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志同道合
在安安心心地和花媚打了几天马吊后，每天给南初霜检查身体的老军医终于给南初霜解除了禁足，南初霜当即就上花楼去了。
等秦景澄终于完全接管万林城和鸦定城，并把管理的人和城防事宜安排好回到王府时，只看到门口一脸哀怨的楚汉。
“王爷，泠公子去花楼了，还说什么都不肯带上我。”
南初霜的身份和她在这里的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所以一应事宜都是楚汉在上手，在有外人的时候他也都是称呼她为泠公子。
秦景澄揉了揉眉心，“既然刘大夫已经说她伤已经养好了，那就随她去吧，我让你查的诅咒的事，有新消息了吗。”
楚汉摇了摇头，“那个诅咒似乎是历代大祭司才知道如何解除，新继任的大祭司是临时受命，对此并不了解。”
秦景澄冷下了脸，“既然他不知道，那伤药也不用给他了，就让他哑着吧。”
这边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现下已经年关将近，玉玄夜那边也来信说挡了好几回上钦天监去探访的秦梓阳和南飞伟了，是该准备回京了。
“把回京的行程安排好，明日就启程，矿脉那边让他们直接把陨铁送到京城去。”
秦景澄一声令下，手底下的人立即就忙活起来，等到南初霜和花媚商量好花楼的事情回来，见到的就是王府上下都在收拾行李的情况。
问了一声，得知是在准备回京城后，南初霜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然后发现自己没什么要收拾的。
自己来时轻装简行，衣箱里的衣裳都是在这边买的男装，带回去也穿不了几天。
至于那对弯刀，就更没必要带回去了，目标太大，带回去也用不上。
而枣糕，那是战马，让它回去拉马车也不像样。
想了想，南初霜觉得自己回去还是轻装简行好了，就一身男装跟着秦景澄的队伍回去就好了，到时候再从钦天监回梁王府就好了。
休养这几日都没有进行训练，南初霜也没有一上来就是以前的强度，捡了套太极拳练了起来。
秦景澄把南初霜之前做了皮带扣绑在小腿上的短匕首还有她用惯了的新月弯刀送回来时，见她正在训练就没有打扰，倚在门框边静静地看了起来。
越看越觉得南初霜正在演练的这套拳法十分玄妙，心中不由推演起这套看起来软绵绵的拳法，应用在实战中会是什么效果，越推演越心惊。
虽然这套拳法看起来柔如无骨，但若用在对战中，有四两拨千斤之效，尤其适合在面对力量差距大的对手时用，南初霜之前和自己对战时的每一个动作都浸润着这种感觉。
见南初霜做了一个明显的收势，秦景澄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在之前与我对练时，怎么不用这套拳法。”
南初霜舒展了一下一下因为几日没运动，乍一运动就有些酸痛的肩膀，只接过了短匕首在自己小腿上绑好。
“不管是什么拳法什么剑法，都只是方法而已，如果一味追求某种方法，只会限制住自己，在面对不同的对手时，自然哪种方法有效就用哪种了。”
看南初霜没有动弯刀，秦景澄知道她是考虑到之后回京城用不上，干脆就把这对弯刀挂在了这间房的墙壁上。
“你说的有道理，是我狭隘了，重要的是人，不是某宗某派的秘法。”
看着那新月弯刀交叉摆放的样子，南初霜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原来世界的海盗旗，恶趣味顿时上了心头，走到书桌边，提笔把弯刀交叉摆放的样子画了下来。
秦景澄还以为她是喜欢这对弯刀回京用不上，这才想画下来好不时欣赏的，但看着南初霜在交叉的弯刀上方又画了一个骷髅头后，他彻底迷惑了。
“这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南初霜将画稿晾了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寓意，就是觉得这个适合做船队的标志而已。”
南越国虽然国境之内水系繁多，但少有北苑国那样流速平稳、水深足以行船的大江大河，要么是水深不足只能靠竹排竹篙行驶，要么是水流太急又九曲十八折，都不适合走船队。
对于南初霜要打造船队的打算，秦景澄并不怎么赞同。
“船队在南越国境内并无什么用处。”
想起对秦景澄目标的不确定，南初霜干脆就问了，“瑾之你就不想要南越国开疆拓土吗？”
秦景澄摇了摇头，“南越国虽然现在看来发展势态良好，但国力不足，要想开疆拓土，起码还得保持现在的态势走个百来年。至于岳峰国那两个城，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本来以为秦景澄在岳峰国的事上同意了自己就是想着开疆拓土的，但一听秦景澄的说法，明显不仅是这样而已，南初霜忍不住有些雀跃，毕竟谁不想要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呢。
“瑾之不如先说说我是什么想法？”
“对于岳峰国的人牲献祭风俗，我知道你看不下去，但这种陋习存在已久，就算是随时会沦为人牲的底层百姓，也习惯了，根本不会生出反抗的心思，我当初救下慕言时，曾与他曾经的同僚交过手。”
想到慕言的事起码都是六年前了，不知道那时候刚刚及冠不久的秦景澄会是什么样子？南初霜心里好奇着，却没有打断秦景澄的回忆。
“慕言曾经是大祭司手下直属护卫，地位并不低，但也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妻儿，可见岳峰国底层的人民更加没有话语权。他的同僚丝毫不顾及袍泽情谊，直言慕言是叛徒，而且对献祭十分热忱，甚至觉得那是荣耀。”
“岳峰国的百姓被荼毒已深，就算南越国将来收得下岳峰国，也得耗费巨大的心力教化民众，甚至可能难以教化。”
南初霜接过话头，“但有两座城池让他们看见希望，那就不一样了。”
秦景澄对于南初霜选的两座城池十分赞同，“你选的两座城池很好，对于岳峰国的王公贵族还有神职人员来说不过是两座贫瘠的城池，却是百姓们朝拜神山的必经之路。”
南初霜没想到秦景澄连这点也看出来了。
“是的，正是因为贫瘠，所以百姓们会受到更深的震撼，他们终会意识到，要想生活富足，靠的不是虚无缥缈的神明庇佑，而是靠一个开明开化的朝廷和自己勤劳的努力。”
秦景澄对于南初霜的想法十分赞许，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南初霜的提议。
“不过以南越国的国力，现在也只能支持收下这两座城池而已，要想真正开疆拓土，教化天下，百余年尚且不够，这是长久的计划。”
南初霜笑得张扬明媚，“要是我说，我能把南越国发展的速度提升到最快呢？”
秦景澄也跟着笑了，“我从来不曾怀疑你的能力，但现在还不是可以开始的时候，梓越离一个成熟的好皇帝，还有一段路。”
虽然玉玄夜说南初霜这颗紫薇星会落到自己身边，但秦景澄从没想过要自己坐上帝位，他曾在先帝处感受过皇家少有的亲情，对待自己两个幸存的侄儿，自然也是多加爱护。
就算秦梓阳不知怎地长歪了，秦景澄也只是想着教训教训就行了。
更不要说他倾注了更多精力教导的小皇帝了，他期待着秦梓越能成长为先帝那样的一代明君。
见秦景澄对帝位没有兴趣，南初霜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其实船队并不不是为江河准备的，而是为大海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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