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晴天与青梅竹马
富士老爷子有一个捧在掌心的孙女，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她这个孙女安静的有些不合群，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你在看什么”
年幼的牛岛若利抱着排球和坐在长廊的小女孩搭着话，这是爷爷叫他来的。
“看云。”
“看云有意思吗”
“嗯。”小女孩晃着腿“不觉得很像电影吗。”
牛岛若利仔细的看，只感觉云飘的很快，阳光有一点点刺眼，他坐在小女孩旁边看了一会云，看了一会她的侧脸，看了一会手上的排球。
“……你想吃冰淇淋吗？”
“什么味的。”
“都有。”
小女孩静静看着他，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满意。所以他试探的又说，
“……覆盆子或者抹茶”
“你吃什么味的。”小女孩问他
“抹茶吧。”
“吃。”小女孩从长廊上站起来“那我要覆盆子味的。”
牛岛若利牵着她去找了妈妈，妈妈让家里的一位侍女给他们两一个人挖了一个冰淇淋球，放在脆皮甜筒上，厨房纸渗透出丝丝凉意，冰凉的覆盆子的果香在舌尖化开，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却又一直盯着牛岛若利的那个，他善解人意的问“你要尝尝吗”
“可以吗”她问，看到牛岛若利点了点头，小小的舔了一口他的那个冰淇淋。
“啊。”牛岛若利第一次见她笑，她说“不苦哎。”
“妈妈说是符合小孩子口味的……你几岁”
小女孩用手纸比了一个九，然后盯着他等待他的回复，可惜牛岛若利没看出来，还是牛岛太太先笑着说:“若利十岁，比小晴大一岁哦，若利，你要好好照顾小晴，她不但是客人还是妹妹哦。”
独生子的牛岛若利第一次有了能被叫做“妹妹”的人，他看着她看似乖巧端正其实晃着腿的坐姿，安静的小口小口吃着冰淇淋——牛岛若利已经吃完了，而她的已经快要融化，紫色的冰淇淋液顺着甜筒的壁一路流到手指上，黏糊糊像是摇摇欲坠的汗滴，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帮她擦干净手指，这个时候她也吃完最后一口，他们俩互相看着对方，牛岛若利问，你想打排球吗。
小女孩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不会打。”
所以他拉住她的手，另一个手臂抱住排球，说“我教你吧。”
两只小手十指紧扣，像藤蔓缠绕在一起，沿着长长的走廊一前一后的走，小晴在背后小声的说。
“谢谢你，若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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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泽女排下午才出现在场地内，学姐靠近她的耳边说这就是强者的余裕，不过看着真让人不爽，富士也在看着她们，发现其中有一个人热身的时候一直盯着不在场上她在看，富士记得她是小岛。
“为什么没穿队服，我看过你们的录像，那个新的二传根本没有你打得好。”小岛穿越一众人到场边看着正在摇晃运动饮料的富士，“因为你是高一还是说因为运动社团那种前后辈关系……”
富士摇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因为我不是青叶城西的学生。”
小岛愣了一下，“那你现在在哪个学校”
“音驹。”
“没听过。”
“东京的。”
“……你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她有点吃惊，“排球厉害吗”
富士想了想还是直接摇了摇头，“不，不厉害，不如说根本没有女排部。”
眼前人把摁住她的肩膀，难以置信的盯着她说，“你……你怎么想的……我以为你不在白鸟泽至少在青城——你现在是放弃排球了吗？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
富士觉得很奇妙，自己当初知道再这样打下去也只会慢慢走可怜的下坡路的时候很爽快的就决定了放弃，反而周围的每一个知道她不打排球了的人都比她要激动——她试图安抚突然情绪失控的小岛，“我没有放弃排球，如果真的不打了，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只是现在的我，在队伍里不是一个能够有多大价值的人啊。”
富士很平静的说。
"所以。"小岛放开她"你高中时期真的不会再上赛场了"
富士眨眨眼，说"谁知道呢。"
“小——春——”一个人在远远的招手，小岛赶紧站到旁边鞠躬打了招呼
“天童学长。”
“这不小岛吗，你在和小春聊天吗”
“不……已经没事了。”她回头深深的看了一样富士，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我还是很希望能再和你在赛场上对上的……我先告辞了。”
天童望着跑开的小岛的背影，感叹的说了一句，这就是青春啊。
“天童前辈明明才比我们大一岁……怎么说话像老人一样。”
“小春说话真没意思。”天童撇了撇嘴“对啦，我们在休息，你要去看若利君吗”
“现在吗”富士转头看了看场上，按规矩热身后不会马上开始正式比赛，估计来得及“嗯，麻烦天童学长了。”
天童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带着她穿过了好几道门到了一个场地的走廊，说着“那我去叫若利君出来——”却被富士拉住了衣角，她轻轻说“带我去看看他吧，按照牛岛学长的性格，这个时候肯定也在训练吧。”
