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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酒宴出彩


宁雅娴盯着自己的脚尖,竖起耳朵细细聆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恨不得齐皇后立即处置宁萱芷。“娘娘,您别动怒,妹妹一直都在为这几株植被犯愁。她为了此次进宫,好几天没睡了。”

        “哦,是吗?你且把研制好的香袋送来,我试试!”

        宁萱芷看了眼宁雅娴,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粒香丸递到齐皇后面前。

        一打开盖子,满屋子香气缭绕,浓郁的芬芳之后,留有一丝情迷的韵味,有点像热果的味道。“这是什么?”

        “我用一味药材代替了缺少的植被,所以气味会略微刺鼻些,有些火辣,就跟娘娘雷厉风行的果断般干脆。”

        齐皇后满意的点点头。“看不出小小年纪的你,倒是很会抓特点,把香丸留下吧,等冬日后,你制出合适的香丸后,我再做评鉴。”

        宁萱芷应了声,又从荷包中取出一条十分奇特的网子。“娘娘,这是我亲手编织的囊袋,把香丸放在其中,吊挂在身上即可。”

        齐皇后接过囊袋,精致小巧,色泽十分入她的眼,于是把香丸放进囊袋中,挂在衣扣上,掖入衣裳内,从铜镜中,一点痕迹都没有,却可以时时闻到香气,令人心神亢奋。

        “心灵手巧,能言善道,宁大人是好福气。”

        宁雅娴瞪了宁萱芷一眼,眼神中似乎在怪她鲁莽,又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多事。

        “谢谢娘娘夸奖,能为娘娘效劳,是萱芷的福气。”

        齐皇后哈哈大笑起来,心情十分愉悦。

        “皇后娘娘,乾坤宫的公公派人来请,问您何时能过去。”

        齐皇后叹了口气,再次对着铜镜看了几眼,确保无过失后,才站起身。“你们两人,随我一同过去。”

        宁雅娴抢在宁萱芷之前,上前搀扶着齐皇后,一路小心伺候着,体贴入微的仿佛是亲娘一般。

        宁萱芷鄙夷的挪挪嘴,在尚书府也没瞅着宁雅娴这么对待过林馨婉,哎!

        乾坤宫中,圣上高坐在大殿上方,太子位于左侧,圣王爷位于坐在右侧,与太子遥遥相对。

        待宫外公公宣喝后,齐皇后带着宁雅娴与宁萱芷进入,参见圣上后,齐皇后入座在他身边,两人细语了几句后,圣上当场赏赐了两人。

        宁恒远这时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他紧张了一个下午,就怕两人在后宫惹出祸事来。

        宁雅娴叩拜后,抬起头,眼角瞥见坐在一侧的太子,明清目秀,修长的手指放在桌上,犹如玉指雕琢过般细腻。原来太子长得这么俊俏,想着脸蛋不由红了起来。

        此时,端坐喝酒的太子仿佛察觉到有人在窥视,于是看向大殿上的两人,双眸一亮。好一个脱俗的女子,白衣裹身绯色当头,精致的脸蛋上脂粉未施,跪在奢华的宫殿上,仿佛是落入人世间的天仙,瞪着清冷的双目笑看尘世的冷傲,深深烙在了太子的心上。

        坐在太子对面的卫煜何尝不被宁萱芷的特殊所征服,恐怕天底下只有她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简单布衣入宫,为的只是想避开俗世的探究,却不知,这样的她反而更惹人注意。

        卫煜转向太子,他的眼神带着掠夺性。

        “赐坐!”

        宁雅娴脸红了一片,她偷偷凝视着太子直视而来的目光,心里像头乱撞的小鹿砰砰直跳。在宫女的搀扶下,落座在了卫煜的身边。她再次抬头看了眼太子,见他依旧盯着自己的方向,头垂了下去。

        宁萱芷在宫女来到身边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她发现卫煜也在大殿上,淡淡的扫过他的脸后,落座在了宁恒远的身边。

        不是说病了吗?怎么看起来非但没有憔悴,还精神奕奕了不少。

        晚宴在德妃与贤妃的到来后,正式开始。

        宁雅娴自告奋勇要抚琴助兴,超赞的琴艺惹得圣上不住点头夸赞,高兴之余赏赐不断。

        太子扯起嘴角,视线移开,落在了抚琴的宁雅娴身上,琴技听着无可挑剔,只是这一身的华服令抚琴的双臂受到阻碍,每每在尾音的地方就显得薄弱了。

        “父皇,儿臣有个提议,早前就听皇叔提及过宁大人的两位千金都能歌善舞,不如趁此机会,请两位为我们献上一舞,也好让我们亲眼所证。”

        卫煜盯着太子,他挑起眉接话道:“圣上,宁大人的小千金腰伤刚刚康复,恐怕还不能起舞。”

        “唉,皇叔不要这么扫兴嘛,刚刚宁大人不是说了他小女的腰伤已经康复,跳一支舞又能如何?”

        宁恒远脑袋嗡的响了起来,他没料到太子会当场呛话卫煜,而起因还是因为自己的小女。他刚要起身,被一边的宁萱芷轻轻按压住。

        宁萱芷走道大殿中间,对着圣上跪拜下去。“臣女感恩圣上惦念,与姐姐合作一曲,献给圣上,各位娘娘。”

        “好!”太子高喝一声,他盯着宁萱芷,眼神浑浊起来。

        宁萱芷对着宁雅娴点点头说道:“今日是个好日子,不如就用姐姐刚谱的新曲子吧。”

        宁雅娴点点头,这个时候可不是争锋的时候,她指间波动,流音而起,宁萱芷拉开神情在琴音中宛如一只飞鸟,时而穿梭在云层中,时而蜻蜓点水,再或者是穿越花丛冲上云霄。

        美艳的舞姿与宁雅娴精湛的琴艺配合的相得益彰,两人把大殿上人带入了鸟儿的世界,随着自由自在的鸟儿看尽天下。

        宁萱芷在一阵高亢的旋律下飞身而起,绕梁一圈后,在宁雅娴的断音下,洒出了香粉,落在地上形成四个大字。

        “洪福齐天!”

