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心中有鬼，自露马脚
顾宁昭病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秦子眉自然要上门去探望。
好不容易赶上顾宁昭清醒的时候，秦子眉一坐下就略带几分不满地数落她，“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瞒着我，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顾宁昭帮了她和李楚那么多，而她却对她的病情一无所知，甚至一点忙也帮不上，这让秦子眉觉得自己很没用。
“谁能想到你每天活蹦乱跳的，居然说病就病了……”秦子眉看着她明显瘦了一大圈的憔悴模样，又生气又心疼，“幸好纪舒白把白老先生带过来了，他应该能治好你吧？”
顾宁昭连连点头，努力做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我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再等几天，白老头就能制出解药了。”
秦子眉这才稍稍放了心，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直到顾宁昭明显精力不济，这才起身离开。
她回到侯府没多久，秦夫人居然来了清晖园。
“母亲找我有事？”秦子眉放下刚喝了一口的茶杯，轻眯了下眸。
秦夫人清清嗓子，装作神态自然的模样，“我听说你今天去探望顾宁昭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秦子眉更诧异了，秦夫人不是恨顾宁昭恨得牙痒痒吗，居然会特意跑来问她的身体？
她心中略作思量，淡声道，“是，我刚从阿昭那里回来。她已经好多了，再过几天就能完全康复了。”
秦夫人脸上浮起肉眼可见的失望，还有一丝怨恨和不甘。
她一抬眼，发现秦子眉正略带怀疑地看着自己，连忙收起表情，堆起不自然的笑容，“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母亲，我知道您对阿昭有气，觉得她没有治好子禄的隐疾。”
秦子眉定定地看着她，不错过她脸上每一寸表情的变化，不紧不慢的道，“所以您也不用这样假惺惺地来关心了，她不需要。”
冷不丁被戳破心思，秦夫人有些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毫不顾忌地冷声道，“对，我就是怨她怎么了？如果不是她再三使坏，禄儿和何家的亲事不会告吹，更不会得了那种病！我巴不得她赶紧死了才好！”
的确，这才是秦夫人对顾宁昭该有的态度。
可秦子眉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当初是她拜托顾宁昭帮忙，彻底废了秦子禄的，可是秦夫人至今并不知道这一点，反而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顾宁昭身上。
说到底，顾宁昭其实是在替她背黑锅。
秦子眉欲言又止，最终暂且按下，对秦夫人道，“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会让阿昭有事的。而且她的未婚夫，大周的纪王爷也已经带着神医来了华京，现在就在阿昭府上，替她诊治。”
“什么神医？”秦夫人却只听到了这一句，眼中燃起了希望，“那你能不能让他来给禄儿看一看？”
秦子眉要被她的异想天开给打败了，无奈的道，“白老先生是阿昭的师父，人家忙着给徒弟治病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思管别人？”
秦夫人却已经听不进去了，急匆匆地离开，准备想法子去请那个白神医了。
秦子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招来听琴和观棋问，“安康苑这阵子有什么动静吗？”
两个丫鬟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禀报，“夫人最近似乎经常出门，而且还从库里支了不少银钱，您上次给她的那五千两现银都已经花光了，她甚至还想把铺子卖掉呢。”
“她到底在折腾什么，怎么花了这么多钱？”秦子眉眉心紧蹙，她倒不是心疼那些银子，反正给了秦夫人就没打算收回来。可是她这么快就花光了，难不成还打算继续朝她要？
观棋掰着手指头分析，“为了给大公子治病，夫人在那些游方道士，神婆郎中身上花了不少钱。但是最奇怪的是，她最近似乎还去了几趟赌坊……”
秦子眉眼睛微微瞪大，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秦子禄去赌坊我还信，可是她去做什么？”
赌坊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都有，秦夫人总不会是想去那儿给秦子禄找大夫吧？
秦子眉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她都已经把人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了，怎么还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不过她最近忙于公务，闲暇时又专心照顾一念，对安康苑那边也的确没怎么上心。
她吩咐听琴，“多派人盯着她，最好能弄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秦子眉万万没想到，几天之后，京兆尹就押着一个贼眉鼠目的男人来到侯府，说要指认犯人。
“此人名叫牛二柱，他的妻子正是涉嫌害死方老先生的牛大嫂。这两口子事发后就潜逃出城，在乡下躲了一阵子，结果牛二柱赌瘾发作，偷偷回到华京，正好被抓了个正着。”
京兆尹对秦子眉介绍着，“牛二柱交待，说指使他妻子下药放火的人出自襄君侯府，所以下官才贸然带人上门，还请侯爷见谅。”
方老先生遇害一事，秦子眉已经从顾宁昭那里听了原委，此时也是十分震惊，没想到凶手会出自自家府上。
“办案要紧，大人尽管来查。”她毫不犹豫地放了行，又让人召集府中下人，让牛二柱一一指认，却一无所获。
京兆尹十分恼怒，踢了牛二柱一脚，“你这刁民，居然敢栽赃到襄君侯头上，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肯说实话了！”
牛二柱大喊冤枉，“我没栽赃，我真的眼看着那妇人进了侯府侧门的！”
观棋想到了什么，上前对秦子眉低声耳语，“府里的下人都让他辨认过了，可是安康苑那边……还有夫人呢。”
秦子眉略变了脸色，犹豫了一瞬，便对她道，“你去亲自把夫人请来，就说……就说我请白老先生来给子禄看病了。”
观棋领命而去，果然，秦夫人一听这话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跟着观棋去了前院，结果就看到京兆尹领着一队官兵站在院中，旁边还押着一个男人。
当她看清那个男人的脸，脸色瞬间一白，停下脚步，转身就想往回跑。
牛二柱此时已经抬起头来，指着秦夫人大喊，“是她，就是她让我媳妇去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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