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你也配
多轮巴气得满脸通红,撸着袖子想和他理论一番,可无意间瞥到了风灵雀的眼神,他立即哑了火,嘴里嘟囔着翻着白眼将剔刀递了回去。
满崽不满道,“这是我打的狼牙,为什么也要没收?”
侍卫冷看着他,“你这是狼牙骨刀,锋利无匹,更是不行。”
“见这么个皇帝还得这么麻烦。”多轮巴忍不住嘟囔道,“往日你们家陛下还在泥堆里打滚的时候,我还踢过他屁股呢!”
侍卫冷笑着,“再口出狂言,对陛下不敬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海宴青见他们在门口居然和侍卫吵了起来,转回身看着他们,“多轮巴将军,是有什么事吗?”
多轮巴懒得和一个侍卫置气,气得将随身锋利的小玩意一股脑都抛了去,和满崽追上了队伍,
“没事没事!咱们走吧!这走了好半天,皇宫在哪呢?”
海宴青微笑着指向四周,“我们现在已经在皇宫的范围内了。”
“什么!”多轮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抬眼朝四周看去,屋宇重叠,一片连着一片,金碧辉煌,熠熠生辉,居然全部都是皇宫的范围。
他这把算是彻底长了见识了,长大了嘴巴半天合拢不过来。
一行人边走边看,在海宴青的带领下朝着皇帝宴青宾客的鸿蒙殿走去,只见两边宫女静立,个个肤白貌美,温柔低顺。
多轮巴低着嗓子,悄声叫:“这些个小娘们儿长得可真俏啊!这要是抢一个摁回家还了得!”
他自以为的小声和悄悄话,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两边的宫女自也听到了,就看到一群穿着草原粗衣的粗鄙男人们,耀武扬威,跟群土匪一样,又黑又壮又吓人,眼睛跟豹子一样瞪得溜圆,盯着她们直泛光,她们都是伺候宫里贵人的,哪见过这样的架势。
有些胆小的被吓得连连后退,还有的被看的浑身发抖,差点哭出来。
风灵雀的眸子再一次瞥了他一眼,“多轮巴,今天晚宴结束之前,你不要再开口说话了。”
多轮巴老脸臊的一红,却也不敢反驳。
一旁满崽幸灾乐祸,“哈哈哈,多轮巴阿叔,你也有今天!”
风灵雀的眸子冷瞥着他,“你也一样。”
满崽摸着鼻子,灰溜溜的不敢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是受了多轮巴的无妄之灾,拿着眼睛挑眉瞪着他,却不敢开口说话,生怕又是哪句话没说对挨了训,多轮巴哪里肯被个臭小子瞪,老眼瞪得像牛一样,在风灵雀的身后龇牙咧嘴,互相用眼神攻击着对方。
风灵雀对身后两人的小动作一清二楚,她哭笑不得的在心里叹着气,心里沉闷的情绪也莫名得到了些 纾解。
海宴青笑着看着他们一老一少,对风灵雀道,“我们先进去吧。”
风灵雀心里蓦地有些紧张了起来,那种紧张中又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好。”
殿内陈设富丽堂皇,已有不少大臣相陪在侧,风灵雀等人进得殿来,覃燕行已经恭候多时,见到风灵雀,他微笑着站起身,“可敦与诸位将军千里而来,辛苦了,快请坐。”
她在御座的左手边坐定了,目光扫了一圈,与在坐的各位大臣打招呼,可看了一圈,却没有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莫大的失望兜头袭来,他不在,他根本就没在。
她抬眸,看向正对着自己的,御座右手边的案席,这个尊位该是他的,他却迟迟不来。
是真的不在,还是不愿意来?
心里百转千回,想了无数个念头,霎时起又纷纷坠落,化作唇边一抹似有还无的笑意。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根本不知酒是什么滋味。
丞相府内,郭相的怒喝传遍全府,此刻应该在御前参加晚宴的重要人物,此刻却在家里发火。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用的女儿!”
郭报庸气得胡子乱颤,可无论他怎么说,怎么骂,郭昭仪只是哭,犟着脾气不肯屈服,“我不去,我就是不去!”
“陛下已经下了旨,要你同去陪可敦说说话,你是要抗命吗?”
“就算是抗命我也不去!”
郭昭仪哭的委屈极了,“她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已经六年了,都走了六年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为什么要去陪她,我不要去陪她!”
