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对上他那双有些勾人的眼睛, 宋泠泠微微一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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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抬睫，眼眸里有似是而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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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她刚刚的话在江逐看来, 可不就是没良心？
江逐会抽烟是事实, 但他说过他烟瘾不大，除了拍夜戏需要抽两根提提神外, 在其他时间他基本不碰烟。
至少，宋泠泠就没见他在人来人往的片场抽过。
现在躲在墙角下抽, 她估摸着他可能是在烦恼什么事。
而这烦恼的源头，很有可能是因为她。
不是宋泠泠自恋，是她清楚的知道江逐行事作风。
今天网上曝光的那些和她相关的ng视频，除了是剧组工作人员偷拍卖出去的, 不做他想。
江逐不会容许这样的工作人员存在他的剧组。
宋泠泠不确定他是找到了曝光视频的人是谁, 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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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 无论哪种情况，对江逐来说应该都是值得发愁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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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好，不仅没一句感谢, 还因自己过来他掐断烟的‘绅士’行为说他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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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莞尔, 偏着头看她, “想吸二手烟？”
宋泠泠哑言，“我没。”
她就是一时口快。
江逐盯着她看了片刻, 收回目光。
宋泠泠在原地踌躇几秒，还是抬脚朝他走了过去。
她走近，江逐连眼皮也没动。
两人就这么并肩站在一起, 谁也没率先开口打破这份静谧。
好一会。
宋泠泠才忍不住出声，“江导, 你在看什么？”
她已经顺着江逐视线，盯着面前有青苔的斑驳墙壁好一会了。
“……”
江逐抬了抬眉，“你觉得我在看什么？”
他侧头，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上午时分的阳光炽热而明媚，光影被枝叶切割开，稀稀疏疏落在他们身上。
宋泠泠早上出去吃早餐没化妆，在阳光下，江逐似乎能看到她白皙双颊的细小绒毛，以及……她红润而饱满的嘴唇。
意识到这一点，江逐偏了偏视线。
宋泠泠看他近在咫尺的深邃五官，有片刻恍然。
虽不合时宜，但宋泠泠脑子里还是想起了之前媒体对江逐这个新人导演的评价。
个性就暂且不提，江逐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是他除了有惊人的敏锐力和天赋外，还有一副比男明星更甚的皮囊。
宋泠泠很清楚的记得，江逐第二部电影上映没有水花时，有网友戏谑，说他要不转型去当明星算了。他们不愿意为他导的电影买单，但可以看在他这张脸上，为他演的电影买单。
毕竟能盯着他看一两个小时，是一种享受。
……
宋泠泠走神想着，嘴唇微动，“看自己的影子？”
江逐被她的回答一噎，“看影子……”他顿了顿，往地上指了指，“我是不是得低头才能看到？”
宋泠泠：“……”
貌似是的。
她眨眨眼，诚恳无比，“那我不知道了。”
这谁能知道。
她又不是江逐肚子里的蛔虫。
