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蟑螂
等齐木楠雄打飞袭击过来的陨石回到座位上，面前多了十几份咖啡果冻。
想到三个人的话不方便被人听见，齐木楠雄开了心电感应让自己作为媒介，确保三个人的内心对话都能被听见。
“这样就行了吗？好方便的能力不愧是超强的超能力者。”零五七吃着蛋糕，“这样边吃边交流完全没问题呢。”
“确实很方便。”织田作之助问回重点，“齐木同学可以具体说一说拯救世界的事情吗？”
齐木楠雄把今天遇见的灾难具象化投射到对面两人的脑海。
“不愧是齐木同学，这也能办到……啊嘞？”零五七在脑海里把一些具象化的画面翻出，看着有几张海怪的照片，他一愣，“这些海怪……怎么有点眼熟？”
“怎么了？”织田作之助并不意外，“又是你认识的人吗？”
“与其说是认识，不如说是……不会吧。”零五七不愿回想，他面色铁青，“这个世界真的没问题吗？齐木同学你没察觉到世界意识的变化吗？”
“世界的变化察觉到了。”齐木楠雄说：“世界意识是什么？我并没有感受到这类力量的存在。”
“世界意识就是世界意识啊。”从某种程度是文盲的零五七不知如何解释，他干巴巴地说：“你试着交流看看，就是在你能力全部解i放时，你应该能窥探到世界意识的存在，告诉那些世界意识不用担心我的到来。”
如果说强大的影山茂夫有灵幻新隆这个引导者作为一道锁，那么强大的齐木楠雄这份当普通人的心就是一道锁，就连作为人造异能的中原中也，他的人格程序也被刻上绝对积极的一面。
越是强大的人被世界意识定下的束缚就越多，就连零五七和五条悟也是如此，他们曾想过毁灭世界，但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或者是有一处回忆总是在拉扯着他们。五条悟被身边人的死绑住，他自己则是……
零五七不再乱想。
“我试试看。”齐木楠雄应下。
事关人类存亡，齐木楠雄也顾不上吃咖啡果冻，他瞬身到一处岛屿，这座岛屿他专门屏蔽了卫星让世人察觉不到，偶尔他会在这里测试能力。
他拔掉一边的抑制器，静下心来闭上双眼，全身心进入放空状态。
他能听见，那些声音。
——好强大，修复不了。
——好强。
——对抗他。
——难以修复。
——宇宙能源变少了。
还有很多很多无意识的声音组织不成话语，齐木楠雄勉强捕捉到这几个话语后，试着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
那些声音瞬间乱成一团，像落了一滴水的热油，齐木楠雄无法听清，他将那些声音具象化剖成细丝，顺着最亮的一条细丝找过去。
——是你，好久不见。
他听见那道声音说。
——你认识我？
齐木楠雄好奇道。
——说什么呢，你和我们是一样的啊。
齐木楠雄睁开眼。
他呆呆地站在岛屿上，海浪不断拍打着浪花。
从以前开始，他就认为自己这一身强大的能力招来各种各样的麻烦，当他小时候第一次不经意间改变了世间规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恐怖。
戴上麻烦抑制器，回溯时间拯救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这份能力给他带来了太多麻烦的责任。
随着时间流逝，他不断增强的力量也影响了世界意识。
没想到他能够和它们“交流”。
那将是他最终的归处。
齐木楠雄闭上眼，对那些混杂的世界意识说道。
——并不需要担心他，他帮助我们融合世界。
——静下来吧。
世间的变化就在一瞬。
系统：卧槽，竟然成功了？
系统：不可置信，那些力量真的不再暴涨，你可以安心收尾了。
零五七忽略系统的话，他和织田作之助坐在甜品店的休息椅翻看杂志和漫画，现在是晚上九点多，距离齐木楠雄离开已经快五个多小时了。
“系统，你能检测到齐木同学的位置吗？”织田作之助有些担心。
系统：检测不到，齐木同学本来就是改变了世界意识的一部分，导致我之前的数据库找不出他，他的资料我也是在五条悟的提醒下才知道的。
