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大长公主受罚
李洛一下子来了精神，手握成拳抵着下巴又咳了两声，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惠昌大长公主的答案。
惠昌大长公主捡起那枚令牌，眉头微挑了一下。
她最近唯一派出杀手行刺的，不就只有李长宁吗？
“本宫和顾太医无冤无仇，怎么会刺杀她呢？纪王爷一定是弄错了。”
惠昌大长公主试图蒙混过关，但是纪舒白却不答应，一定要她给个说法。
“这令牌就是从刺杀王妃的杀手身上搜出来的，殿下又如何否认？”
惠昌大长公主眉头紧皱，最终无奈地一咬牙，“纪王爷，本宫想要动的另有其人，顾太医只是不小心被殃及而已，你就不要这样穷追猛打了行不行？”
纪舒白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本王竟不知，南唐还有公主杀人不犯法的律例吗？”
百官更是哗然，指着惠昌大长公主指指点点。
李洛沉了脸色，“姑母，之前那些弹劾也就罢了，朕倒要问问，是谁给你这样肆意妄为的权利？”
惠昌大长公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试图挽回，“本宫不是要杀人，只是想给人一点教训而已。”
纪舒白继续追问，“那还请殿下说说，你要教训的是谁，又打算怎么教训？”
总之惠昌大长公主今天要是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纪舒白就要把破坏两国和平的帽子扣到她头上了。
她咬了咬牙，只能无奈承认，“是李长宁，她冒犯本宫，所以本宫想小施惩戒，吓唬她一下，这样总行了吧？”
“吓唬？”纪舒白冷笑一声，步步紧逼，“只是吓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需要动用一群训练有素的持刀杀手吗？若不是纪王妃尚有自保之力，拼命抵抗，早就成了刀下亡魂，殿下却还说是吓唬？”
惠昌大长公主试图甩锅，“那一定是顾宁昭先动的手，本宫的手下为了自保，才和她打起来的。”
纪舒白回身看向李洛，“还请陛下宣顾宁昭进殿，让我们当面对质。”
李洛答应了，很快，顾宁昭就从太医院赶了过来。
“陛下，大长公主殿下，还有在场的各位大人，微臣以自身名誉担保，那群杀手是先杀了延平郡王府赶马车的小厮，然后毫不顾忌地攻击马车，微臣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李二小姐，所以才出手的，绝没有主动挑衅一说。”
顾宁昭和纪舒白并肩而立，信誓旦旦的模样，十分有可信度。
纪舒白又补充道，“小厮和那群杀手的尸体现在都还在京兆衙门的验尸房里，有经验的仵作一看便知。若是大长公主殿下只是想要吓唬李二小姐，为何一上来就要先杀了车夫呢？”
惠昌大长公主百口莫辩，恼羞成怒地一跺脚，“本宫的人都被你们给杀了，你们还想要本宫怎么样？”
纪舒白不看她，只对李洛道，“还请陛下派人彻查公主府，将可疑人手全部押走——否则若是大长公主殿下哪天又看谁不顺眼，岂不是又要痛下杀手了？”
李洛一口应下来，又告诫惠昌大长公主，“姑母，朕念你是长辈，不管你在公主府里如何享乐，花用的都是你自己的食邑，朕不会过问。但是你在府里豢养杀手，已经触犯了先祖定下的律例，再有下次，朕就只能让宗人府处置了。”
为了安抚百官，李洛又罚了她半年的俸禄，这件事才算彻底告一段落。
惠昌大长公主出宫时，看纪舒白和顾宁昭的眼神都不对了，恨恨地拂袖而去。
纪舒白不为所动，谁让她的人误伤到昭昭了，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再说了，这还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那些弹劾惠昌大长公主的奏章，是你安排的吧？”
顾宁昭送纪舒白出宫的路上忍不住问道。
纪舒白直接承认了，“御史台那些大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我让人把证据匿名送到各家府上，他们自然会想办法联手弹劾。”
不过他倒是低估了惠昌大长公主的本事，今天她以一敌众竟然也不落下风，反而把那些老大人噎得说不上话来。
时间到底还是仓促了些，他的人也没能找到指认惠昌大长公主作恶的更多证据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本来就爱惜羽毛，做事小心，所以从来不担心被人抓到把柄。
顾宁昭看着远处四四方方的宫墙，叹了口气，“希望她以后能收敛一些吧。”
纪舒白却摇摇头，“只要薛绍和李长宁的婚约还作数，她就不会善罢甘休的。”
女人的妒火是世上最可怕，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其实他倒是可以把惠昌大长公主和薛绍的关系捅出来，这绝对是一大杀手锏。但是又势必会牵连到其他人，所以纪舒白才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想要彻底扳倒惠昌大长公主，这些还不够分量。
顾宁昭把纪舒白一直送到宫门口，然后又回到太医院，继续给燕枝和那些收进来学医的女孩子答疑解惑。
她很快就要离开南唐了，在此之前，还是能多教一点是一点吧。
惠昌大长公主回到府里，紧接着，羽林卫就带人上门来抄检，将公主府的护卫又换了一批新的，还安插了几名羽林卫进去，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她狠狠发了一通脾气，想起在养心殿上，顾宁昭和纪舒白一唱一和指责她的模样，又是生气，却又隐隐带了几分嫉妒。
那样郎才女貌的一对，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举手投足间都是无需言语的默契。
可她和薛绍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一天？
这一次她没能杀了李长宁，反而引起了李洛的注意，以后再想要动手，可就更难了。
与此同时，远在天龙寺的程云仙也收到了消息。
听说李长宁差点被公主府的杀手所害，她不由皱紧眉头。
母亲是疯了吗，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薛绍？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当晚，程云仙就病倒了，整个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水米不进，喂药也喂不下去，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大圈。
天龙寺的住持见状不敢拖延，连忙让人下山去公主府报信。
惠昌大长公主一听就急了，吩咐女官，“你亲自带人去把云仙接回来，再请太医来给她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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