江逐莞尔，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他往她来的方向看了眼，“一个人过来的？”
宋泠泠点头，“剧本那些东西在酒店。”
怕要提前走戏，宋泠泠让司机先把自己送片场门口，才让林夏和盛云渺回酒店帮自己拿东西。
闻言，江逐没再多问，“走吧。”
宋泠泠应声。
两人往片场时走，她纠结半晌，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江导。”
江逐挑眉，“想说什么？”
“我们电影的预告片——”她抬头看向他，“是你剪的吗？”
江逐微怔，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嗯？”
宋泠泠一顿，警铃响起。
她轻眨了眨眼，边观察着江逐神情边找借口，“我看网上在讨论。”
怕江逐不信，宋泠泠补充：“他们说预告片风格有点像你之前参与过剪辑的一部电影。”
江逐嗯声，没有否认。
宋泠泠看他这个态度，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暴露。
虽说让江逐知道自己是他粉丝也不会有什么事，但宋泠泠就私心的，不是很想让他知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自己的小秘密。
-
回到热闹的片场，徐满第一个和她热情打招呼。
“你怎么才来。”他嚷嚷着，“你不在，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
宋泠泠瞥他一眼，“什么压力？”
“江导给的啊。”徐满压着声咕哝，“你不知道江导这一上午脸色都不太好看，我被ng好几次，我感觉再ng下去，他要叫我滚。”
“……”
宋泠泠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对他表示同情。
“滚不至于。”她不走心的安慰徐满，“江导最多就是沉着脸，让王副导来给你说戏。”
徐满无语，“这难道不是最可怕的？”
宋泠泠沉默着想了想，还真是。
她和徐满一样，不怕被江逐训，但怕江逐冷脸。
有时候他们一场戏反反复复不过，江逐刚开始会沉着脸给他们说戏，自己说不通，他会找编剧和副导演。
所有人上场分析后他们还不过，江逐就会冷着脸，散漫地问：“你们今天这场戏还想不想过。”
每每这个时候，宋泠泠都心惊胆战的。
她宁愿江逐骂她，也不想他冷脸。
思及此，宋泠泠给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你受苦了。”
徐满轻笑，“那跟你比起来，我还是稍微好点的。”
说到这，他张望看了一圈，压着声：“你知道网上的那个视频是谁曝光出去的吗？”
宋泠泠摇头，“你知道了？”
徐满也摇了摇头，“我问了王副导，他没告诉我。”
宋泠泠并不意外。
她估摸着江逐要么是还没查出来爆料者是谁，要么就是爆料者的身份，不太方便让他们现在就知道。
两人正嘀咕着，耳畔忽地传来林副导声音。
“徐满泠泠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他的大嗓门一嚷嚷，片场工作人员齐刷刷看了过来。
在看到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徐满还配合地弯腰跟宋泠泠说话的这个姿势时，众人眼眸里都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看两人没反应，林副导助理揶揄，“副导你都说了是悄悄话，肯定不能让大家知道啊。”
徐满和宋泠泠在对方眼底看到了无奈二字。
在王副导想出声打破这份尴尬时，徐满坦率地朝大家笑了笑：“我跟泠泠说我过几天要去参加个商务活动，让她别太想我呢。”
宋泠泠嘴角抽了抽，却还是配合出声，“谁会想你？”
听她这话，徐满戏很足地叹息摇头，“我可是你的陈弋，我要离开你你都不想我？你可真狠心。”
宋泠泠噎住，正想说他戏真的很多。
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这端的江逐率先出声，“徐满。”
“……”
徐满一秒变脸，“江导。”
江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宋泠泠，语气冷淡：“过来给你们俩说戏。”
两人对视，默契同声：“好的。”
江逐：“……”
说完戏，宋泠泠和徐满走位。
两人状态都不错，一整个上午拍的都很顺利。
-
中午休息，宋泠泠从林夏那儿拿了手机。
