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所以我现在是穿书了,对吧”禾祝鸢,一个刚入高三苦海的可怜人,刚刚还在整理高三用的资料,下一秒就莫名其妙被传送到了这个鬼地方。
她被系统控制在床上,除了一个头,哪都不能动。她只好粗略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黄铜镜,赭石色的房梁,玉盘的桌子,还有这个刚刚差点把自己脖子枕断的枕头,身下硬的好像随时能扛起来打人的床板。
禾祝鸢忍不住想,能在高考前穿还挺好。这样说不定回去的时候,她文言文翻译能得满分,估计还能写篇文言文作文出来。
能感知到宿主所闻所想的系统:……你不觉得你好像不太聪明吗。
它正了正色,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宿主的思想工作做好,“是,你穿的是本爽文,你不用负责男女主的任务,他们的世界和你没有太大关系。”
刚刚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穿成了恶毒女配,来负责当男女主的鹊桥苦力的禾祝鸢哽咽了一瞬间。
“那我是来攻略什么角色的”禾祝鸢想到自己之前熬夜看的穿书文,估计了一些套路,心想自己应该也差不太多。
结果就听到系统的一声叹气,虽然它故意控制了没发出声音,但显然忘记了自己在禾祝鸢的脑子里,它呼出的气是能被禾祝鸢感觉到的。系统自己也有些心力交瘁,选择一口气把话说清楚,“你跟这本书主世界没什么太大关系,你穿的是同名同姓的十二公主,你负责的任务很简单。”
第一:避免重要角色的非自愿死亡结局。
第二:苟好你自己的命。
禾祝鸢有些质疑,“这叫不简单不简单我还需要靠自己保命吗”系统一时间没说上话,犹豫了一下选择转移话题。
“这三位重要角色,也跟男女主的主世界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可以说只是男女主游历过程里的一个小篇章。换言之,从全书来看你是一个微不可闻的配角,但就你穿的部分来看,你也可以说是担任了女主角一职,这就是你的世界。”
“三位重要角色,一位是西北王兼中原少将军,另外两位是你的兄长,七皇子和太子。你一定要注意好他们的非自愿死亡节点,这个世界的主要故事会结束在两年后的七皇子造反,你任务做到那个时候就足够了。”
禾祝鸢一面听系统给自己科普,一面把这个短篇过了一遍。大概就是七皇子其实有着过人的才华,但觉得人间无趣,所以一直没什么作为,当一个没存在感的皇子。结果最后觉得太子太蠢了,这人间已经够了无生趣了,再让太子称帝,那他就是彻底觉得这世界没意思了,于是干脆就造反了。至于这个小将军,虽然得了一处封底成了西北王,但他是太子派,七皇子造反肯定是帮太子,没想到亲信背叛了自己,这位让夷人闻风丧胆的将军,最后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系统,她觉得这个任务,好像真的不太简单。
她本想讨价还价,结果这个想法刚一出来就被系统的话给抹杀掉了,系统明明是冰冷的电子音,这时候听起来居然还带了些威胁意味,“你是身穿,如果你完不成任务,会被惩罚死在这个世界,那你就是彻底死了。”
禾祝鸢心知没有在回旋的余地,也就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了。反正她好歹在现世活了十八年,横竖也还有现代先进的知识用以辅佐。她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就打算开始行动了,结果她站起来走了一圈,把这周围看清楚了,心底好像明白点什么。
远看唐璜的梁柱,实际上外围已经掉色了。看似上品的玉桌,也有好几处磕损。就连那黄铜镜上,只剩半瓶的口脂,四五根发簪。
再加上她醒来这么久了,都没见到一个婢女或者小侍……
“其实我是很不受宠的公主,是吧”她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委婉了,她其实都在想禾祝鸢这个人是不是连名字都是她来了才补上的。她看过落魄的,没看过这么落魄的。
其他小说里,混的再怎么惨,也有个贴心的婢女伙伴。像她这样孤家寡人的……她还真没见过。
好在她心大,也没在这件事伤春悲秋多久。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省的有人发现她不对劲,回头任务还没做完呢,遇到些个老神在在的,估计还得把自己当成夺舍的驱个鬼。
她调出来任务面板,把各个任务角色的时间线拉出来,打算看看攻略顺序。大概算了一下,最近的重要角色应该是七皇子,但要等个合适的时机开始攻略的话……也还有几天。
行吧,正好适应一下历史书上的生活。
