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开方熬药，验毒试纸
顾宁昭在李桥身上诊出了慢性中毒的症状，事发突然，李洛当机立断，封锁消息，调来侍卫，不动声色地将养心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桥的身体状况关系到整个南唐的江山稳定，在没有彻底脱离危险前，绝不能让消息走漏出去。
否则一旦让李楚这样的狼子野心之辈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趁机搞出什么乱子。
所以还是要先守住消息，保证人心稳定。
李洛又派人去把告病在家的黄院使给“请”了回来。
黄院使本来就是装病，一听说李桥中了毒，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又亲自给李桥把了脉，就差跪在李洛面前谢罪了。
有了顾宁昭之前的解释，李洛倒还沉得住气，没有迁怒，只是不耐烦地催促他们赶紧对症下药。
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都眼巴巴地看着顾宁昭，这个时候，她简直就是太医院的救星啊。
顾宁昭也不故作谦虚了，对付这类罕见的奇毒，本来就是她的专长，她斟酌着开下药方，然后交给黄院使和左右通判，“几位大人看看，若是没问题的话，就按照这个方子给陛下熬药吧。”
黄院使看完方子不由汗颜，“老夫研究医术几十年，从没见过这样的奇毒，一时间更不知从何下手，更别提删减药材了。”
他和左右通判齐齐决定，给李桥解毒这个任务就交给顾宁昭全权负责了，他们只负责在旁边摇旗呐喊就行。
“多谢大人信任。”顾宁昭朝黄院使笑了笑，这个老头子虽然一开始看她不顺眼，但还是个爱惜人才的正派人，对顾宁昭更是只有鼓励，从无打压。
开完药方，左右通判两位大人干脆亲自去熬药了，只留顾宁昭和黄院使守在这里。
李洛布置完养心殿的防卫后，将顾宁昭拉到一边说话。
“你跟我说实话，我父皇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顾宁昭既然能认出这种奇毒，就应该能提供毒药的来源才对。
能让李桥中毒这么久还没被发觉，李洛觉得他必须赶紧把幕后黑手找出来才行。
顾宁昭眉心微蹙，沉吟着道，“殿下，不是我不肯说，是因为这种毒并非天然，而是由许多种毒虫毒草混合而成的，至于混合后会做成香料，食材，还是烟雾，我也不能确定啊。”
李洛脸色更难看了，“那我要怎么才能找出毒药的来源，怎么抓住凶手？”
顾宁昭想了想，试探着开口，“那就只能把整个前朝后宫，陛下可能去过，可能接触过的人或物都排查一遍了。在此之前，陛下最好就留在养心殿里，不要再见任何外人，免得再生枝节。”
她现在也不能明说自己怀疑梅如心，只能用这样迂回的方式，暂时将李桥和她隔离开，以防万一。
李洛果然没有联想到别的地方，点了点头，“我现在就让人去彻查后宫。”
顾宁昭赶紧拉住他，“你让谁去查？那些侍卫又不通药理，就算把毒药摆在他们面前，认不出来怎么办？”
李洛一想也是，“那怎么办？让太医院的人分头去检查？”
顾宁昭又摇头，“你不是说陛下中毒的事不能走漏风声吗，太医院人多口杂，不安全的。”
见李洛成功被绕晕了，她趁机道，“这样吧，我去准备一些试纸，你让你手下信得过的心腹拿着试纸去各宫检查，一旦试纸发生变化，就证明有毒药存在的痕迹。”
李洛十分赞同，“这个办法好，就跟用猎犬找人一样对不对？”
“……原理都差不多吧。”
顾宁昭来到龙床边上，扭头对李洛道，“制作试纸需要这种毒药做引子，我得取一些陛下的血才行。”
李桥还在昏迷，这个决定只有李洛替他来做。
等他答应了，顾宁昭这才用金针刺破李桥的手指，然后接了一小碟的血。
她端着碟子给李洛看，“你瞧，在日光下，陛下的血液里带了微微的金色，跟我们常人的不同，这就是中毒的迹象。”
李洛找了半天角度，才看到血液里那一抹淡淡的金色，在日光下时不时反射出一道弧光。
……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知道父皇中了毒，其实还挺好看的。
顾宁昭带着李桥的血去了偏殿的一间空置宫室，然后用湘西密咒招来一群蚂蚁，用它们炼成最基础的引路蛊，又将血液分成许多份，涂抹在三角形的黄符上。
这样，一份简单有效的验毒试纸就做好了。
顾宁昭勤勤恳恳做了一大托盘，然后交给李洛，告诉他用法，“先让人仔细搜查各处，重点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一旦发现可疑的粉末或者丸药一类的，就把黄符打湿了放上去，如果变色，就证明这个东西有毒。”
李洛听完还有点失望，“原来不能自动把毒药找出来啊……”
顾宁昭没好气瞪他一眼，“你真当我是神仙吗？”
事出突然，情况紧急，她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否则真靠她一个人把偌大的后宫排查一遍，还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去。
“对了，关雎宫那里，我会亲自去检查。”
顾宁昭突然开口补充了一句，“你就不用分派人手过去了。”
李洛瞬间眯起眼睛，“为什么你要单独检查关雎宫？你怀疑宸妃？”
被他这颇具压力的视线笼罩着，顾宁昭差点露馅，连忙板起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是啊。只是陛下让我负责照看宸妃这一胎，她前几天又刚被大公主冲撞了一下，我怕你的人毛手毛脚的，再把她给吓着，所以还是我自己去一趟吧。”
李洛一想也有道理，并没有怀疑什么，便答应下来。
“那好，先等一会儿父皇喝了药，如果没什么别的症状，你再过去。”
又等了一会儿，解药终于熬好了。只是李桥还在昏迷，让他服药，只能用勺子撬开牙关，一点点送进去。
喝一点洒一点，最后一碗药只灌进去一半。
左通判连忙道，“药炉上还能盛出一碗，臣去去就来！”
总之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把药给李桥灌进去了。
又等了一炷香的工夫，顾宁昭过去把脉，点了点头，“似乎起了点效果，看来这个方子的思路是对的。”
她让黄院使几人留下，随时记录李桥的脉象变化，自己则赶紧去了关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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