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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梦魇


“付廷州,你这是醉了?”

一安走上前拍了拍付廷州的肩膀,这人倚靠在楼梯口,弓着背意欲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样子,倒是真的醉了。

“你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照顾的小厮吗?”

她试图把这个瘫软地使劲往地上坐的人扶起来,烦躁地看着周围,这个人自打出现就没有让她省心过,一身华贵的气质,身边连一个撑起体面的小厮都不带着。

眼下是不知道几杯黄汤下肚,竟然醉成这个样子了,亭甫自然不是灌人吃酒的性子,葛大哥为人豪爽了一些,但也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燕姑娘?燕姑娘?我说我身边有个美人呢?没想到真的是燕姑娘。”

付廷州迷蒙地盯着一安看,手无意识地上下抓了抓,不知道到底要确认什么。

醉酒的人身子很重,一安原本是就不想跟这人有过多的纠缠,实在是没有忍住脾气,直接给了这人一耳光。

啪的一声,这耳光打的十分爽快,清脆地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付廷州摸着通红的脸颊,眼神似是清明了些许。

“我问你,亭甫呢?”一安怕这醉酒的人听不清,一字一句地问道。

“……”付廷州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一安,那眼神似乎还夹杂了些许让她慌乱的情绪。

一安不愿意多想,直接扔下付廷州,打算下楼去看看亭甫,他的酒量一安的是十分清楚的,若是真的付廷州有意灌他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不省人事了。

她意识到这一点儿的时候,心烦意乱地揉了揉衣服,抬腿就要绕过付廷州挡在楼梯口的身子,下楼去。

“他好好地,喝了几杯,睡了。”

付廷州正了正身子,眼里不再是刚刚的醉酒神色,似乎是一安的一巴掌让他醒了酒。

“我去看看。”一安不放心,想着付廷州已经酒醒了,亭甫可不会那么快醒过来,还是妖下去看看。

她与付廷州擦身而过的时候,手腕被身后的男人,抓得紧紧的,近乎有请求的意思。

“我说了,他好得很,你就不愿意看看我?”

一安脊柱一僵,自然是听出来了付廷州那话语里的情谊,已经远远超出了可控范围,她头也不回地说道:“付公子酒醒了,看着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她试图把手抽出来,这才发觉一向儒雅的付廷州,并没有撒手的意思,反倒是固执地把她往回抓,试图让一安转身正眼看看她。

“我不好,我真的很不好,安——燕姑娘,我们能聊一聊吗?”那声音近乎恳求。

一安回头也被这人似是醉意晕红的眸子震惊了,她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们聊一聊,好吗?”付廷州重复着一遍遍地说道,似是等不到一安的回应,他就不会松手。

一安叹了口气,妥协了下来,“亭甫他在房间睡下了?”

又是他,付廷州的杀意四起,很快有被理智压了下去,低下头把这股子无奈和恨意隐匿在微红的眸子里,点点头。

“葛大哥呢?”

付廷州失笑,继而也点点头,“在你的心里,连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葛大哥,也比我重要吗?”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他说出来这个话的时候,嘴角是多么无奈和妒忌。

一安不回答,只是这样看着他,今日的付廷州看起来很陌生,或者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吧?才是把那个儒雅孟浪的面具拿下来之后的他,真是的样子。

“我已经吩咐店小二把他们送回房间了,若是你还不放心,可以去看看,在,在和我聊过之后。”

付廷州抓住一安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他做出来的最大的退让了。

“好,去我房间聊。”

一安点点头,看着身后的房间,说道。

付廷州倒是没有异议,刚想要抬腿走的时候,适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紧握着一安的手,那白皙的手腕早已经被他的力道,勒出来几道青紫的痕迹。

他慌乱地立马松手,眼里满是愧疚和不安,果然酒这个东西,他真的是碰不得,就如同眼前人一样。

自打千年前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知道那是深渊,是万劫不复,果然还是应验了吗?

