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药渣当证据，赵皇后拆台

众人的视线顿时落在了小张大人身上。

        李桥看向他的眼神布满寒霜，冷声道，“张瑞来，你为何要这样做？”

        本来好好的千秋节宫宴，被搅和成了这个样子，还让那些别国的使臣看了笑话，让李桥觉得很没面子，语气是说不出的严厉冷肃。

        难道真的就像顾宁昭所说，他是嫉妒秦子眉在御前得脸，所以想要把她挤下去？

        小张大人顶着莫大的压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咬牙道，“秦子眉未婚先孕，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怎堪为官？微臣也是为了南唐朝廷的清正之风啊！”

        李桥皱着眉头，“刚才顾太医和吴太医都已经诊断过了，秦子眉并无身孕，你怎么还要胡乱攀扯？”

        小张大人抬起头，“微臣有证据！”

        赵皇后冷不丁开口，“什么证据，呈上来看看。”

        李桥没想到赵皇后会主动过问此事，转过头略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

        如今宫宴上还有百官，还有别国使臣，有什么事也该等私下里单独解决，否则影响的是南唐的名声啊。

        赵皇后却不这么想，她早就对秦子眉颇有微词，今天的风波都是因她而起，把一个好好的千秋节闹得乱七八糟。

        如今双方各执一词，小张大人又信誓旦旦说自己有证据，那就正好在众人面前解决了。

        如果秦子眉真的有不检点之举，正好名正言顺将她从内阁调离，省得天天在李桥面前晃悠。

        赵皇后虽然相信李桥，可女人的嫉妒是天性，她也无法控制这种情绪。

        李桥有些无奈，但却不能当众拆了赵皇后的台，只好硬着头皮，没好气地对小张大人道，“那你把证据拿出来吧，若是证明一切都是子虚乌有，朕必定不轻饶你！”

        小张大人信心满满地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渣。

        “秦大人最近每天都要喝补药，微臣觉得诧异，就去太医院打听了一下，结果发现这药都是顾太医亲手熬的，从不假于外人之手，甚至连用过的药渣都要带走，这样小心谨慎的做法，实在让微臣不得不怀疑。于是微臣就想办法弄来了一些药渣，送到宫外的医馆一查——这些正是安胎的药材！”

        小张大人言之凿凿，“如果秦子眉不是有孕在身，又何必每天喝这些药？还有顾太医，她分明就是知情不报，还帮着秦子眉蓄意隐瞒。她们二人身为女子，不但不感谢陛下给她们入朝为官的机会，反而撒下这弥天大谎，这是欺君之罪啊！”

        李桥看着那包药渣，原本还十分信任秦子眉的，如今也不由产生了一丝动摇。

        是啊，如果她真的没怀孕，那为什么喝个药也要遮遮掩掩，做贼一样？

        赵皇后召来吴太医，一指药渣，“你来辨认一下，看看小张大人说的是真是假。”

        吴太医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琢磨，为什么秦子眉的滑脉会消失不见，顾宁昭到底做了什么手脚，却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赵皇后又叫他去辨别药渣，他一下子来了精神，搓了搓手上前，凑近那堆黑漆漆的粉末，细细嗅闻着，将药名一一报出来。

        “陛下，小张大人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安胎的方子。”

        吴太医很激动，就算诊不出滑脉又如何？秦子眉天天喝这个药，不同样也证实了她有孕在身吗？

        李桥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他就是想偏袒秦子眉，似乎也无计可施啊。

        赵皇后沉下脸来，不悦的道，“秦子眉身为天子近臣，御前行走，居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简直有负皇恩。陛下应该革除她的官职，让她回去好好反省才是。”

        她环顾一周，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顾宁昭，抬手一指，“顾太医，你跟秦子眉同流合污，欺上瞒下，应该一起治罪！”

        虽然顾宁昭是太医院唯一的女医，可是赵皇后依旧对她不喜。

        原因很简单，顾宁昭长得实在是太祸水了。

        赵皇后一开始担心她会勾引李洛，毕竟顾宁昭身份特殊，身上还有和大周纪王府的婚约，若是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被她的美色所惑，那大周和南唐的和平局面，只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不过后来她发现，顾宁昭虽然住在李洛名下的宅子里，但她平日只是老老实实去太医院当值，和李洛私下并无往来，才稍微放下心来。

        可是紧接着，她就又听说，顾宁昭美名在外，引得许多年轻官员天天往太医院跑，想方设法和她搭讪。

        赵皇后身为国母，一向以德容言功要求自己，作为南唐女子的表率，最看不得的就是这样抛头露面，轻浮浪荡之人。

        哪怕明知道女子入朝为官是合法合理的，可她心底始终觉得，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守在内宅。

        像秦子眉和顾宁昭这样，明明过分美丽，却又招摇在外的女子，赵皇后心里始终不喜。

        哪怕其他权贵家的夫人小姐都抢着请顾宁昭入府诊脉，赵皇后却从未宣召她去过凤阳宫。

        如今得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赵皇后铆足了劲想要把这两个女子给彻底摁下去，不让她们再这样混迹于一群男子之间。

        顾宁昭冷不丁被赵皇后点了名，最初对她的敌意有些不解，却又很快醒悟过来。

        当初她知道秦子眉有孕，第一怀疑的就是李桥。

        赵皇后并不知道真相，想必她也有类似的想法。

        顾宁昭不慌不忙从人群中走上前，朝李桥一拱手，“陛下，小张大人凭着自己的片面之词，三言两语就给微臣和秦大人定了罪，微臣不服。”

        小张大人自以为已经占了上风，顾宁昭不过是在垂死挣扎，冷哼一声，“药渣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承认吗？”

        顾宁昭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充满了怜悯，“敢问小张大人，你如何证明，这药渣熬出来的药，就是秦大人喝的那一碗？”

        小张大人愣了一下，连忙辩解，“我花二十两银子收买了药署的药童，这药渣就是他从你的药罐子里偷出来的！”

        顾宁昭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原来小张大人也知道，这药渣是‘偷’出来的啊。我就说，您当初特意巴巴跑来关心秦大人的身体，一定是暗恋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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