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赶堆子(5)
清明节赶堆子(5)
为了写这篇关于宜昌习俗的拙作,笔者翻阅了大量关于丧葬的史料,却依然没能摸清宜昌墓地的历史变迁,只能是根据史料中的零星记载窥得一二。
黄柏河(注:原名长江溪)自北向南有一道山丘,北端高处地名叫营盘岗,南端低下长江溪边称朱家嘴,《东湖县志》将这里称为前后坪,后来在葛洲坝工程期间,因为此处是330工程局第二浇筑分局所在处,俗称“浇二”。在现在天翻地覆的城市建设中,被定位于高档大气的平湖半岛。
据记载,朱家嘴附近的谭家包、朱家包、胡家岗、袁家湾以及营盘岗上,分布着数以百计的汉墓群,其中还有少数战国、六朝的墓葬。上世纪七十年代,葛洲坝工程期间,考古部门曾在这里进行过抢救性发掘,出土过数千件陶器、铜器、铁器、玉器、瓷器、骨器,证明两千多年前,这里就是宜昌最早的墓地。
宜昌清朝时曾有座“社稷坛”。据《宜昌县志》记载:“社稷坛在县城(注:宜昌老城区)北门外一里小河(注:现在的三江航道)边,创立无考。雍正间知州何广廷复修,乾隆间佟世虎建碑。”位置就在现在的西陵二路与沿江大道交汇处。据说辛亥革命前后,宜昌刑场在教场坝(注:现在的科技高中校址)。被判死刑的人押到社稷坛口,会给他酒肉吃,接着便绑缚刑场行刑。这也就是上面这张教军场的照片上一片坟包的缘故。这片墓地消失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宜昌工业初创时期。
宜昌老话说:“铁路坝,鬼打架;宝塔河,鬼打锣;通惠路,鬼挡路;乌龟碑,鬼点灯;樵湖岭,鬼吊颈;东山寺,鬼写字;伍家岗,鬼算账。”宜昌老城与东山之间,沿旧时的东湖绵延着一条起伏的山梁,其间有四座土丘,分别被称为石子岭、樵湖岭、珍珠岭、桃花岭,原来都是明清朝代的墓地。最早消失的是因为当时作为宜昌人建桥铺路和修建房屋时的采石场而不复存在的石子岭;最后消失的是樵湖岭上的墓地,直到1971年万里长江第一坝的开工才没有了踪影。
《东湖县志》记载:“东关(注:东门口)外,距城里许大路(注:现在的西陵一路)傍”,珍珠岭下,即现在的珍珠路与肖家巷交汇处有一座建于清咸丰七年(1857年)、毁于1969年市政公司修建职工宿舍的八方棱角、上下三层的石塔,俗称“白骨塔”。
因为清末的宜昌“因户口日增,刍荛(注:柴草)不足以供,率烧煤以佐其乏。”而“煤须合土”,于是“附郭(注:城郊)荒茔任锄轻毁,时有骨骸杂其中,见者悯之”,所以,“善缘堂”就发起修建了白骨塔,“见方增(注:同征)募,置业收租,充雇夫捡拾之费。”这样看来,到清末川汉铁路建设期间,珍珠岭的坟场就被毁掉了。
笔者有一篇《儿童公园的前世今生》中写道:民国十年(1921年)左右,珍珠岭上有松柏堂路和林园路可以通往樵湖岭,其中林园路(位于现在的儿童公园南大门至溜冰场前)边有杨大林的同乡花园和秦姓的塾川花园。都是前园种花卖花,后园代人寄柩。所谓寄柩,就是用木凳把那些人死了还未选好坟地和择好殡期的、等着外地的亲朋好友前来奔丧的,或者是外乡人等待运回老家的那些已盛尸体的棺木用沙和砖暂时搁起来;也就是“因期未就,停柩中堂”的说法。
而在珍珠岭下原培心路边、现在的云集路与隆康路正对面,也就是原宜昌卫校、现在三峡学院附属医院这里有一条小路叫培心后路,居住的都是黄陂来宜做豆腐、霉豆腐(注:腐乳)的穷家小户,而培心后路边、现在儿童公园里的那片坡地原来的地名叫“白骨坡”,就是黄陂人的坟地。而不远处桃花岭上的坟场则毁于清光绪二年(1876年)宜昌开埠,各国驻宜机构纷纷在岭上大兴土木之后。
而大南门外沿江的那一望无际的低矮坟墓也应该是在民国三年(1914年)以后,新成立的宜昌商埠局对那一片进行重新规划、铺设道路、建造房屋的过程中逐渐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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