零五七没有搭理系统，也没有控诉五条悟的行为，他站起身，翻看之前拍好的学生手册，上面写着齐木楠雄家的地址。
“我们去他们家找他吧。”
织田作之助正想答应，他迅速拉过零五七，带着人一个转身躲开突然袭来的攻击。攻击他们的是一个会飞的无人机，这个无人机被改造过，底下生出的机械爪子正拿着小型i枪对着他们。
零五七摔在了织田作之助的身上，他的脸贴在对方的胸膛上，感受到了男性特有的强壮肌肉，他下意识地发出赞叹。
“哇哦——”
织田作之助还以为零五七在感叹高科技，周边的往来的人群看着他们，可视线却没有落在那台无人机上。
“不用担心，我只是开了屏蔽器而已，没想到你们竟然能看到这个机器。”无人机发出轻佻的声音，“你们两个骗楠雄做了什么？”
“你是他的熟人吗？”零五七站稳身子，“你知道他在哪吗？”
“这句话该我问你们，我还以为他去常去的无人岛是为了测试能力，结果信号在那一瞬间中断……”那声音有几分颤抖，“我花了所有办法甚至让机器去了宇宙，都没找到他，你们让他干了什么？”
“等等织田君。”零五七小声地在织田作之助耳边说：“这个是跟踪狂吧？是跟踪狂吧？说好听点是实力很强的高科技怪人跟踪超能力者，但实际上就是跟踪狂吧。”
“确实。”织田作之助赞同道。
“我是楠雄的哥哥，齐木空助。”无人机的爪子突然伸长，枪i口对着零五七的额头。
“原来是哥哥啊，不愧是超能力者的哥哥，真厉害。”零五七立刻改口，收回了开玩笑的心思，“你会瞬移吗？或者有没有直升飞机，能带我们去齐木同学失踪的地方吗？”
齐木空助本来不屑于搭理这两个人，可弟弟的踪迹与这两人相关他也没办法。
“跟过来。”
两个人跟着无人机到一栋大楼的天台，上面的直升飞机正要起飞。
坐上飞机，零五七看着驾驶室的人，金发，但是头上戴着可以的抑制器，可以看出是齐木楠雄的家人。
“你好，齐木空助。”零五七问：“我们现在——哇！”
后面的话没说完，飞机以不正常的速度迅速起飞，零五七整个人要嵌在座位上，就算系上安全带，可随着飞机强烈的颠簸，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依旧被晃得东倒西歪。
“哇！这个感觉就像是坐在摩天轮上被凹凸曼甩来甩去！”零五七还有心思和一旁的织田作之助开玩笑，“织田君，不愧是你，这个时候还是面不改色……啊，我有点想吐……”
听到这话的齐木空助按了一个键，后座和驾驶位立刻隔了一个玻璃屏障，“想吐随便吐吧。”
“忍住，五七君。”见状的织田作之助毫不留情地捂住零五七的嘴，“想吐也要咽下去。”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看热闹的系统友情翻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织田君（笑）
“唔唔唔！”
系统：织田作，零五七在骂你！
“唔唔唔唔！”
零五七摇摇头，一拳穿透面板表示控诉。
系统：织田作，他说你的胡茬很扎人！
织田作之助沉默一瞬，此刻飞机追上了太阳，窗外的阳光落进来，他透过玻璃反射面，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胡茬存在感是如此之高。
他诚恳地问：“五七君，果然胡子还是刮干净比较好吗？”
零五七：“嗯？”
不是，织田君为什么会信？
“别打情骂俏了，楠雄就是在这个岛失去信号，我找了一遍，岛上没有楠雄的踪迹。”
飞机变稳之后，零五七那股恶心感也褪去，他这才观察起下方的岛屿。
海面上的浪潮不断地掀着，周边没有任何飞鸟，也没有风。
零五七阖上双眸，酝酿了一秒，他再次睁开双眼。织田作之助见那幽蓝的双瞳里闪过几道橙色的细线，像是规整的电路线板，不断地闪烁。
“啊，齐木同学就在原地。”零五七说：“他被困在和这里类似的异空间。”
“有什么办法吗？”织田作之助问。
“叫醒他就好了。”
