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找纪舒白来对质
顾宁昭先回到房间，把及笄礼上的礼服脱下来，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裳，然后沉着脸大步走进安置潘霜儿的房间。
秦氏让人请的大夫刚过来，还没来得及诊脉，顾宁昭就走上前，一把抓住潘霜儿的手腕。
触手的脉象让她微微一怔。
潘霜儿真的有孕了？
“郡主，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这是王爷的骨肉啊！”
潘霜儿躺在床上苦苦哀求，苍白如纸的脸色显得格外孱弱可怜。
顾宁昭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冷声道，“你真以为随便怀个孩子就能来骗我？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证明这孩子不是纪舒白的？”
“霜儿知道郡主医术高超，您若是想作假，一定能瞒过所有人。”潘霜儿咬着牙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一副为母则强的模样，“可霜儿的确和王爷有过一夜欢好，这件事就连王爷也赖不掉。哪怕是拼着我这条命去告御状，我也要给我未出世的孩子争一个名分！”
顾宁昭攥紧了拳头，回头冷冷对请来的大夫说道，“给她诊脉开药，不管用什么法子，也要保住孩子。”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直奔纪王府。
她可以不在乎潘霜儿搞砸了她的及笄礼，也不在乎她肚子里是谁的孩子。
可她必须问清楚，纪舒白和潘霜儿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来到纪王府，却被管事告知，纪舒白被元和帝召进宫议事了。
顾宁昭又马不停蹄赶往皇宫，她有乔贵妃赐的令牌，可以随意进宫，不用等待宣召。
来到朝阳宫外，岑公公见了她迎上前，先道了个贺，“恭贺郡主芳辰，今日是您的及笄礼，怎么急急忙忙进宫来了？”
顾宁昭这一路跑得急，额头上都见了汗，如此面圣，实在是不雅。
她掏出手帕擦了擦，简单理了理仪容，才对岑公公道，“我是来找纪舒白的，公公不必通传了，我在廊下等一等就好。”
岑公公便让小太监给她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阴凉的位置，又解释，“陛下和小王爷聊的是西北军务，只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您先坐着。”
顾宁昭谢过他便坐了下来。不管要等多久，她今天也要亲口向纪舒白问个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宁昭等得心焦，帕子在手里揉成一团，无意识地咬着嘴唇。
直到暮色时分，朝阳宫的大门被打开，纪舒白走了出来。
仿佛心有所感，他一扭头就看到了坐在廊下的顾宁昭。
“你怎么在这里？”他直接走过去，拉起顾宁昭的手，“我本来想去给你庆祝及笄礼的，只是陛下突然宣召……”
他突然意识到顾宁昭的脸色不太对，不由蹙眉，“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宁昭将手抽了回去，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今天潘霜儿突然闯进我家，口口声声说怀了你的孩子，求我让她进府，一起伺候王爷呢。”
纪舒白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我最近都没见过她，更别提和她……你别听她胡说！”
顾宁昭一摊手，“但是我检查过了，她的确有孕在身，而且刚才那么一闹，还有滑胎的迹象。小王爷若是担心自己的骨肉出事，不如跟我回去看看？”
纪舒白面色微沉，冷峻的眉眼闪过一抹寒意。
他拉起顾宁昭的手，“好，我跟你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这样污蔑我。”
马车上，顾宁昭和纪舒白相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压抑而沉默。
纪舒白几次想去拉顾宁昭的手，都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纪舒白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顾宁昭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平国公府，纪舒白走进去时简直是气场全开，神鬼勿近，连试图和未来女婿搭讪的顾远山都被吓了回去。
纪舒白大步走进潘霜儿的房间，抬手指她，怒道，“你为什么要在昭昭面前污蔑我，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你！”
潘霜儿一脸梨花带雨地缩在床头，哽咽着道，“王爷，霜儿不敢说谎，您忘了上上个月，老王妃冥诞，您在书房里喝醉了酒，叫霜儿给您做醒酒汤，然后……”
纪舒白愣了一下，蹙着眉回忆起来，神情惊疑不定。
母妃冥诞那天，他的确心情不好喝了闷酒，但是他并没有见过潘霜儿啊？
而且后来他就带着顾宁昭几人去了西北，前后一个多月都不在帝京，更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顾宁昭看他迷茫困惑的眼神，心下一沉，握紧拳头问道，“难道你们真的做了什么？”
“不可能！”纪舒白想也不想地反驳，“我就算喝得再多，也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否则这么多年不知道要被暗算多少回了。”
他对自己的酒量和自制力很清楚，哪怕是最失态的时候，也没有真的喝醉过。
顾宁昭看看纪舒白，又看向哭个不停的潘霜儿，心头烦躁，“你们现在各执一词，我怎么知道谁真谁假？”
纪舒白猛然想到了什么，“我的书房外一向有麒麟卫巡逻把守，去查查我母妃冥诞那天是谁守门，就知道她是在撒谎了！”
顾宁昭时刻注意着潘霜儿脸上的表情，纪舒白话音刚落，她便立刻问道，“听见了吗，你敢不敢跟我们回王府对质？”
潘霜儿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做了就是做了，反正我问心无愧。”
顾宁昭刚松下来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她本想借此机会诈得潘霜儿说了实话，没想到她居然不怕对质？
难道潘霜儿那晚真的去过纪舒白的书房？
顾宁昭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可她并不愿意在潘霜儿面前流露出半分软弱，依旧硬撑着姿态。
“甭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不跟他计较，也犯不着。你也不用想着故意弄掉孩子来抹黑我，哪怕你就剩一口气，我也能把你的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顾宁昭叫来几个健壮的婆子，让她们做了一副简易担架，抬着潘霜儿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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