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正妃
覃燕行闭了闭眼,如果是别人如此威胁他,他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必会直接处死,可狼女毕竟不同,他们自幼一起长大,狼女八岁就跟随了他,在他毫不起眼的时候一眼看中了他,对他宣誓效忠,发下血誓,跟随着他死心塌地的从一个无名小卒奋斗到如今的地位显赫。
他是一个冷血的人,却也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始终记得狼女对他的忠心,多年来从不曾对她苛责,可现在毕竟不同了,他有了自己的小家,而狼女却还未从两个人相依为命的过往里走出,她容不下李柔漪,更不曾把她当做主人。
狼女并未犯大错,自是不能随意处死,可若她不把李柔漪当做主人,他的后院必会被这两个女人搅和的不得安宁。
泽离明珠看着他闭眸不语,暗笑,“没想到天下诸事皆不放在眼里的二殿下,会有一天被两个女人烦到头疼。”
“去叫你那爱徒小葡萄给紫安看看。”他到底是妥协了,他会想办法让狼女明白,她与李柔漪的本质区别,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泽离明珠激动的一晃荡,发尾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你可别乱说话,小葡萄可不是我的爱徒!”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对了,别忘了替我备药膳。”
“知道了。”泽离明珠哼哼道。
狼女跪在覃燕行的门前,始终不肯起身,她今日是宁可冒着冲撞主子的风险,也要搏一把,要么死,要么留,她的人生里不会再有第三种答案。
李柔漪在院外徘徊着,几次在看到狼女那鲜血淋漓的背时产生了退意,她想去看看覃燕行,可她未得召见,不敢贸然进入,狼女又堵着门口,她更不敢去了。
她看着狼女那决然的身影,一时之间,竟产生了隐隐的羡慕之意,她若能如狼女一样勇敢就好了,她觉得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她捆住了,她的手脚都被束缚着,做什么都瞻前顾后,唯唯诺诺,胆小怕事。
她心情灰败,在门口转了几次终究是没能有勇气走进去,她还是回了自己的院子,只觉得事事都索然无味,许是今日受了些惊吓,她的身子有些不舒服,可她不敢声张,也不敢去告诉任何人。
她的心里还是想去看覃燕行的,在房中呆坐了一会,她终于是又鼓起了勇气,再次去了覃燕行的松木阁,就看到刚才还一直跪在门口的狼女已经不见了,想来是此时,覃燕行终于是决定召见了她。
李柔漪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骤然溃散,她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狼女被覃燕行召见,覃燕行俯卧在床上,床上的帘幔放下,叫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可他的声音清晰冷静,与往日一样,想来已经彻底醒了。
“紫安,有件事情你要明白,我留下你,仅仅只是因为你我多年的主仆情谊令我不舍,我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也只有这一次机会,若你犯错,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你若珍惜你我之间的这点情谊,就知道该怎样谨言慎行,做好自己的本分,一旦逾矩,我不会再给你半分情面。我会对你一视同仁,甚至比其他人更严苛。”
狼女叩头拜谢,只要能让她留下来,她什么样的条件都能答应。
“还有一事你需谨记,从今往后,你的主人不止我一个,李柔漪同样是你的主子,你待她需与我一般无二,鞠躬尽瘁,忠心耿耿,你若能做到,明苑就还有你的位置。”
狼女咬紧嘴唇,忍辱负重地再次跪拜谢恩,背上火辣辣的伤她不觉得疼,可此刻她竟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心里的痛比之身体的痛更甚。
可她为了留下来,什么都忍了。
“起来说话吧。”覃燕行淡淡道。
狼女起了身,尽管覃燕行隔着一道帘子,可她仍不敢抬头去看他。
泽离明珠此刻还未离开,但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方便为狼女医治擦药,便道,“待会小葡萄会来帮你看伤,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可也不能不管不处理,不然化脓就不好了。”
狼女涩声道,“谢谢明珠。”
覃燕行不再理会狼女,狼女知趣的退在一边守候,屋内沁着淡淡的药香,还有一股男人特有的灼热微温的味道,她只是闻着,便觉得好似吸了解药,浑身都舒服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了这个男人,哪怕只一天一刻,都会要她的命。
泽离明珠与覃燕行闲聊着,“听说大帝在宫中正气着呢,陛下花了那么大的心思,这场婚事宣扬到了四海,本想做个燕北与中原通婚的典范,结果没想到如此收场,闹了这样一场笑话,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覃燕行淡淡道,“父皇一直疼爱宴青,为了娶风灵雀,宴青花费数年心思,反复游说,总算抵消了父皇心里的芥蒂,如今父皇好容易放下了成见,却被覃燕台搅和了,他如何能不气。”
泽离明珠笑道,“你还有心思看戏呢,这个烂摊子到头来还不是要你来收拾。”
“我不是一直都在收拾烂摊子吗。”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何况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泽离明珠听闻,立即来了兴致,凑近帘幔,就差没一把将帘幔给掀了,只是一想到覃燕行趴在床上的姿势实在好笑,不利于他树立威严形象,这才勉强忍住了。
“什么办法?能先说与我听听吗?”
“父皇不是想让燕北皇族子弟娶汉女吗?李柔漪正是汉女。”
泽离明珠一下子没明白覃燕行的意思,覃燕行慢慢道,“趁着我此次受伤的好时机,我想求父皇允我将李柔漪扶正,这样她的子女未来才会是嫡子,母凭子贵,往后也无人再敢非议她的身份。”
泽离明珠睁大眼睛,半晌才喃喃道,“你想立李柔漪为正妃?”
“是。”覃燕行毫不避讳道,“父皇既然想让燕北与南凉缔结婚姻,我与李柔漪岂不正合适。”
“李柔漪可是南凉皇族,意义可不一样,陛下未必会答允的。”
“所以此时此刻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覃燕行轻笑道,“不半死不活的时候我怎敢提如此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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