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鸟儿早早地就叫了起来,清晨的微光透进裹着薄纱的窗子,在屋内映出了一室清辉。
牧子岚侧过身看着江承萧:“王爷,醒醒,要起来了。”
江承萧眼睛都没睁,搂过牧子岚把人压回被窝:“没事,再睡会儿,我问张清泽要了三天的假,咱们到处玩玩。”
听到江承萧这么说,牧子岚倒是不急着叫人起来了,可睡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两人都醒着,还是躺在一个床上,江承萧的存在感瞬间就变得不容忽视。
牧子岚脸皮薄不好意思,只感叹地说道:“刚当差就请假,张大人真是好胸襟。”
江承萧嗤笑一声:“他估计巴不得我什么都不管呢,柳靖文已经打探了,他是大皇子的人。”
“大皇子?”
江承萧打了个哈欠:“那西大营我看了,黎干手下应该有一些人,姓张的就是大皇子一派,也不知道皇上把我安排在这是想干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地方少不了勾心斗角的,最关键的问题在于,顶上是个什么意思。
牧子岚听着江承萧跟他说着兵营的事,忽然小声问:“皇上现在还没定下吗?”
他问的,自然是太子的事,不管是为了朝局稳定,还是太子的培养,也是时候拿出个决断来了。
一直悬而未决,并不是好事。
江承萧看着床边的大红帷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皇帝并不是个昏庸的,自然不会看不清形势,可既然这么做了,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说实话,我也还没想明白,照着咱们的身份,是不用掺和进去的,可皇帝直接把我塞到大皇子的人手下,我现在也还没个章程。”
所以他才会借着婚事直接先请几天假再说,有些事他还是得好好捋捋,不然他这位置坐的,可比柳靖文那边要烫屁股。
眼见着窗外越来越亮,两人也没了睡意,牧子岚先起了身。
江承萧就侧躺在床沿处,单手支撑着脑袋看着牧子岚优雅的身形,看着他套上一层层浅色锦缎华服,然后又拿出了江承萧送他的倚风流云白玉簪,精细地打扮起来。
待牧子岚一切收拾妥当了,扭头却发现江承萧还在笑眯眯地侧身看着他。
牧子岚问:“还不起来?”
江承萧这才拖长了声音,慢慢悠悠地起身穿衣:“起,夫人都发话了,为夫哪里敢不从。”
牧子岚在心里直摇头,亲手拿过江承萧的衣服,服侍着他穿衣。
江承萧捏了捏牧子岚的耳垂,指着一旁衣架上的几件衣服问道:“若是你,你会选哪个?”
牧子岚的手顿了下,扭头看了看,又继续给江承萧系腰间的绳结:“第一件怎么说也是正统贡品的料子,名正言顺,可毕竟是西边来的,有些人不喜,并且看着也傲气了些,显得有些浮夸。第二件本就早夭。第三件嘛,料子也是好料子,也更有灵气,可我听说这料子用久了会变色。至于其它几个,我知道的也不多。”
江承萧笑了:“看来夫人对此道颇有研究。”
牧子岚嗔了江承萧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江承萧正要再接再厉,却突然意识到他刚刚忽略的一点:“你说第一件是西边来的?”
牧子岚看着他变得严肃的脸色,回道:“是啊,第一件衣服的母丝可是西边的大家族里专门种出来的,在他们当地可颇有势力。”
“可知道西边哪里?”
“在千明郡。”
又是千明郡?
周致书在放榜那天并没有直接敲开那栋院子的大门。
他今日这般狼狈难看的模样,怎么能让白晴冉看到,更何况,虽然不知道那个贵人在不在,可万一就在宅院中的话,他又怎么能以这般模样去见白晴冉口中的贵人。
他在雨中很久很久,甚至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冷意,直到暮色渐晚,他露出了一抹薄凉的笑容,转身进入雨幕之中。
“诶呦,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啊!”旁边的路人冲着周致书骂骂咧咧。
周致书并没有理会,只是麻木地走着。
可他的胳膊却被人拉着:“你没看到打碎了我一壶的酒吗?还想走?你得赔我!”
周致书扭头,目光无神地看着那人。
那人依旧骂骂咧咧的:“你这什么眼神,看不起人啊,看你这一身也是个书生的样子,怎么弄破了我的一壶酒,就想赖账吗?还读书人呢,赶快赔我钱。”
“不赔,我们现在就去衙门,可不惯着你们这些外地的穷酸书生。”
周致书双眸眯起,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要到了极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得这般境地。
就在那人还愤愤不平地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明显护卫打扮的人把他拦下,直接拿出一两银子。
见到有钱拿,那人也不再穷追不舍,不屑地看了周致书一眼就匆匆走了。
周致书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护卫,此时他身上是冷的,眼神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无事献殷勤,他倒是要看看那护卫打的什么算盘。
那护卫做足了姿态,抱拳行礼后说道:“周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周致书并没有问对方是谁,跟着那护卫进了一家简陋的酒馆中,那酒馆中早有一人,此时正背对门口,坐着看窗外的细雨。
周致书走到他对面坐下,既然是对方来找他,他就并不着急。
那人先开了口:“周公子文采斐然,笔墨不俗,难得的是忧心百姓,我实在敬佩。”
听到这话,周致书自嘲地笑了:“不过是虚名而已,可惜周某以后怕是只能纸上谈兵了。”
那人给周致书倒了杯酒:“尝尝这的酒吧,暖暖身子,这春雨虽好,可你若是病了,又怎么能在殿试上一鸣惊人呢。”
周致书心下一颤,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吗?
不,周致书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需要弄明白的是,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周致书无奈摇头:“自古殿试上能一鸣惊人的,不出会试前十人,如今致书不过末名,怕是要辜负先生厚爱了。”
那人并没有被周致书蒙混过去:“能在春闱前写出那样一篇大胆文章的人,又怎么会如此容易便失了斗志?你是聪明人,不妨先收下这份薄礼。”
他双手拿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纸,放在周致书面前的桌面上,然后饮尽了杯中的酒,便转身离去消失在了雨幕中。
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天都城落脚不易,你既然千里迢迢而来,又怎么甘心一无所得地离去。”
周致书缓缓伸手拿过那张纸,紧紧攥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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