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私情被撞破，母女反目
惠昌大长公主的脸色也很难看，她站在薛绍对面，不由自主地就带出了皇家公主的威严，咬着牙一字一字质问：“为什么要让陛下给你和李长宁赐婚？你喜欢上她了？”
薛绍眼眸轻垂，端然的神态仿佛一座玉质雕像，脸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那天在郡王府，是我和李长宁第一次见面。”
惠昌大长公主对此也是心知肚明，薛绍平日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她的监视之下。他每天几时上朝几时下朝，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最近又有哪家大人有意招他为婿，又有哪家小姐试图和他偶遇，她都一清二楚。
正因如此，那天在延平郡王府，当她看到薛绍和李长宁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还口口声声要请媒人上门提亲，她才会那样震怒，以至于差点动了胎气，回到公主府躺了好几天，这才赶紧上门来问个清楚。
这几天里她已经让人将李长宁的生平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可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庶女，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薛绍像是昏了头一样非要娶她？
惠昌大长公主不依不饶，“既然是第一次见面，又为何要请陛下赐婚，还让顾宁昭去给她看病，做出这样一副情深的姿态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薛绍掀起唇角，似乎是苦笑了一下，他上前一步，拉住惠昌大长公主的手，低沉的嗓音里带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情意，“安瑗，你知道的，我们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这句话戳中了惠昌大长公主的心事，让她鼻尖一酸，险些要落下泪来。
她抬起头，泪光盈盈地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柔弱和哀伤，“即便如此，你就要随随便便娶别人吗？”
只要他不娶妻，她也不再嫁，他们就永远可以保持这样私下往来的关系，要不要那个名分似乎也没区别。
可是薛绍很快就要娶别人了！这让惠昌大长公主有种被背叛的愤怒与心痛。
薛绍轻叹一声，“那天的事，虽然是别人有心算计，可是我看李长宁此人，惯于谨小慎微收敛锋芒，的确是个不错的娶妻人选……陛下一直很关注我的婚事，若是我迟迟不能定下来，你我又继续暗中往来，迟早会被人察觉出端倪的。”
惠昌大长公主破涕为笑，“这么说，你是想用李长宁当个挡箭牌，把她摆在后院里镇着？”
薛绍眼底笑意点点，似乎真诚了几分，“那是自然，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又怎么会喜欢上别的女子呢？”
“绍郎……”
惠昌大长公主感动地扑进他怀里，语声温软，“你放心，过些日子我就遣了府里那些人，等到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会把他好好养大……”
薛绍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背，“我只怕那些流言蜚语会让你难过，我却帮不上什么忙。”
惠昌大长公主撒娇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又带了几分傲气，“我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姑母，我的孩子就是他的亲表弟，谁敢在背后嚼舌头？我都想好了，等到孩子满周岁，就让他认你作亚父，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来往，还能把他送到你这里教养……”
至于那个李长宁，她若是听话，就让她老老实实占着薛夫人的位子，否则惠昌大长公主不介意让她成为薛家祠堂里一块牌位。
惠昌大长公主的满腹怒气，在薛绍的安抚下消弭殆尽，争吵很快转为喁喁私语，渐渐朦胧起来。
程云仙蹲在窗下静静听着，浑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冻得她浑身发冷，动弹不得。
很快，她心底突然烧起了一把火，瞬间将那股寒意驱散。
程云仙咬紧牙关，抖着身子站起来，猛地推开房门。
惠昌大长公主正靠在薛绍怀里，听到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就对上程云仙惨白惨白的脸孔。
“你怎么在这里？”惠昌大长公主的心猛地一沉，突然有种做了坏事被人撞破的心虚紧张之感。
程云仙死死地瞪着她，手指抠着门扉，极其用力，指甲几乎都要陷进木头里。
她看着惠昌大长公主和薛绍，目光最后落在她的小腹上，开口，声音飘忽的像一团云，“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是薛绍的？”
惠昌大长公主已经从最初的慌张中回过神来，既然已经被撞破，那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十分坦然地认下，“没错。”
程云仙此刻的心痛，比她刚才从薛绍家跑出去的时候还要有过之无不及。
“母亲……”她颤抖着看向惠昌大长公主，泫然欲泣，摇摇欲坠，“您明知道我对薛绍的心意，怎么可以这样？府里已经有那么多面首了，为什么还要多一个薛绍！”
现在想来，只怕从她一开始带薛绍回到公主府就错了！
如果薛绍没有进公主府，惠昌大长公主就不会见到他，更不会把他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
程云仙带着几分最后渺茫的希望，热切地看着薛绍，“一定是她强迫你的对不对？”
然而薛绍却微微偏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那一瞬间，程云仙仿佛听到什么彻底碎掉的声音。
浑身上下像是被蒙了一层罩子，将她和整个世界都隔绝开，看到的听到的都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响声。
程云仙哭得不能自已，指着惠昌大长公主愤怒地大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女儿，你不知廉耻！”
“你放肆！”
惠昌大长公主有种面皮被扯下来的羞耻感，偏偏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越发恼羞成怒，口不择言，“薛绍是你什么人吗？你们俩有什么关系，是定了亲还是下了聘？既然都没有，那他喜欢跟谁在一起是他自己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大吵大闹？”
程云仙和她剑拔弩张地对峙，“行啊，那就让华京所有人都看看，堂堂大长公主和自己的女儿抢男人——”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程云仙的话，她不可思议地捂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你打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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