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天牢会面，打耳光
原来李楚在逼宫之前，就派人把秦子眉安置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怕她成为威胁自己的筹码。
可是他没想到，顾宁昭竟然用言语迷惑了他，然后又不动声色地给他下了药，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成事，就被放倒了。
李楚一被抓，他手下的人群龙无首，乱了阵脚。
秦子眉就趁乱逃了出来，在路上刚好遇到了夏之岚和朱雀司的人，有他们接应帮忙，这才甩脱了李楚的手下，平安回到了宅子里。
顾宁昭见她形容憔悴，赶紧先把了脉，确认大人和小孩都没什么事，这才放心下来。
秦子眉拉着她的手，表情复杂，咬着嘴唇问，“李楚现在在哪里？”
“他被太子关在天牢里，想要问出玉玺的下落。”
秦子眉苦笑着摇摇头，“他不肯说是不是？”
顾宁昭微挑眉梢，“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跟他私下相处的时候，就没有问过玉玺的下落吗？”秦子眉眼神暗了暗，手掌无意识地护着小腹，“若不是有了这个孩子，只怕他早就发觉我是陛下派去的奸细了。”
顾宁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讶地啊了一声，“你是说，你是奉陛下的命令才去接近李楚的？”
秦子眉轻轻点头，眉宇间含着淡淡的惆怅，“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这样，可是到后来……是真是假，我自己都要分不清了。”
她一开始是抱着为了国家大义的心思，主动去接近李楚的，不可否认，她的确使了一些男女之间的小手段，让李楚注意到她这个天子近臣，内阁行走，甚至还让他误以为，是她先对他动了心。
而李楚或许也是看上了她的这个身份，想要利用感情打动她，收买她，进而达到刺探情报的目的。
秦子眉将计就计，装成一个春心萌动，又因为立场敌对而不知所措的少女，竟然真的把混迹花丛的风流王爷给骗了过去。
伪装心意，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互相试探……这份感情里最初掺杂着太多阴谋和算计，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真假，最后她还是不受控制地陷了进去。
清醒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沦。
秦子眉仰起头，努力把眼角的那一抹水光逼了回去，朝顾宁昭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放心吧，明天我就进宫，一定会让李楚说出玉玺的下落的。”
天牢位于皇宫内的西北角，历来关押的都是犯了事的，造反谋逆的皇室宗亲，又或是犯了滔天大罪的臣子。
这些人有的是罪大恶极，也有的最后被证明是清白的，有的人可能会在天牢里被关到死，有的人在挨过一百零八道大刑后，还能囫囵个走出去。
如果不是外面有重兵把守，内里机关重重，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宫室，得进去了才能发现内有乾坤。
秦子眉一身淡青色的官服，宽松的下摆掩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手里拿着李洛给的通行令牌，在守卫那里验明了身份后，被允许放行入内。
穿过狭长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她在精钢制成的栏杆外面，看到了坐在床边出神的李楚。
从前的李楚，在人前一向是风流倜傥，华贵至极。他的头发永远束得整整齐齐，他的发簪发冠永远是举世罕见的珍品，他的衣袍永远是最名贵的衣料，行动之间隐隐带着金丝线的光芒，耀眼夺目。
如今他身上穿的却是白色的粗布囚衣，布料下面隐隐透出血色，还有尚未愈合的伤痕。
他的头发也只是用木簪胡乱束着，几缕额发飘在鬓边，上面还沾了几根干草。
整个人狼狈又落拓。
可唯有脊背依旧挺直，舒展的四肢，仿佛他不是身处天牢，没有遭受言行拷问，还像是在九王府的后花园里赏花听曲一样。
秦子眉看到这样的李楚，眼眶一热，差点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心脏处一揪一揪的疼。
可她今天来还有正事要办，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心软。
秦子眉飞快调整好情绪，走到牢门前，声音清冷，“九王爷。”
李楚转头，见到她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眼中一瞬间星河璀璨，亮得吓人。
“眉儿！”
然而秦子眉脸上并没有任何情意，就那么冷冷地站在那里，两个人之间隔的仿佛不是牢门，而是咫尺天涯。
李楚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他慢慢眯起眼睛，缓缓开口，“你是来替李洛要玉玺的。”
没有疑问，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九王爷总是这样，什么都瞒不过您。”
秦子眉轻笑了一下，脸上带了几分嘲弄之色，“那你知不知道，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玉玺和诏书呢？”
“知道。”李楚神色淡然，语气也平静得不像话，他定定地看着秦子眉，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小腹，“可你还是心甘情愿怀上了我的孩子，不是吗？”
秦子眉笼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攥紧，指甲刺进掌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一昂头，“为了江山社稷，这点牺牲算不了什么。”
“牺牲？你把我们的孩子当成是牺牲？”
这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李楚心头怒火，他突然起身冲过来，双手握着栏杆，俊美邪肆的面孔变得扭曲，咬牙切齿，“秦子眉，你还真是南唐的忠臣啊！要是以后再有人阴谋篡位，你是不是还要用同样的办法去勾引人家？呵，原来南唐的女官就是用来做这个的……”
“啪！”
秦子眉终于按捺不住，扬手狠狠打了李楚一个耳光。
“你住口！”
秦子眉胸口剧烈地起伏，小脸气得发白，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他怎么可以用这样侮辱的话伤害她？她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难道他一点都分辨不出来吗？
李楚生挨了一巴掌，半张脸都红了，他却突然畅快地笑了起来，后退了几步，直接往床上一倒。
“省省吧，放狠话威胁，你不是我的对手。”
别以为她绷着小脸进来，说一些无情的话，就能刺激到他了。
“好，那我们也省了这些嘴皮子工夫。”
秦子眉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阿昭给我的堕胎药，十分方便，一粒就见效。”
李楚猛地坐起身来，冷冷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秦子眉咬了咬牙，微红的眼眶冷冷地看着他。
“交出玉玺，否则我马上打掉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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