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队既成
南初霜点了点头,“所以我最喜欢炊事班了。”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西南方向忽然有一群飞鸟扑腾起来,现在正是倦鸟桂林的时候,却有这么大一群惊鸟,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事。
南初霜把蜜饯袋子收好,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瑾之,来活了。”
秦景澄搭箭上弓,按之前商议好的,他负责远程支援,南初霜则负责近前去把倒霉蛋拎回来。
南初霜在林间的树枝上纵跃着,几息之间就到了出事的位置,
只见一个倒霉的新兵蛋子被岳峰国的一个小队围了个正着,南初霜站在树枝上,吹了一声口哨,“怎么样,需要帮手吗?”
那个一脸阴郁的新兵蛋子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脚下一动,先发制人,冲进了围着自己的小队里,动起手来。
看着新兵蛋子干净利落的动作,南初霜十分赞许,也不管朝着自己这棵树来的敌军,给他下了一个更加苛刻的要求。
“记住来之前我说的此行的要求吗?留个传信的。”
在得到新兵蛋子点头作为回应后,扔下一句“抓紧时间,既然我注意到了,那另一队巡逻的肯定也注意到了。”
南初霜就准备离开了,却被新兵蛋子终于开口的一句话给停住了脚步。
“既然另一队要来,我会把另一队也解决掉的,其他的人不会有危险了,你可以歇着。”
“有点儿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慕言。”
看着慕言下手狠厉,再加上他的身形和极稳的下盘,还有行动中微微颤膝的习惯,和被他猎杀的岳峰国军队都十分相似,南初霜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你也是岳峰国的?”
慕言点了点头,只留了一个岳峰国的士兵没杀,在他腰腹位置捅了一刀后,把人放走了。
南初霜看着慕言捅的哪个位置就知道,这个传信的也只能活到把信传到后了。
对于慕言的心狠手辣,南初霜并没有什么感觉,虽然她不会这么狠厉,但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她并不会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再说慕言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有故事。
“和这些士兵有仇?”
慕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仇人不是他们,但他们会阻碍我复仇。”
山风忽起,将此处的血腥味送得整片森林都是,坡顶的秦景澄自然也闻到了。
看着南初霜又在树枝上坐下了,秦景澄皱了皱眉,怎么在那个倒霉蛋身边也这么放松吗。
南初霜确实是很放松,看着慕言将沾满血的短剑在北面的一块干净土地上狠狠插了进去,并跪倒在地,猜到这估计是在告慰亡灵,她也没有出言打扰,直到慕言拔出短剑站了起来。
南初霜这才问道,“死于祭天的是?”
慕言握紧了短剑,手上青筋暴起,眼睛也闭上了,再睁开时,已经变得一片血红。
“我的妻子,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子。”
从树上跃下,南初霜站到了慕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把复仇的机会放到你面前的。”
这种并不刨根问底的做法反而让慕言更想倾诉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已经猜到原因的南初霜并没有阻止他诉说,“什么原因?”
“就为了一个可笑的占卜,祭祀说我的孩子会给岳峰国带来灾难,要让我妻子流掉孩子,我妻子自然不愿,我就带着我怀有身孕的妻子逃到了宿州城。”
“但他们找来了是吗?”