诶——那样不就不算惊喜了，我还打算蒙着他的眼睛然后突然让你突然出现在他视线呢。天童觉大为失望的说，但是富士一脸正经的看着他，他只好摆摆手说，好吧，但是你要在我身后哦。
富士乖乖拉着天童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后，第一次看到白鸟泽男排的场地，不禁感叹了一句这也太大了吧，感觉能够容纳好几个学校一起训练的宽敞——砰，的撞在突然停下的天童背上。
“唔……”
“若利君——我带了人来看你哦——”天童唰的让到左边，“锵锵！是天才少女小春——”
富士一边揉着撞疼了的鼻子，一边鞠躬打着招呼“牛岛前辈，下午好。”她抬头看牛岛若利，感觉比上一次她看他比赛的录像里面的样子又高了不少，他正在准备喝水，手拿着水瓶悬在半空中，以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他的眼睛骤然睁大了微小一点。
但是牛岛若利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忘记她了还是真的被吓到了，富士有点不好意思，歪着头说“您还记得我吗”
“晴。”他的声音也有变化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对哦，他肯定觉得很奇怪吧，富士还没从儿时玩伴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他而感到的欣喜走出来，就又被问了熟悉的问题，所以她也熟练的回答道“我和青叶城西女排队一起来的。”
“但是你不是青城的。”他很笃定的说“我听爷爷说，你去了东京。”
一旁的天童插话到“小春是陪练哦！这么年轻就可以当上强队陪练，很厉害对吧若利君——”
牛岛若利点点头，然后盯着富士，等着她说下一句话，富士才反应过来，把手里一大一小两个袋子递给他。
“这个是今天早上爷爷听说我要来白鸟泽就说叫我带给你，说是要送给牛岛爷爷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富士指了指那个包装精致的大手提袋，然后指指小的那个“那个，是我做的杏仁豆腐。”富士有点紧张，毕竟这么多年没见面了，这个还是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吃的甜品。
“我淋了抹茶糖浆……不知道牛岛前辈还喜欢这个吗。”
“我很喜欢，我会好好享用的。”牛岛若利这样回答，一直盯着她的视线终于转移到了那个白色的甜点盒上，富士马上说
“那么我先告辞了。”
“晴。”他喊住了她“你在二馆吗。”
富士想了想来的时候的标志，点点头，说“应该是的。”
牛岛若利点头表示确认，然后直直看着她，但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富士一头雾水，但是还是转头走了。
若利哥哥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她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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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次没有天童学长带着，而来的时候又光顾着看场馆了，一馆二馆之间距离不远但是有点绕，富士花了好长时间才摸索出来方向怎么走，到达的时候白鸟泽和青城已经的比赛打起来了。
“小春！”候场区的照桥抓住她“刚刚没看到你，春野学姐脸色都变了，还是对面的小岛和她说了什么她才恢复过来——你刚刚去哪了。”
富士沿着侧边一路小跑到观战的位置，说“刚刚去看我朋友了，怎么开始的这么快”
“春野学姐要求的……她说赶紧打完还能赶回去吃胜利的拉面。”
好自信，不愧是春野学姐，富士视线跳跃，场上的比分是7:6，轮到我方发球。
她还是第一次看爱园在场上，而自己在场下，从她开始打排球，开始进入球队就是首发，爱园也紧追其后，两个人是二传手和主攻手，是亲密的搭档，看到爱园在场上闪闪发光，她的心怦怦跳的同时，有感觉有点发痒。
春野学姐的发球非常厉害，远近闻名的厉害，所以观战区的人能感觉到轮到她发球时，场地另一边的人的紧张感，她的发球短球，跳飘，大力跳发，连队友都经常跟不上更别说对手了，根本无法预测——从前富士也是这样，是和她学的。
后排的天海学姐……明明富士与她算是刚认识，但是也是初中时候就是当过对手的熟人了，她的身体轻盈，什么样的球都能接起来，但是缺点在于容易分神，还有其他人，有的富士还没法将脸和名字对上，但是已经记住了他们的位置，擅长的方面，不擅长的方面。
排球真的很奇妙，富士想，如果不是因为排球，自己根本融入不了这么好的队伍——虽然只是以陪练的身份。
球场上是多么热闹啊，连下面无关紧要的她都要热起来了——不，现在已经不是无关紧要的了，这是我的朋友们，我曾经参与过的队伍，我想要她们赢。
赛点球落地，教练吹哨，场上的爱园，春野，还有其他人，通通转过头来，望向富士的方向，春野放肆着笑着大声喊，“小富士，刚刚那球看到没！”
富士笑着看着所有人，点点头，
“真是打的太漂亮了，大家。”
第一局以青叶城西拿下胜利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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