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给纪舒白践行
都说知女莫若母，惠昌大长公主一看程云仙眼珠滴溜溜直转，就知道她心里没打什么好主意，连忙提前警告。
“我不管你有什么小心思，都赶紧给我收起来。你表哥对梁采玉这一胎可关心的紧，他们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你要是真敢捅出什么篓子来，只怕连我都保不了你。”
怕程云仙不知道厉害，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宫宴上，没见到赵青樱吗？”
程云仙没想到惠昌大长公主会突然提起她，愣了一下，“不是说赵青樱生了病，在家休养不能出门吗？”
说起来，她也的确很久没见过赵青樱了。少了一个“情敌”，生活还真是有点寂寞呢。
“她根本就不是病了。”惠昌大长公主冷笑一声，将赵皇后和赵青樱合谋算计李洛，结果反而被拆穿的事说了一遍，“本来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硬是自己把自己破了身，还惹得先帝震怒，狠狠斥责了承恩公府，现在想找个好人家嫁了都不成，只能被送去家庙暂避风头。”
程云仙听完面露不屑，“我才不像她那么蠢呢。再说了，表哥和赵家一向关系冷淡，赵青樱又怎么能跟我比？”
不过她倒是真没想到，赵青樱不是向来工于心计擅长伪装的吗，她要是想委身于李洛，怎么会弄出这种昏招来？
惠昌大长公主好歹也是皇家公主，知道的情报比别人更详细些，“听说当时是顾宁昭揭破了赵青樱的计谋，否则赵皇后就要逼着李洛纳了她了。”
上次惠昌大长公主被府里的男宠算计有孕，结果却是根本生不下来的鬼胎，若非顾宁昭及时察觉，只怕她性命不保。后来更是破了玉笛玉箫的案子，替她铲除了一个隐患。
惠昌大长公主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可惜顾宁昭和梁采玉是表姐妹，她是绝对不会帮着别的女人进宫的。
“顾宁昭的本事不一般，你千万别想耍什么手段，瞒不过她的。”
回到公主府，惠昌大长公主又再三叮嘱着程云仙。
“知道了知道了，您怎么越老越啰嗦了。”
程云仙心里烦闷，不耐烦地顶了一句，气咻咻地回了院子。
惠昌大长公主气得头疼，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孽障。
好在新进府的男宠善解人意，小意殷勤地服侍着，才让她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纪舒白带着大周的使团参加完李桥和赵皇后的葬礼，李洛的登基典礼，终于到了该启程回国的日子。
临近离别，顾宁昭心里骤然生出一股淡淡的忧伤。
如今她和纪舒白住在同一屋檐下，虽然有时候连着几天都碰不到面，可是一想到二人距离如此之近，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她的内心都是安定的。
可是很快他就要走了，回到帝京，到时候相隔千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能再收到彼此的消息……
顾宁昭站在靠近外院的小花园里，借着花木的遮掩，看着外院里来来回回收拾东西的侍卫，用力摇头，把纪舒白即将离开这件事甩出她的脑海里。
她自以为藏得隐秘，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落进了纪舒白眼里。
他终于按捺不住，跨过内外院之间那道门，大步走到顾宁昭面前，眸中闪着幽暗不明的光。
“我要走了，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
问出这句话，纪舒白竟然莫名地有些紧张和忐忑，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由紧握成拳。
冷不丁被他强烈又充满侵略性的气息笼罩，顾宁昭呼吸一滞，抬起头定定看着他，好半晌才艰难开口，“嗯……祝你一路顺风？”
纪舒白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失望，“就这些？”
“还有，一路平安？”
顾宁昭心下懊恼起来，她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舌头就像是打了结一样，怎么都问不出口。
仿佛那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会打破二人之间短暂的和平关系，再也回不去了一样。
她只能咬紧牙关憋在心里，朝他扬起一个客气的微笑，“如今南唐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大事了，你还是尽早回去吧，陛下肯定也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呢，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纪舒白神色微微转冷，语气略带生硬，“我不觉得我在这里是浪费时间。”
顾宁昭被他的直白噎住了，许久才不由叹了口气，“纪舒白，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逼我呢？”
她抬手轻轻按在心口，“你就非要看着我发作，痛不欲生的样子，你就好受了？”
“当然不是！”纪舒白飞快地反驳，“我比谁都要在乎你的安危，难道你还不懂吗？”
他已经很努力在抑制自己的感情了，明明就住在一个府里，想见却又不能见，只能每晚偷偷趴在她的屋顶上，只要能听到她平稳入睡的呼吸声，他才能跟着安心。
可是他马上就要回大周了，她为什么不能多说几句好听的话给他听？
顾宁昭垂下眼睛，淡淡道，“今晚我设宴给你践行吧。”
就是吃顿饭而已，她应该能做到的。
纪舒白一口应下来，“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到了晚间，顾宁昭把夏之岚也请来作陪，想着有他这么一个活宝在，正好可以排解一下离别的愁绪。
夏之岚是带着朱雀司的人过来监视南唐政局的，如今李洛已经顺利登基，看起来形势一片平稳，按理说他的任务就算成功完成，可以回大周复命了。
可他好不容易出门这么远，在华京颇有几分乐不思蜀的意味，索性只安排了其他人回去向元和帝复命，他还想留在这边多玩一阵子。
“舒白，今天这顿饭是给你践行的，你可不能推辞啊。”
夏之岚不依不饶地劝着酒，眼看着纪舒白喝了一杯又一杯，又回头劝顾宁昭，“主随客便，他都喝了那么多杯了，你也总得意思意思吧？”
在他坚持不懈的劝酒下，纪舒白和顾宁昭最后都喝得有点上头了，整个人开始晕乎起来。
夏之岚目的达到，嘿嘿一笑，直接趁人不备离了席。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都住在一起了，还整天别别扭扭的，他都看不下去了。
如今正好借着酒劲儿，把该说的都说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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