她去照了下黄铜镜,然后就发现一个穿过来这么一段时间里唯一一个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她是身穿没错。
但系统你怎么不跟她说是穿成小孩儿啊
禾祝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气又好笑。她看着自己这幅模样,熟悉中带着点陌生,她在现世过的平凡,不过童年也有些不太好说的坎坷,所以她长大后就刻意去回避童年的一些事。
结果这会儿她就跟模样看上去和自己十四岁差不多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她一时间有些自暴自弃,重新躺会床上,“系统系统统崽子没人性的人工智能”无论她怎么喊,系统就跟不存在一样。她喊几句觉得没劲,撇撇嘴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她看着床顶上的红纹,她不说话的时候,四周安静的可怕。她心里有一瞬的寂寞,“结果还是没能熬到18岁啊,高考估计也参加不了了。”但她瞬间就抹过去了,她又扯出有些轻佻的笑意,“想什么呢,人都过来了,估计现世都成黑户了。当活一辈子是一辈子了。”
*
距离任务还有三天,她这三天把自己屋里摸了个透,又去附近踩了个点,顺带还溜去七皇子宫看了看。
七皇子宫离得也不远,隔了一个半大的花园,再往前走个一百米,拐个弯就能到。她想想还觉得有些不适应。这个善于玩弄人心的,未来能把太子灭了,造反称帝的七皇子,眼下混的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去。
还真是不咬人的狗最凶。
禾渝丞……真怪阴的。
她这几日也没有都浪费,大多数时间都在那个花园待着,在角落里种了一些草药。这些草药是她看了剧情之后系统发的金手指,一个星期就能长成,而且这里面的草药基本上能解百毒。
她的动静不大,但足够能让禾渝丞的一些婢女和护卫注意到。
这样就够了。这些人本来也就是她的“无辜白莲花证明”。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三天过去的也很快。
禾渝丞配合的也很好,按剧情那样喝了被下毒的茶,然后觉得有些胸闷气短,就往花园走来换气,甫一走进花园里,人就被毒到了。
禾祝鸢这时候“乖巧”地正弄自己的草药呢,她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就好像被吓到了一样。实际上她弯着的身子,面上被吓到的无措上,悄然扬起了一边嘴角。
她知道在她不远处就有禾渝丞的暗卫,甚至可以说这个花园,现在藏起来的暗卫比花还多。她认真看了各角色的剧情线,基本上能把他们摸个透。
这也是她做今天这个剧情点的原因。禾渝丞善于洞察人心,自己贸然出现,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七皇子肯定会觉得自己是表里不一,只是看上去伪装的软弱无力。他那样的人,暗地里肯定会试探她几分。
当禾渝丞发现自己真的不是凶手的时候,大概就会有点意动。
虽然这份意动可能是对她这种白莲花的举措感到好笑。会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但不妨碍她借着这份注意,让禾渝丞留给自己一些兴趣。
不然她都近不了任务对象的身,更别说给他和自己保命了。
她放下手里的浇水桶,小步走过去,看到禾渝丞的时候,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定住。禾祝鸢愣了好一会儿,猛的甩甩头,加快了些步伐。
“哥哥”她蹲在禾渝丞边上,伸出手来拍了拍,见他没动静,“哥哥”随即她才注意到禾渝丞脸色发青,已经有血从耳孔也鼻子里流出来,禾祝鸢大惊失色,连忙跑到四周喊人。
可这周围,除了她以外,再无其他人的身影。禾祝鸢作出一副有些无助的模样,用衣服给禾渝丞一遍又一遍地擦血。
时间应该快到了。再拖下去估计来不及了,她心里这么想着。手上也做出动作,禾渝丞这会儿正十六岁,身形也高出一截,她光是把禾渝丞拉起来就费了很大的劲,她用外衣把禾渝丞的腿包好,因为身高问题,禾渝丞的腿怎么样都会在地上磨到。她把禾渝丞搭在自己身上,禾祝鸢只能半背半驼着他走。
走的费劲,她走几步就摔一跤,还得下意识的护住禾渝丞。
往常五分钟的路程,她硬生生磨出了一刻钟,还摔了十几次。
“冷静点,禾祝鸢,保命要紧。”她在心里靠着这句话当力量,总算一步一步挪回了屋里,再把禾渝丞往床上一甩,当即脱力的滑坐在地上。
禾祝鸢都顾不上喘几口气,她之所以磨那几分钟,一来是为了作戏,二来只是看不爽禾渝丞的行径,想小小的帮太子报复一下。但她心底最清明的还是保命要紧,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忙着把篮子里装的草药芽都给碾碎熬汤,又给禾渝丞处理刚刚被自己摔出来的伤,万幸,禾渝丞的腿被自己的衣服包的严实,虽然在地上磨了一路,也只出了一条口子。确实有些深,但禾祝鸢觉得自己已经够对得起禾渝丞了,如果她不包着估计这一片都是血肉模糊的。