齐木楠雄踩着软软的沙子，感受着普通人类的触感。
这里是别的空间，他与世界意识沟通后，再睁眼时便到了这里，身上的抑制器和束缚全都不见，就连平时的超能力也变成了可控制的范围。
他吹着海风，听着海浪排击礁石的声音，第一次如此身心舒畅。
这就是普通人感受到的大自然吗？
——喂。
——喂喂喂！
——寻人启事，寻人启事！
——请身穿中学制服的粉色棒棒糖头饰赶紧醒来，到……呃，随便到哪个地方反正就是赶紧醒来。
齐木楠雄：“……”
——喂，再不醒来你那变态跟踪狂的哥哥要忍不住爆发了哦，他正忍着不把我丢进海里喂海怪哦，我身上可是带着十几份新鲜的咖啡果冻，所以快……
“醒来……醒来了！”零五七看着突然出现的齐木楠雄，对齐木空助说：“你亲爱的欧豆豆完全没有任何损伤，放心吧。”
“啊，是吗。收集了许多不错的实验数据。”齐木空助转头打量零五七，在零五七观察和喊话的时候，他的仪器探测到微妙的磁场变化。那位黑发青年平时收敛得像个普通人，使用能力时和楠雄不同，反而是精妙地控制力量隐藏自己，值得研究。
“这位齐木同学的哥哥请收敛你的目光不要打我的主意。”零五七讨厌那种看实验体的眼神，这令他无比作呕，他控制自己的怒意，笑道：“小心我把你的实验结果全毁了，那种连你的人格复制体都别想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程度。”
不给齐木空助回话的机会，他拉着织田作之助往下跳。
织田作之助只感到一瞬失重感，很快有股温暖的力量的包围了他，他回过神时，正慢悠悠地从天空落下，最后稳稳地站在沙滩上。
“不好意思啊织田君，我实在不想坐那个人的飞机回去。”
“没事，很奇妙的体验。”织田作之助感受到那股还在包围自己的力量，“这股力量是什么？”
“就是结界啦。”零五七说：“这是系统最有用的一个辅助技能了，你只要在使用结界时想象结界的形态，就能做到很多事，比如刚才落下的时候就是结界包裹住我们，再顺便用结界做个滑梯就能平稳落下了。”
没想到还能这样用，织田作之助不禁佩服道：“不愧是五七君。”
系统忍不住戳穿零五七：以他的智商怎么可能想到这种事啊，这明明是乱步老师教他的。
零五七取出系统空间储存的咖啡果冻，对走过来的齐木楠雄挥挥手，“齐木同学，这个咖啡果冻给你。”
系统：无视我吗？喂！
织田作之助戳了戳系统表示安慰，正欲开口，他立刻带着零五七往前一跃，躲过了突然打在岸上巨大的鱿鱼触角。
零五七眨眨眼，本想说吃刺身，结果触手下爬来一群密密麻麻油光发亮的黑色生物，他能清晰地看见它们的触须和每一根毛。
织田作之助看清那一群东西，总结道：“啊，是放大版的蟑螂。”
三人不言而喻，撒开腿疯狂往前跑。
“喂！虽说我不怕蟑螂但这个和人一样大的尺寸是不是不对劲？这个世界不对劲啊！！！”零五七以求助的眼神看向齐木楠雄，扯着刚刚给对方的一大袋咖啡果冻，“楠雄a梦！超能力者！快想想办法！你不是每天都要拯救世界吧！一定、一定有办法吧！！！”
齐木楠雄浑身冒出了冷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零五七，“没办法！放开我！我要瞬移回家！”
“啊！为什么要面无表情装酷地说出这么无情的台词！！！你休想逃！！！有我的结界连着你你休想瞬移走！！！”零五七看着一旁只是微微紧蹙眉头的织田作之助，面目狰狞地喊道：“这里是有什么镜头吗？为什么我身边一个个都是面瘫！啊！不行，我不想徒手打那么大的蟑螂，会爆浆的吧！像是芝士一样黏黏糊糊的浆吧！！！”
“没办法，只能打了。”织田作之助取出两把手i枪，转头对蟑螂陆续开了几i枪。
死掉的蟑螂爆成浆，而后分化出了更多的蟑螂。
零五七：“……”
齐木楠雄：“……”
织田作之助：“……跑吧。”
零五七：“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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