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架
大门口和食堂不在一个方向，何霁跟着江淞逆着人潮流动往前方走。
江淞疑惑地偏头看着何霁。
“我也回家吃午饭，你捎我一程呗。”何霁佯装可怜，双手合十拜托江淞。
江淞从口袋里掏出个通行证，拿到何霁眼前来回晃，“你有这个吗？”
“……没有。”何霁停下脚步，江淞以为他要回食堂，结果听见某人说：“等会去操场外边接我。”
“……”
操场围墙比较矮，虽然学校加上了铁丝网，但对于身强体壮鬼灵精怪的少年来说，那就是轻轻松松过去的事。
何霁迅速穿过操场，在铁丝网扭曲的地方排了个三人队，才如愿以偿地翻出去。
竟然没看见江淞！
他快气炸了，嘴里不断骂着脏话，准备打个车回家！
到家要揍死江淞！
“喂！”江淞推着车从死角处出来。
何霁欣喜若狂，却还是镇静地取消手机上叫的车，而后上前一把夺过自行车，咬牙切齿地威胁：“你是不是找死？戏弄我！”
江淞笑了一声，“想看你找不到我，会不会回学校！”
“看舒服了吧！赶紧坐上来回家，饿死了！”何霁给他个白眼，催促道。
找不见江淞的时候，何霁确实生气，气他不等自己；但江淞出来的时候，何霁阴沉的心里仿佛来了片阳光！
大概这就是兄弟的意义吧！何霁心想。
回去后，江云知没出差，看到他们回来一瞬间惊讶，而后想起什么，满脸笑意迎上来。
叶老太太早准备好了午饭，何霁他们只管人回来吃。
何婧问江雲怎么没回来，何霁解释江雲和杨一丰一起去吃食堂了。
这顿饭吃得很安逸，没人挑不愉快的话题，走之前何婧拿出装好的水果让带去给江雲，何霁接过放自行车前框里。
几次，江淞想骑车，都被何霁以怕过敏有后遗症拒绝，江淞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残疾。”
何霁嘴里嘟囔：“我可真是个千年难遇的好兄弟！”
在路上，何霁一直说话逗江淞笑，他深知到教室里江淞不会浪费一点时间玩闹。
最后到时，江淞脸都笑僵，何霁也气喘吁吁地笑着。赶时间，他必须快速骑，留够走进学校的时间。
江淞走大门，何霁自觉去操场那翻墙，进来后还大步跑去追上江淞一起进班。
“急什么？没迟到呢！”江淞看满头大汗的何霁，掏出纸巾给他。
今天太阳微微探头，也没什么刺骨的风，算是冬天里最暖和的天气。
“冷，跑两步暖和！”何霁眼神躲闪，接过纸巾胡乱擦擦，拉开衣链脱衣服。
江淞忙制止，拉住何霁脱到一半的衣服，“穿上，小心感冒！”
全身冒汗热得难受的何霁笑笑，执意脱去衣服，“年轻，抵抗力好！没那么容易感冒！”
没再说什么，俩人并肩回教室。
班里人一大半都在位置上坐着，江雲还没来，何霁把水果放他桌上，余光里江淞走过来。
何霁以为江淞来找他的，立马抬起头，俩人对视一会儿。江淞越过他，把一本习题书扔进垃圾桶，然后出教室，全程冷着脸。
直觉又出事了，何霁走去垃圾桶边捡书，书里面已经面目全非，还蹭他一手红墨水，他赶紧丢下书去厕所。
果然，江淞在那洗手，何霁拧开旁边的水龙头，咬牙切齿问：“谁干的？”
江淞看见何霁手上也沾了红墨水，皱起眉头，“不知道。”
“还有别的吗？”何霁问。
“没有。”
等何霁回教室，他把自己的习题拿去给江淞，“反正我也不写，在我这浪费。”
江淞摇摇头不接，何霁直接把书放他桌上离开，“放学我去书店再买一本。”
班里人回来得差不多，何霁到座位上，认真审视全班可疑的人，他要弄死那煞笔，却没有任何发现。
只有李思思不在座位，何霁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发消息，【江淞那事是你干的？】
对面回消息很快，【不是，是申达跟班干的】
何霁攥紧拳头，【谁？】
【不熟，不是咱们班的，我不知道叫什么名】
【申达被判了两年，他们都知道是江淞干的】
【他们要搞江淞，我只知道这么多】
看完消息，何霁手臂上青筋暴涨，差点把手机捏碎，他抬头一看，江淞已经调整好状态在写题。
这群煞笔连给江淞提鞋都不配，只敢玩阴的！何霁心想。
中午要补觉的何霁不敢闭眼，他怕自己一不留神江淞再出什么事。
江淞去厕所，他也跟着去。之前上体育课何霁恨不得提前一节课去操场，这会下课何霁老老实实等到快上课了才跟到江淞一起去。
