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被太后刁难，雨晴解围

顾宁昭并不知道，在这百官欢聚一堂的时刻，上面那对大周朝最尊贵的母子，正想着如何拆散她的婚事。

        左心棠和清阳公主都坐在她身边，三个人凑在一起咬耳朵，好不热闹。

        纪舒白的席位就在对面不远处，二人隔着中间的空地，偶尔举杯遥遥对望，也算是一种小情趣。

        今晚的宫宴还安排了表演，很快，就有一队衣着清凉的胡姬，伴着鼓点翩翩起舞，身姿妖娆，妩媚风情，将异族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不少官员都看直了眼，就连许多千金贵女，也是一边含羞带怯，一边大着胆子偷瞄她们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

        一舞毕，舞姬们盈盈下拜，口中说着吉祥话，祝颂太后归来，大周国祚绵延云云。

        元和帝龙颜大悦，一挥手，“都有赏！”又问太后，“母后觉得表演如何？”

        太后只是打量着那几个胡姬，轻笑一声，然后突然看向顾宁昭，不紧不慢的道，“哀家看哪，这么多个舞姬，都比不上平国公府的二小姐，真真是雪肤花貌，媚骨天成啊。”

        平国公瞬间就变了脸色，又气又恼，只觉得面子都被一扫而空。

        太后这话可不是夸奖，分明是赤裸裸的轻视和嘲讽啊。

        就差没明晃晃指着顾宁昭的鼻子，说她是个狐狸精了。

        安阳公主一向和顾宁昭不对付，听到这话直接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还火上浇油，“太后娘娘说的是，要不就让顾二小姐上来跳一曲，给我们开开眼吧？”

        清阳公主立马出言维护，“宁昭是国公府嫡女，又有父皇亲封的郡主封号，如何能与那些舞姬相提并论？安阳，你别太过分了。”

        虽然这话是太后先起的头，但清阳公主也不能顶撞长辈，就只能拿跳出来的安阳公主撒气。

        饶是如此，太后看清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喜，觉得她跟顾宁昭的交情太过要好，已经超出了一个公主的本分。

        安阳公主今天却突然变聪明了，被清阳公主抢白了一句，立马反驳，“我怎么过分了？太后娘娘刚才还夸奖顾宁昭呢，证明她比那些舞姬强多了啊。”

        二人一来一回间，席上不少夫人小姐都面露讥笑之意。

        太后那哪里是夸奖，将顾宁昭和献乐的舞姬相提并论，本来就是一种羞辱，难道还有什么可自豪的吗？

        若是换了脸皮薄的姑娘，只怕此刻已经是羞愤欲死，恨不得再也不出现在人前了。

        更有好事的人，幸灾乐祸地去打量纪舒白的脸色。

        人人都知道顾宁昭是他未过门的未婚妻，如今却在这样的场合被太后娘娘公开申斥，只怕纪舒白也会觉得面上无光吧？

        再加上之前宫中传出顾宁昭惹了元和帝生气，不许她进宫的传言，许多人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若是能拆散了这一对，那纪王妃这个无数人艳羡的位子，可就空出来了。

        然而纪舒白俊美的脸上却不见丝毫不悦，甚至只有对顾宁昭的怜爱之意。

        他起身朝上方拱手，目光直视着元和帝和太后，语气不卑不亢，“多谢太后娘娘夸赞，微臣也认为，能娶到宁昭这样姿容貌美的女子，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太后被他这么不轻不重地噎了一下，碰了个软钉子，面上挂不住，便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哀家在清凉山三年，也听说了许多纪王的英勇事迹，本以为你是个年少有为的好孩子，难道也跟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只爱美色吗？”

        “臣也是普通人，为何不爱美色？”纪舒白一脸奇怪地反问，“宫中采选秀女尚且要求容貌端正，可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臣自然也不例外。”

        太后一勾唇角，“哦？那你只是因为顾二小姐的美貌，所以才要娶她的？”

        她就不信，纪舒白要是敢应下，顾宁昭会不生气？

        纪舒白故作为难地看了顾宁昭一眼，然后把问题抛给了她，“如果我说是，你会不高兴吗？”

        顾宁昭反应再迟钝，这时也意识到是自己不知怎地招了太后的眼了，所以才会被她这样公开发难，甚至还要挑拨她和纪舒白的关系。

        她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闹别扭，反而大大方方地应下，起身对太后施了一礼，“圣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臣女的容貌是父母给的，感谢他们将臣女生得这样好，若是臣女貌若无盐，又有谁还愿意去深入了解臣女的内在呢？”

        她长得美那是她会投胎运气好，难道这也碍着太后的眼了？

        顾宁昭颇为自得地环视一周，收到了无数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然后朝太后淡淡一笑。

        ——不信她就去问问，在场的这些年轻小姐们，有谁不愿意和她交换这张脸的？

        不管在什么时候，美貌都是最好的通行证。何况她还有不菲的家世，不凡的能力，自然能保护住自己最大的优势，不落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女子当以贞静贤淑为要，顾二小姐这张嘴未免太利了些。”太后不悦地眯起眼睛，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原来平国公府教出来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这话一出，白氏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这不是把整个顾家的姑娘都拖下水了吗？

        虽然她亲生的顾芷萝已经嫁了人，可她是三皇子的侧妃，早晚要进宫请安的，万一被太后迁怒了该怎么办？

        白氏忍不住瞪了顾宁昭好几眼，希望她知趣一点，低头服个软，别再和太后别苗头了。

        但顾宁昭可是连元和帝都敢顶撞的人，还会在乎一个没有实权的后宫老太太？

        再说了，明明是太后先看她不顺眼找茬的，她凭什么要低头？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气氛凝滞而紧张。

        就在此时，雨晴突然柔柔开了口。

        “太后娘娘，我刚才路过御花园，看到花园里百花盛放，争奇斗艳，不同种类的花，各有各的美。我想顾二小姐也是这样，虽然和旁人不同，但她也有她的美，这是谁都得承认的事实啊。”

        太后没想到雨晴会站出来替顾宁昭说话，一时间怒气散了一半，拉着她的手又心疼地感慨，“还是你会说话，总能说到哀家心坎上。”

        纪舒白若是眼睛没瞎，就该好好看看，到底谁才配得上纪王妃的位子。

        雨晴抿唇一笑，又飞快地看了顾宁昭一眼，仿佛是在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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