚子上,那东西没有马上死去,不断地扭动着,发出阵阵惨叫。
覃燕台抽出拐杖猛插进了它的头上,两下就让它彻底没了气。
那是一只黑色的大野狼。
风灵雀知道燕北人自小跟猛兽一起长大,可他杀狼的动作太干净麻利,毫不犹豫,利落的几乎透漏着一丝残忍,似乎他本人比野狼更加可怕。
覃燕台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失望,“这是头老狼了,肉也老了,不好吃。”
若是头年轻的小狼,或者是几只兔子就好了,不过有东西吃总比饿死来的强,覃燕台刚才用力扯到了胸口,痛的他杵着膝盖缓了好一会,才将野狼拖进了洞中。
风灵雀浑身都没了知觉,木讷的跟着他钻进了山东,洞内一股腥臭的野兽气味扑面而来,呛的人想吐,可总算有了一个可以挡风的地方,已经算是知足了。
覃燕台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指了指地上新鲜的猎物道,“你先来吧,喝点热血暖暖身子。”风灵雀低头看着地上的死狼,胃里一阵恶心翻涌。
覃燕台又露出了那种略带嘲讽的笑意,“不喝?”
“有什么不喝的,”只要能活着,她什么都做得到,风灵雀拿出腰间的薄石片割断了野狼的喉管,她一口含住了野狼脖子上的伤口,闭着眼睛猛吸,就感觉一道道温热的液体灌进了口中,流进了胃里,血腥,刺激,被冻到近乎麻木的四肢渐渐感受到了热意。
她像是上瘾了一样,大口大口的吸着,染血的红唇蠕动,既血腥又诱人,直到喝饱了,这才丢了狼,擦擦嘴角,冻得青白的小脸上挂着丝丝血痕,妖冶中又透露着几分凉薄。
像是带刺的血玫瑰,让人沉沦。
覃燕台盯着她看带血的红唇看,一瞬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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