体育课惯例是跑两圈后解散自由活动，何霁去打篮球，而江淞回教室。
这次，不论江雲那群人怎么喊他打篮球，何霁都坚决回教室。
回到教室，何霁也没去打扰江淞，只是坐在自己位置上玩手机。
快下课了，江淞却猛地起身往外跑，何霁赶紧追上去，“怎么了？”
“没怎么，我去买个东西，你回去吧！”江淞扭头看着他。
何霁知道江淞在骗他，也没拆穿，“我跟你一起，我也去买！”
平常不运动的江淞跑起来比兔子还快，幸好何霁经常锻炼，追上江淞不成问题。
本来以为江淞会去操场那边翻墙，结果江淞从后门直接溜出去。
门口出租车在等着，直接把他们拉到奶茶店那。
不少人在外面围观，玻璃门碎的满地都是玻璃渣，桌椅也被推倒，各种小料水果被踩得不成样子，制作奶茶的机器上明显几处凹进去，还有一个男店员腿上全是血蜷缩在地上。
江淞赶紧去扶起店员，而何霁掏出手机叫救护车。
“那群人一看就不好惹，七八个人把店里客人吓跑，拿起棍子把东西砸得稀碎！”
“小伙子们，赶紧报警吧！说不定那群人还会回来！”
“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店被糟蹋成这样！”
……
围着的人七嘴八舌，何霁没空管他们，准备拨打120，但江淞拦住他，沉着脸说：“警察没用，我知道谁干的。”
江淞检查店员全身，只是腿上被刺一刀。
“淞哥，你快走！他们说还会回来的！”那店员推江淞走，不注意碰到腿，倒吸口气。
何霁扶起椅子轻轻搀着店员坐下，江淞没说话直接进后厨。
外面人围得越来越多，讨论室也不间断，都是抱怨惹到谁了，却没一个人上前帮忙。
里面也遍地狼藉，何霁看江淞往口袋里装水果刀还弯腰捡起地上的棍子，他也学着捡起把刀拿个棍子准备跟着走。
江淞眉头紧皱，对他说：“你留这，一会救护车来你跟着去医院。”
“不行！”何霁态度坚决。
“不一定打起来，他们只是要个说法。听话，你留下！”江淞夺过何霁手里的棍子，哄骗道。
何霁挤出个笑，“那好，我在这等你安全回来。”
等江淞出去后，何霁捡起棍子，眼神犀利，偷偷跟在江淞身后。
还是在那死胡同里，江淞进去直接上前拽住离他最近的那人头发，一棍子闷到那人头上，那人根本没挣扎，直接躺地上，跟死了一样。
本来嬉笑着的人，赶紧掏出家伙，面露狠色，满嘴脏话。
江淞没废话一句，直接开打；何霁没落后，一脚踹上去，直接抡起棍子……
不到两分钟，八个人全都躺地上。
“垃圾，就这！”何霁吐口唾沫到一人的脸上。
“谁拿刀刺我店员的？”江淞声音透着杀意，“没人说的话，就一人一刀！”
不给时间回应，江淞掏出刀，大腿上一人来一刀！
尖叫声此起彼伏，江淞当没听见，“再敢惹我，你们都别活！”
何霁骂几句，往躺着的一个人手臂上划几刀。
其实，何霁来不来都一样，江淞一人确实能干过八个人。
此时，何霁看着全身透出杀意的江淞，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心疼。
经历了什么事才能让一个人打起来不要命！
刚那几个人手里或有棍或有刀，江淞却一个劲往上凑，肯定抱着你死我活的态度。
棍子闷到江淞身上，江淞没有一句闷哼。
江淞还替何霁挡刀，手臂出血，何霁惊呼，而江淞也只是皱眉。
摆平后，何霁脱掉衣服捂住江淞出血的手臂，生气道：“你干嘛替我挡？”
江淞笑笑，“帮兄弟挡刀是应该的！”
救护车已经走了，何霁没回店里，拦一辆车去医院，拽着江淞做全身检查。
何霁冷着脸，“你是不是都不想活了？打架都不知道护着自己，打得尽兴，自己也挨几棍子，舒服吗？”
“咱们要是等个一小会儿，把江雲他们叫上，你用得着受伤吗？什么事都自己扛！你以为你是神仙！”
……
何霁牢骚不停，只是生气江淞打起架根本不顾自己受伤。
他全程唠叨，江淞静静听着，末了江淞说：“咱俩衣服都皱了，一会去买新的。今天这事谁也别说，尤其不能让我姥姥知道，她有心脏病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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