想起妻子身亡时的惨状,慕言声音不住颤抖。
“我妻子当时已经快要临盆了,可就算这样,也得不到他们一丝怜悯,他们生生剖开了我妻子的肚子,将我们的孩子拖了出来,带回去祭天了。”
“都怪我,如果我走之前没和我的同僚告别,如果我带着他们走得远一点,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
南初霜只猜到了在岳峰国那样迷信的国度里,会有人牲祭祀的情况,却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揭开了慕言这么沉痛的伤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慕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边。
将这段尘封的过往说出来后,慕言反而觉得轻松多了,紧了紧护腕,将短剑擦净。
“你和昭帅很像,当他把被昔日同僚打得断手断脚、动弹不得的我救下时,也是说会给我复仇的机会,所以我进了昭帅麾下。”
南初霜抬头望秦景澄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虽然隔着这么远以这具身体训练还不足的目力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她也能想到他那严肃的样子,突然就对玉玄夜口中说的他以前在军中洒脱潇洒的样子有些好奇。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听着林间传来的兵器和铠甲摩擦的声音,南初霜跃上旁边的树杈,“不影响你复仇了。”
南初霜不仅自己观望,在老徐那队人还有另外两个落单的新兵蛋子顺着血腥味摸到这里来时,还用手势阻止了他们想要帮助的行为。
于是一行人就围观着慕言将这一队巡逻的士兵尽数放倒后,也跟着跪倒在地的狼狈样子。
老徐立即看向南初霜,在得到南初霜首肯后,立即充上前去,把慕言已经被血浸透的衣服劲装层层脱下,和伤口粘连在一起的地方就小心地用短匕割断,再用手指把陷在伤口的布条小心的夹起来扔掉。
清理了伤口之后,老徐掏出自己的银酒壶,把里面的酒小心地倒在慕言的伤口上,边倒还边念叨。
“你个傻孩子,报仇不是你这么个报法,你得好好顾惜你这条命,不然大仇未报就先把自己弄死了,多可惜啊。”
老徐在做这些的时候,孟桥正组织着另外几人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来,准备待会儿等慕言的伤口处理好就给他套上,这天寒地冻的,没有衣服可不行。
孟桥正准备把自己的中衣脱下撕布条来给慕言包扎身体时,下了树的南初霜抬手制止了他,并从蹀躞带上挂着的另一个皮口袋里拿出了伤药和自制的绷带给老徐。
老徐利落地包扎好慕言的伤口,将他扶了起来,让孟桥帮他套衣服,其余几个人虽然没什么上手的地方,但眼中的关切都做不得假。
南初霜看着他们关心慕言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想起做任务事太过忘我,而弄得一身伤回基地后被围着念叨的样子,有些失神。
但在塔树上观察着这边情况,看到南初霜盯着慕言赤罗的身体失神的秦景澄脸色一黑,羽箭离弦,钉在众人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时,强大的冲击力震得箭尾兀自颤抖。
南初霜回过神来,对着老徐说了一句,“还有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你应该能把他们带到塔树吧。”
在老徐点了点头之后,南初霜迅速跃上树梢离开了。
在将另外四个明明能看到惊鸟也能闻到血腥味,但却并未前来支援的士兵诱导进陷阱后,南初霜回到了塔树上。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秦景澄,对她的行为并没有进行置喙,只是淡淡地提了一句,“你这是在作弊。”
南初霜娇俏一笑,“考生才不能作弊,我可是考官。”
山风呼啸,卷起阵阵松涛,翻涌起墨绿色的波浪,赫然一副壮观无比的盛景。
可秦景澄的眼眸中,却只盛得下这一张笑脸。
南初霜捋了捋被山风吹乱的鬓发,纵身跃下树干,只在风中留下一句,“我的队员们到了。”
看着南初霜迅捷如同雨燕的身影向下坠落,秦景澄也跟着跃了下来。
在塔树下站定,南初霜先是对着搀扶着慕言的老徐笑了笑,然后面向这六个人,朗声说到,“以后我们就是一个队的了,我是你们老大,叫我金鱼就可以了。”
六个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是疑惑,为什么老大的代称,如此,如此特别。
南初霜也不准备对自己的代号做出解释,“你们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明天咱们继续上山放风筝,当然慕言你这两天都得留在营帐养伤,第三日再跟我们一起。”
秦景澄对于金鱼这个代称也很在意,“为什么是金鱼?”
南初霜笑了笑,“我曾经读过一句诗,‘无奈娇痴三岁女,绕腰啼哭觅金鱼’,觉得与我幼时经历颇为相像,就起了金鱼的代称。”
见秦景澄思索的样子,南初霜就明白了他是在思考自己当时说的金鱼是魏婉落起的小字的事。
“回头与你细说,现在先把他们带回去。”
见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南初霜安排自己新鲜出炉的小队两人一组去捞那三个掉进陷阱的新兵蛋子,自己则准备去搀扶着慕言等他们回来集中,一起返回营帐区。
秦景澄脸色一沉,先南初霜一步扶住了脱力的慕言。
感受到秦景澄今天反常的热心的慕言不敢说话,他总觉得秦景澄看自己的眼神冷冷的,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脱力带来的错觉。
南初霜对秦景澄的迅捷有些惊讶,“瑾之果然如大家所说,对手下的士兵极其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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