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纪王府的真实身份
听了纪舒白的话,顾宁昭才意识到,原来传言这种东西其实一点都不可信。
从前她一直听说,纪舒白的父亲纪天宸与其王妃感情甚笃,一辈子只得纪舒白一个儿子,而且后院从无任何莺莺燕燕。
十多年前纪天宸因病过世后没多久,纪王妃也心痛不能自已,追随亡夫而去,这件事一度被传为佳话,都说纪王夫妇是真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恩爱典范。
结果现在纪舒白却告诉她,纪天宸不是没有别的女人,而且那个人就是纪王妃的双胞胎妹妹,二人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顾宁昭单手托腮,眼神放空,心情复杂,喃喃道,“发生这样的事,纪王妃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明明是好心,因为姐妹情深才收留了身为大燕宠妃的亲妹妹,结果却被她抢走了自己的夫君。就算是纪天宸酒后无心之过,可对于纪王妃来说,一定也是扎进心口的一根刺,拔又拔不出来,稍一动作又是钻心之痛。
用情至深的人,是不容许自己的感情有半点瑕疵的。
就像顾宁昭,如果纪舒白真的跟别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那她是断断不能再和他继续在一起了,她就是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纪舒白没想到她会发出这样一番感慨,心底软成了一汪水,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若是母妃还活着,知道你能这样为她考虑,你们一定会相处的很好的。”
他的昭昭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内心比谁都要柔软。
顾宁昭感慨了一会儿,又催着他继续往下说,“你父王母妃都过世了,那你那个弟弟,还有他的生母呢,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纪舒白眼神微凝,沉声道,“这就是我要跟你坦白的事情了——我那个姨母是大燕末帝的宠妃,她虽然已经跟我父王有了孩子,可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复国。她打着末帝的旗号,收拢了一批忠于前朝的人脉,还有大燕皇室昔年培育的精锐暗卫。其中有一些人就混在了纪王府的麒麟卫中,借着身份便利私下里做了不少事情。”
顾宁昭一听就着急了,直起身子,“他们怎么能这样做,若是让陛下发现,牵连到你怎么办?”
纪舒白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淡淡一笑,眼神却带了几分冷意,“无妨,因为他们要做的,其实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同一件事?”顾宁昭瞳孔微缩,“他们想要推翻大周,你也想?”
可是纪舒白跟前朝也没什么关系,他又深得元和帝信重,为什么要这样做?
纪舒白握住她的手,无意识地微微用力,语声森寒。
“因为我父王,就是被祁衡下毒害死的。我与他有杀父之仇,就算不能推翻大周王朝,我也要他的命。”
顾宁昭心中十分震撼,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纪舒白的身世里还藏着这么多秘密。
眉头微皱,她不解地摇摇头,“陛下为什么要害纪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又怎么敢如此重用你呢,就不怕你借机报复吗?”
“我父王去世时,我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幼童。祁衡觉得我肯定一无所知,所以放心大胆地把我接进宫抚养,想要把我,把纪王府变成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为他驱使。”
纪舒白今天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冷锐的陌生,从前顾宁昭看他和元和帝君臣相得,情如父子的画面,原来都是假象吗?
“其实我父王本来不姓纪,他也是先帝的儿子,是祁衡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纪舒白又抛下一个重磅炸弹,“之所以他不能认祖归宗,是因为他的身世会令皇室蒙羞——他是先帝和其妹华音公主乱lun生下的孩子,根本不能记上族谱。”
说完这话,他有些不敢看顾宁昭的眼神,俊美的面孔带了几分自暴自弃式的绝望意味,“不光是他,就连我身上也流着祁家的血……昭昭,你会不会觉得我的身世很不堪?”
“怎么会?”顾宁昭连忙用力抱紧他,连声安慰,“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上一辈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无辜的啊。”
不过这个传言她倒是从便宜老爹顾远山那里听说过,外人只知道纪天宸是本朝唯一一个异姓王,传言中与皇室沾亲带故,却并不知道更深层次的皇家秘辛。
这样说来,其实纪舒白就是元和帝祁衡的侄子,他跟几位皇子一样,都是祁家的第三代皇孙了。
她小心翼翼地猜测着,“是不是先纪王手中有什么让陛下忌惮的东西,所以他才下了毒手的?”
纪舒白点点头,语气漠然,仿佛在讲外人的故事,“先帝和华音公主虽然名为兄妹,但却是真心相爱的,我父王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若不是怕引起天下物议,他其实是想把皇位传给我父王的。可祁衡的生母,当时的王皇后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当时王家势大,先帝无法撼动,只能对外隐下了我父王的身世。因为华音公主的小字是纪月,便封他为异姓王,赐姓为‘纪’。”
“后来先帝临终前,始终念念不忘自己这个心爱的儿子,便将他从不离身的九龙玉佩留给了我父王,并且告诉他,若是祁衡无德,他便可以手持九龙玉佩,自证身世,取而代之。”
“可就是这样一块玉佩,最后却要了我父王和母妃的命。”
顾宁昭默然。是啊,元和帝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皇位有这么大的威胁,又怎么能让纪天宸安稳度日呢。等他想办法拿到九龙玉佩,纪天宸这个皇室的污点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活着了。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就是你要利用我们的婚宴,将几位皇子一网打尽的理由?”
顾宁昭气鼓鼓地瞪着纪舒白,“你还没有跟我解释,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光听了一肚子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她都快被纪舒白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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