郭报庸差点没被自己家女儿给气死,陛下念着晚宴皆是朝中大臣,便宣了几家贵女同进宫中陪风灵雀说说话,解解闷,毕竟都是年龄相仿的女子,拉起亲近来总好过男人,可谁知,郭昭仪听说是去陪风灵雀,说死也不去。
郭报庸叹了口气,冷声道,
“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六年了,你毫无寸进,巴巴苦守着小王爷,结果呢,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等成了老黄花,小王爷始终态度冷淡,连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都不给你,你都二十四了,你可知人家风灵雀二十四岁的时候都做了什么,你二十四又做了什么,你真是白活这些年,怎么风灵雀就不是我的女儿呢!”
郭昭仪死守着覃燕台不肯嫁人,白白虚耗了六年大好时光,结果仍等不来他的待见,她已经活成了一个笑话,没想到,自家亲爹也向着别人,她心中悲痛难言,哭的更是不能自己。
郭报庸长长的叹着气,还要再骂几句,家丁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跟屁股着火一样尖叫,“老爷老爷!不好了!不是不是,老爷太好了!”
郭报庸正心烦着,怒道,“到底什么事?”
“小……小王爷在门外等候,说来请二小姐同去宫里参加晚宴呀!”
“什么?”郭报庸整个人僵在当场,“小王爷?覃燕台?他在门外等昭仪?”
“是是是!是亲自来的,如今就在门外呢!”
郭报庸一拍脑门,回头等瞪着自己不成器的女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拾掇拾掇,快快快!”
郭昭仪愣住了,呐呐答道:“是,我这就去!”
她立即跑着冲回了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衣洗漱。
宫中晚宴已经进行了有一会,可座位未满,仍有几个尊位空缺,覃燕行与六年前并无分别,只是更加温和沉稳,有了为帝者该有的样子。
风灵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来者不拒,她在燕北早练出了千杯不醉,可不知是不是不习惯这中原的酒,今日却有了些醉意,她举杯与一种大臣喝的正在兴头上,内侍匆匆来报,“陛下,小王爷与郭相到了。”
“哈哈哈哈!陛下恕罪,老臣来迟了!”郭相一边笑着,一边急匆匆的迈了进来。
风灵雀半倚着桌子,醉眼挑眉看向他的身后,就看到他的身后徐徐走来二人,那人一身白衣金纹,身材颀长,仪态万方,头戴玉冠,珠垂两侧,俊美至极,风灵雀眼睛猛地圆睁。
望着那徐徐走近,风仪绝佳的翩翩公子,像是被一道电流猛地击中额心,她再也看不见,听不见别的了,只有自己的呼吸急促的在耳边回响,只有他,刻进双眸,搅乱了呼吸。
六年了,她变了,他也变了。
“臣弟来迟,还望皇兄见谅。”就连一把声音都变得沉稳如水,波澜无惊,早不似从前的桀骜狂放。
她的心狂跳不止,说不出那千百种揪心的滋味是什么。
郭昭仪坐在了覃燕台的旁边,可她根本就没看见这个人,她的目光火辣辣,直接大胆,毫不掩饰的盯着覃燕台,那种眼里不加掩饰的热切,瞧的叫人心里一慌。
人人都夸风灵雀好,郭昭仪也不想在人前被比了下去,既然陛下是请她来陪风灵雀的,她咬着牙,扬起得体的微笑,走到风灵雀前,“一直久闻可敦威名,今日一见,竟如此年轻,昭仪羡慕又钦佩,敬可敦一杯。”
她举着酒杯站在风灵雀面前,风灵雀却越过了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覃燕台,那种野狼盯着猎物的志在必得的眼神令她嫉妒,她侧了半步挡住风灵雀的视线,低头见她的酒杯还是空的,微笑道,“原来是可敦的酒杯空了,昭仪替您满上,您可一定要给我面子呀!”
她说的俏皮,心想着她怎么也是草原的女霸王,来人家的地盘上做客,规矩总该懂得,总不至于过于嚣张,驳主人家的面子。
风灵雀终于看见她了,将黏在覃燕台身上的眼光收了回来,转眸看了她一眼,郭昭仪斟完了酒,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伸出一根手指,将那斟满酒的酒杯轻轻一扒拉,酒杯兀自咕噜噜地在桌子上转着,然后“嘭”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酒水流了满桌。
她漾起红唇微笑,眼睛盯住覃燕台,“我只喝,小王爷亲自斟的酒。”
覃燕台那漫不经心的眸子终于朝着对面望去,眼神淡漠,冷淡至极。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原本是热热闹闹的宴会,这会突然鸦雀无声,谁也没料到,风灵雀在这样的场合会如此大胆狂妄。
覃燕台冷看着她,亦扬唇轻笑,字字清晰,“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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