他扶着门框,在距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和一安隔了两三个身位。

一安挑了挑眉,藏在衣袖里的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刚刚被付廷州醉酒时,抓红的手腕,似是嘲讽地说道:“怎么,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脸孟浪,进了我的房间,倒是如此矜持了。”

难不成还怕她灭口不成?

虽然一安是藏在衣袖里的小动作,也没有逃得开他的眼,盯着那衣袖里隐隐漏出来的手腕,付廷州眼里是更加愧疚了。

他一开始故意在走廊里做出来的醉酒之态,本就是故意演绎出来的,可是看到一安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字一句地关心这别人,甚至是一个刚刚见面的西北汉子。

胸口就燃烧着嫉妒的火苗,一时间焚烧了他所有的理智,竟然没有留意手下的力度。

他确实喝酒了,但还不至于醉的地步,只是害怕还做出来刚刚那样的出格行为,于是在走进一安房间的时候,刻意和她保持这距离。

“抱歉燕姑娘,刚刚是我失态了。”

付廷州喝下桌边不知道停放了多久的茶,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一安叹了口气,他从来没有见过付廷州刚刚那股子无奈和失态,更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拘谨,想着刚刚他郑重到近乎恳求地要求谈一谈。

“无妨,既然付公子有要事和我商量,请说。”

付廷州放下茶杯,说道:“我知道燕姑娘从一开始就怀疑我的身份,但是燕姑娘应该是明白我跟在你们身后,其实并没有恶意。”

“哦?是吗?既然没有恶意的话,为何不如实地将自己的身份透露出来呢?反倒是一直在搪塞?”一安倒也不是因为这人的不交心而生气,只是觉得这个家伙看着是个睿智的,为何总是在说起身份和来意的时候,顾左右而言他,让人不得不防。

“我的身份,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并不是有意隐瞒。”付廷州低下头,看到茶杯里的倒影,这张脸不是真的他自己,不过是一个面具而已。

甚至是对待一安的真心,也不得不经过一番粉饰之后,才说得出口。

她心里是知道的吧,可是拒绝的意思已经如此明显了,就像老和尚说的那样,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而不甘心而已。

“付公子把亭甫和葛大哥灌醉,找到我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吧?”看着对面有些落寞的付廷州,一安的心里也有些慌乱,“难不成他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三界之间必有大战,而这场战争的目的不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的秩序,只是拨乱反正而已,燕姑娘到时候不必忧心,保护好玉簟楼里的人,保护好你自己,便可。”

付廷州放下茶杯,他能提醒地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剩余地就用尊上的身份告知吧,这一次荒唐的旅行,可以结束了。

一安连忙站起来,她不是没有想过现如今三界的隐患,知道这个事情必会引起大乱,只是她并不知道在这次大乱里,她会充当什么角色,或者说玉簟楼会充当什么角色?

其实问题最大的上天庭,连玄机阁的清姬姑娘,已经察觉到了不安,竟然没有想到这付廷州的眼界竟然如此广?

他故意醉酒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说这些吗?不,一安知道,眼前人应该是知道更重要的东西,甚至可以左右未来战乱的结果。

“付公子……”

付廷州笑了笑,“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至于我是谁,你很快就知道了。明早还有一批客人要来,想必燕姑娘还有的忙,我们就再次别过。”

说罢,他打开房门离开了一安的房间。

一安看着她的背影,适才觉得如此熟悉,她猛然想起来白色庙宇里那个一直待着面具的人,试探地叫了一句:“尊上?”

付廷州一顿,并没有回头,轻轻带上了房门。

果然真的是他?

一安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来再一次见到老和尚和旺财小和尚的时候,那神情里的畏惧和试探,原来是他们早就知道付廷州的身份。

她头痛欲裂,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深夜,入梦。

一安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红衣女孩,这一次她彻底看清了那女孩的脸,是她无疑?一安心里有万千疑问,想要得到答案。

“前辈!莲雾神祇?”她下意识地喊出来这个名字。

那红色身影一顿,真的停下来了,一安大喜,想要上前和这个前辈说说话,想要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知道她理解的咒术之祖是不是她?

