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理解而难以接受
他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的仇家留下生存的空间，妇人之仁，对于上位者来说，根本没有半点意义。
南初霜接触过权谋中心，处理朝政，听出了他这话的言外之意，这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生命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并没有所谓的平等与神圣的概念。
秦景澄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脸，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知道你心软，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没得商量。”
“真的没得商量的余地了吗？”南初霜哑着声音开口问道。
“没有。”
秦景澄对上她的眼睛，看到她眼里的难过与失落，心中也很不好受。
他握紧了对方的肩膀，忍不住问道：“你会因此而疏离我吗？”
南初霜沉默着不说话，她心中确实难过，但是给个缓冲时间就好了，也不至于为了这些事情就跟他冷漠。
“你不准为这些小事与我置气，听到没有？”
秦景澄霸道命令她。
南初霜扯开落在肩膀上的手：“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而且也这么深了，熬夜小心明天提不起精神。
南初霜的心理，秦景澄无法捉摸，但是根据对方的行动来看，这分明就已经是疏离的象征。
他绝不能忍受喜欢的人跟自己越来越疏远，最后直至形同陌路。
“我真的不能乱来……李家树大根深，而且交友颇广，只要留下一个，未来很有可能就会造成不可想象的祸事，历史上关于那些王者，一时妇人之仁而酿成大祸的记载数不胜数……”
南初霜听着辩解，实在觉得心累，一抬手做了个制止他继续说话的手势。
“我真的只是累了。”
秦景澄点了点头：“行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他也知道再说下去很有可能就要吵起来了，理智克制着他必须离开，免得做出什么伤人的话。
他离开之后，屋子里很快就恢复了冷清。
杨飞云怀孕之后开始养胎，南初霜作为她为数不多的闺蜜好友，时常陪伴着杨飞云。
杨飞云是真心喜欢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这一点，南初霜作为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眼下作为旁观者，她也看得清楚，杨飞云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隔天清早起来，南初霜和周盈一块去探望杨飞云，在明月苑大门外，凑巧碰到了同样来探望的李秀秀。
李秀秀，一个三番几次犯错犯事儿的女人，却总能诡异的得到皇帝的原谅，并且还成功晋位了！
这让一些内幕消息灵通的妃嫔嫉妒不已，同样也忌惮不已。
“见过李美人。”
周盈按捺住心头的不满，像模像样地行礼。
“这次总算没出错了，看来周良人规矩学的不错啊……”
李秀秀故意把话说得很慢，没得到平身允许的周盈继续维持着屈膝请安的姿势。
拖了一会儿，李秀秀这才心满意足道：“起身吧！正好咱们后宫姊妹一块去拜见那位尊贵的杨妃娘娘！”
南初霜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明月苑，意味深长暗示道：“谁给你的脸？你还敢有胆子来这地方？”
她说话声音非常软糯，讽刺的话听着也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李秀秀知道，这绝不是在开玩笑，等下就变了脸色，冷哼一声鼻孔朝天。
“当然是皇上允许的！”
说着，她扭着那水蛇腰，娉婷袅娜进了明月苑。
周盈一张小脸顿时耷拉下来，将嫌弃之情明明白白摆在脸上：“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贱人，真不知道皇上喜欢她什么！”
早已看透一切的南初霜女神淡定：“我就是看中了她够贱吧。”
听到这话的周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直接摔死。
“你可别乱说。”
南初霜把这一副真诚脸跟周盈说道：“我是真这么觉得的啊！不然你看这后宫美人数不胜数，为何皇上就看上李秀秀呢？还不是因为她够贱！”
这么一说，周盈摸了摸自己脸蛋，还真的信了：“皇上这口味也真是够了……特别的。”
“走吧，可别让你的杨姐姐一个人独自应付那个李秀秀。”
两人并肩同行进去，走过中庭小院，只见海棠花旁边，李美人还保持着行礼的动作，跪在地上起不来。
周盈刚才吃瘪了，看到这一幕后只觉得浑身通畅：“呀，李美人的规矩学的也不错啊，这次总算没有再出错了呢。”
李秀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硬是咬着牙没说什么。
杨飞云淡定道：“免礼平身吧。”
“谢娘娘恩典。”
李秀秀这才从地上起来。
蓝天白云，碧空如洗，庭院下三个各具风情的倾国倾城美人有说有笑，怎么看都是一副非常养眼的画面。
然而身处其中的南初霜……非常清楚，眼下就是个隐蔽的修罗场。
“李美人这胭脂颜色不错啊，挺艳的。”周盈笑眯眯道。
“这可是高句丽进贡来的上好胭脂，皇上特意赏我的。”李秀秀得意炫耀。
“不过就是抹的多了点，有点像猴屁股。”
刚才还在炫耀的李秀秀，脸色瞬间就变了。
“李美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杨妃娘娘身怀龙胎，我们这些妃嫔自然该过来好好关心关心。”
“那就多谢你的这份心意了，虽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我相信李美人绝不会再犯同样类似的错误了。”
杨飞云不阴不阳的道。
……
如此类似的对话，真的是活生生的修罗场。
南初霜身处其中，真正全方位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淋漓尽致的阴阳怪气。
最后是李秀秀愤怒之下走了。
她一走，院子里的气氛就恢复了正常，周盈相当嫌弃的撇嘴翻白眼道：“我现在很赞同你说的话，皇上真的很可能就是喜欢她够贱这一特点。”
杨飞云面露不解之色，问这是个什么说法？
说了一下两人刚才的谈话内容，南初霜这才继续道：“你觉得呢？如若不是犯贱，为何皇上要喜欢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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