        圣上带着齐皇后站起身看清四个字后,哈哈大笑起来。“宁大人有心了!”

        宁雅娴惊讶的瞪着宁萱芷,不甘心被抢去分头的她在宫女搀扶下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双怨怼的眸子盯着面前香汗淋漓不断喘息的宁萱芷,忽然计上心头。“妹妹……”

        “雅娴妹妹,我们好久不见,本王敬你一杯。”

        宁雅娴尴尬的举起杯,此时宁萱芷在接受赏赐后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宁恒远亲自为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刚刚分明是两人一起合演,为何圣上只赏赐了她,连自己名字都没有提一下。

        该死!真是该死!

        宁雅娴举着杯子,心里已经是怒不可歇,表面还依旧冲着卫煜笑笑。“听说王爷最近身体不好,不知好些了没?”

        “感染风寒罢了!”眼角瞥见宁萱芷乖巧的低着头吃着东西,卫煜冲着宁雅娴挤挤眼小声说道:“大小姐,太子正看着呢,你可是不仅拥有美貌,还拥有高贵品德的大小姐。”

        宁萱芷心里咯噔了下,刚才若不是王爷敬酒,恐怕此时出丑的就是自己。“谢谢,王爷提点。”

        “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言谢了,以后指不定我还要靠大小姐帮衬呢。”

        宁雅娴诧异的望着卫煜,他的话里有着暗示,难道说她与太子之间……

        “王爷又取笑我了!”

        卫煜哈哈一笑,自顾自的饮酒起来。

        晚宴上众人谈笑风云,只有宁萱芷一人坐立不安,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可每每望去,却有无从找起,这种被窥视的感觉真不舒服。

        酒过半旬,宁恒远站起身,他来到大殿中央,朝着圣上跪拜下去。

        “圣上,臣此次入宫寻得一宝想献給圣上。”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宁萱芷猛然抬起头,盯着宁恒远,爹爹说的宝物难道是书房里的那幅画!“爹!”

        本能的叫出声,宁萱芷立即感受到不少目光的注视,她掀了掀红唇,脑袋一片空白。

        宁恒远对着宁萱芷笑笑,满脸自信。

        “哦?爱卿此次又打算给朕一个惊喜吗?”圣上说道惊喜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言下之意仿佛在告诫宁恒远,此次再有虚假期满,定当不饶。

        “臣,不感再欺蒙圣上!此次是臣再三斟酌,精心挑选之后,才敢献与圣上。”

        一旁的太子冷着脸,他瞥了眼笃定的宁恒远,朝着圣上拱手说道:“父皇,宁大人对您一向是忠心耿耿,为人诚恳忠实,被奸人利用才会将赝品馈赠与您,儿臣相信,此次宁大人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儿臣恳请父皇给大人一个机会,以表他对您的感恩之情。”

        宁恒远感激的看了眼太子,事到如今太子还肯为他说话,想到他对林家还念旧恩,于是对着太子略略点头冲着圣上说道:“老臣心中愧对圣上,在寻找攻防图真迹时,偶然得到一副《月影图》,特此献给圣上。”

        说着,宁恒远从袖筒中抽出一幅绢画,交给一旁的公公,由他代为转交给圣上。

        如果说江山攻防图是一个国家行军布兵的必需品,那么《月影图》即是对前朝盛世画作起到奠定基石的标志性巨作。能亲眼目睹此画,也不忘今生。

        怀揣着无比期待之心打开绢画,笑容一点点从圣上的脸上消失,他眯起眼,视线从《月影图》上移到宁恒远身上,抓起绢画狠狠的甩到了他的脸上。“爱卿,你好大胆子,你把朕当成什么了?一再戏弄,拿假画来愚弄朕,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宁恒远一听,顿时心里凉了半截,他扑倒在地上,叩头谢罪。“圣上赎罪,老臣不敢!”

        “你不敢?”

        圣上龙颜大怒,齐皇后从旁劝慰安抚着,她看向身边的两位娘娘,德妃得意站起身来说道:“圣上,息怒!臣妾倒是举得以宁大人的为人,并非会做出如此荒诞之事,这期间必有隐情。”

        此时,太子从桌后走了出来,他捡起那绢画细细看了起来。“宁大人,你这画是从何而来?”

        “是,是位友人从一书生那里购买来的。”

        宁萱芷歪着头,爹爹为什么要说谎?那日在书房,爹爹一共拿出两幅绢画,这是其中一幅,当时明明说的是林家,为何突然改口?心中匪夷,右手不由按在了左袖上。

        “父皇,此画上面还有儿臣的指印!”太子翻过绢画,背后清晰的印着半解模糊的指印。“儿臣记得当时与父皇一样欣喜,疏忽了手上沾着墨汁便打开赏阅,却不想是一副赝品,那时父皇一怒之下将安定宫斩首,所以对此事记忆犹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恒远茫然的注视着太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大人,这幅画怎么会在你手里?”

        “臣不知,此画确实是从友人那里得来。”

        “来人,把宁恒远打入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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