本来就穷。这下好了,衣服都没了。
草药芽的效果并没有成型草药好。禾祝鸢是故意的,她不能那么快就把禾渝丞治好,得吊他一口气,让他暗卫把这些观察个透。而且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了成型的草药,反倒过于巧合了,她到时候可能会说不清。
所以呢,凑合着吧禾渝丞。
她故意做的很忙碌,却不显得生疏。给禾渝丞熬的药细腻,没有什么药渣子,伤口包扎的利索,不至于单薄的一层盖不住伤口,也不至于包成一团。
禾祝鸢没把禾渝丞送回七皇子宫,这样也不会太奇怪。因为禾祝鸢本身的人设就是没什么存在感,她前几日种草药的时候,七皇子宫的人也都不认得她是十二公主。
所以,没什么存在感的十二公主,不认得七皇子,也是正常。
她做戏做的足,每天清晨起来熬药,给禾渝丞换洗纱布,门口早晾了一堆洗干净的纱布,她也没有可以去散屋里的药味。一连几日,她甚至都累的脸上有了些疲惫,虽然大多数是因为她做戏给自己忙出来的。
等到一个星期了,禾渝丞才清醒过来。他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禾祝鸢给她包纱布的时候。
于是我们这位厌恶无趣人间顺带抗拒人类的七皇子,被毒了昏了七日后,看到的第一幕就是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包着自己的腿包纱布。
禾祝鸢包的认真,一抬头对上禾渝丞黝黑眸子泛着些危险的光。她下意识吞了口水,“哥哥醒啦”
禾渝丞不说话,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她露出一个笑,“醒了就好,都昏了七天了。我去洗布啦。”潜台词就是给你个机会让你和你的暗卫通个气。
禾祝鸢前脚刚走,禾渝丞的暗卫就出现了,“主子。”
“我昏了七天。七天我都能去摄一个小国的政了。”禾渝丞声音带着些薄怒,但到底是刚醒过来,还是虚弱占多,“抓到人了”
“抓到了。”暗卫毕恭毕敬道,“您母族的势力。”
禾渝丞有些不屑,“垂死挣扎罢了。”,转而换了个话题,“这什么人”
“十二公主,算是您的妹妹。”暗卫莫名想到这五日下来,禾祝鸢自己顾不上自己的伤,中的草药和有的纱布全都给了禾渝丞,神色一动,“她似乎没有害人之心,这几日确实是在照料您。”
“我的腿怎么回事”这个纱布包的实在是漂亮,禾渝丞不免有些多想。她一个没人记住的公主,怎么会使纱布使得这样好。
“她……您倒在地上的时候,是她把您背回来的,不过您的腿着地了,她用自己的衣服给您抱着腿,才避免了大面子的磨伤。”暗卫观察了一下禾渝丞的神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就继续接道,“身上这些伤,是她背您回来的时候摔得。她十米的路摔了十来次,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垫着您先。”
禾渝丞不再多说,只摆手让暗卫退下,然后看着禾祝鸢的身影。她拿着纱布在门口洗,拧布的时候稍显费劲,表情都狰狞了一下,然后又把纱布摊开挂在自己搭的晾衣绳上。
“哥哥还难受吗”禾祝鸢又对着他笑。少女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的娇软,笑起来会带着些软肉。
禾渝丞故意装的虚弱君子模样,说话前还咳嗽了一声,“不疼了,只是还有些不适应。”垂下眼睫打量禾祝鸢的。
禾祝鸢脸上带着些软肉,身上却瘦的紧,肉紧贴着骨架,身上的衣服都有些不太合身了,宽松的挂在外面,里面的衣服也大多短了一截。禾渝丞能看到禾祝鸢身上不少的淤青,估计是那一路上摔得。
禾祝鸢任由他打量,她知道禾渝丞这会儿对自己压根没什么怜悯,最多就是觉得怎么会有这种舍己为人的憨包。
果不其然,就听到禾渝丞略带疑惑的声音,“怎么不治治自己的伤”
禾祝鸢面上不动声色,乖巧的回应他,心底却偷偷骂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这个黑切黑。
“……药不太够。”她说这话时脸上还起薄红,稍显窘态。
“那之后来找我领,该是我还你的。”
话说的真好听。
禾祝鸢歪着脑袋,“哥哥是哪的人”
他抬眸,露出一个看似温柔实则虚伪的笑,“七皇子。”
禾祝鸢微微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禾渝丞不知怎么,对她这副模样竟感觉到些许的欢愉与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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