“阿洲?走快点了,你教我的咒术,我昨晚已经参透了。”那女孩似乎并没有看到一安的存在,揽住一位少年的手臂,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的所感所得。

一安快步想要追上前,那少年似乎察觉到身后人的聒噪,回眸警惕地看了一眼。

那人,那脸,从付廷州的脸,变成了亭甫的脸!

付廷州是尊上!尊上又和亭甫长的一模一样!一安从梦中惊醒,睁眼时身下背后已经湿透。

还没有缓过神来,门口就传来急促地敲门声,亭甫没有等到一安的回应,焦急地推门而入,看着面色惨白的坐在床上大口喘气的一安,他慌张地跑了上前。

“一安?一安?”

一安意识从那梦境里出来,亭甫的脸和那梦中人的脸重合,惊呼出声。

亭甫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其他人出现,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柔声问道:“做噩梦了吗?还是我哪里不对?”语气温柔又焦急。

一安一头扑在了亭甫的怀里,真切的感受到亭甫在身边之后,才回过神来。

“看来是真的做噩梦了啊,是不是今日大疲惫了?”亭甫和以前一样,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下地哄着她入睡。

“你……你见过尊上真实的样子吗?”一安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亭甫一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于尊上,他只是觉得那是上级,是恩人,并没有其他的情绪,这些年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眼下被一安这么一问,倒是才发觉。

之前,尊上被困在那光阵中,后来出来之后,也一直都是带着面具示人,他竟然真的不知道尊上的真正面孔。

“没,或许尊上有自己的考虑吧……”亭甫并不了解他的想法,倒也没有细想,难道是尊上的身份问题让一安陷入了梦魇吗?

“付廷州,就是,尊上。”一安趴在亭甫的怀里说道,“而且,他似乎和……”

一安抬起来看了看亭甫,最终还是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罢了,又不是以后不会回白色庙宇了,到时候找老和尚问一问也好,既然在那馄饨铺子的时候,老和尚就已经认出来付廷州的身份,那么是不是说明,他是真的付廷州真正的面貌的。

那亭甫……

一安犹豫着,并没有把这个猜想告诉他。

“付廷州!你说的是真的?”

“也是我的猜想了。”一安心里已经十分肯定了,只是没有证据,在一向严苛的亭甫面前,还差有所保留的。

“我去问他。”

这个付廷州,不知道是怎回事,拉着他和葛大哥就进了一个乐坊,他本来就对那些事情不敢兴趣,可想着一安这个时候正忙着招待姜楠姑娘,和后来的清姬姑娘。

现如今回去也没有其他事情忙,跟着付廷州一同前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深夜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他担心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一醒来就直接来到了一安的房间,本想着敲门,却听到了房里的惊呼声,只好推门而入。

亭甫本来打算,明日一早去质问付廷州,他故意把自己灌醉倒是是何用意,竟然没有想到付廷州会是尊上?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他酒醉的时候,付廷州单独来赵一安了?“不行,我还是要当面问问他。”

一安拉着亭甫的手,摇摇头,“这个时候,他多半是已经离开这里了,不用去找了。”

亭甫耷拉着脑袋,眼里是十分慌乱,“你说付廷州是尊上,到底有几分把握?”

他是了解一安脾气了,虽说一安刚刚说只是自己的猜测,可是没有把握的事情,一安不会拿出来跟他说的,想必是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不管如何,他倒是也没有任何恶意,明日昭阳宫的人应该就到了,这件事情暂时放一放吧。”

一安不愿意把那梦里的事情告知亭甫,不是想要隐瞒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是什么上古大神的转世这样的说法,十分荒谬。

她的本事,是她一点点学来的,是在闭关的时候,参悟出来的真身,且和那个莲雾神祇并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是真的有那么一些天资,即便是有了那人的慧根,可是经历不一样,早已经不能喝当时的人同等看待。

不过这个事情,还是得等到昭阳宫的几位前辈来对这里,详细地盘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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