她用小号登录微博看了眼，小巷发的那条微博转发量已经十几万了。
她又点开评论看了看，在看到有人说她演技有进步的时候，宋泠泠无声地弯了弯唇。
她不怕挨骂，但她想自己的挨骂值得。
“泠泠姐，看什么呢？”林夏去给她买咖啡回来，看到的就是她傻笑画面。
宋泠泠接过咖啡喝了口，“看大家夸我。”
“……”林夏无言，幽幽叹了口气，“你说这些网友怎么就这么会见风使舵。”
她有些郁闷，“一会骂你一会夸你，他们就不能稍微相信你一点？”
定下她之后，剧组找了个有热度的男演员，范嘉越。
林夏拧眉，护短道：“泠泠姐，这你可不能答应啊！他这明显就是想来你这蹭热度的，你不会是忘了他之前怎么对你了吧？”
宋泠泠安抚似的拍了下她肩膀，笑道：“我现在都没有拿的出手的作品，你想让这些网友怎么相信我？”
宋泠泠想了想，给了个稳妥回复：「不确定。」
最后拍完，两位女性角色的戏份几乎持平。
林夏：“……因为他装的好。”
宋泠泠哽住。
一侧时不时看她一眼的林夏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在粉丝问到到南城了会不会给宋泠泠探班时，他说都来南城了不给泠泠探班说不过去，他肯定会来的，就是不知道宋泠泠欢不欢迎他。
便利店外有两张长方形的桌子可以坐。
江逐问她，“关东煮喜欢吃什么？”
宋泠泠当然没忘，她也看得出范嘉越想做什么。
他把旁边的一瓶矿泉水瓶盖拧开，放在宋泠泠旁边后，语气冷淡，似随口聊天一般，“听说你上部戏的男演员要来剧组给你探班？”
林夏觉得最生气的，是刚进剧组时范嘉越去敲过宋泠泠的房门。
她微博收到的那些私信，黑粉占比比真粉丝还多。
看到他这段话，宋泠泠陷入了沉思。
晚上收工回酒店，她被林夏告知范嘉越今天在和粉丝互动直播，直播时还顺便提了提他们即将要播出的新剧。然后他又很顺便的提了提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说要来南城。
宋泠泠：「嗯。」
宋泠泠：“剧要上，这个是没办法避免的。”
“……”
江逐瞥她，“忍得住？”
林夏嗯嗯两声，叮嘱她，“你可千万不能给他来蹭你热度的机会。”
“吃晚饭了？”江逐问她。
宋泠泠背靠的不是大公司，也没人撑腰，粉丝也没小爱豆多，自然只能忍。
她怕自己低挡不住诱惑，没等江逐出声，便丢下一句，“江导我到外面等你。”
宋泠泠懂了。
安静几秒。
林夏侧身，让江逐一抬眼便看到了沙发上的人。
“沙拉？”江逐站在货架前挑东西，散漫询问。
那是一部发生在小镇故事的群戏，生活气息很浓。
看林夏欲言又止的样子，宋泠泠放轻松地笑了笑，“别担心，日子还长，我们慢慢来。”
拿回手机，宋泠泠拒绝了范嘉越的探班。
宋泠泠忍住抬手的冲动，摇了摇头，“我等拍完这部电影再吃。”
范嘉越：「这样，你那边拍摄任务是不是很紧。」
“没忘。”看林夏生气模样，宋泠泠连忙出声，“我不会答应他来。”
她在说什么。
林夏语塞。
“范嘉越？”林夏抢过她手机，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两人对话看完，“他怎么还有脸说来给你探班啊？”
宋泠泠托腮望着她笑，“我保证。”
宋泠泠哦了声，偷偷瞟了眼他搁在旁边还在冒烟的食物，“斌哥没给你点外卖吗？”
克制住自己去看去闻的冲动，宋泠泠生硬地转开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鱼豆腐……”宋泠泠下意识回答，刚说出“鱼豆腐”这三个字，她便顿住了。
宋泠泠摊手。
这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宋泠泠本身也不喜欢拍感情戏。
话落，她手机里有微信消息进来。
至少宋泠泠一开始看到的剧本是这样的。
说完，江逐转身往另一侧走。
“江导。”宋泠泠跟小学生似的走了过来，“你找我有事？”
只不过开机不久后，故事里的感情线加了不少。但加的不是宋泠泠的，而是另一个女爱豆和范嘉越的。
宋泠泠诧异。
她和范嘉越确实是在去年合作拍了部戏，那部戏最开始找上宋泠泠的时候，男主和其他演员都还没定。
听到声音，宋泠泠也瞬间把躺改为了坐。
林夏把门打开，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她立即收了收脸上的笑，“江导。”
听林夏转述完，宋泠泠沉默了。
宋泠泠点头，“吃了。”
江逐不再多问。
两人出了酒店，江逐一拐弯，走进酒店隔壁的一家便利店。
她好奇，凑过来看了眼便无语了。
只不过宋泠泠没想到，男爱豆的脸皮竟然可以这么厚。
“嗯。”
宋泠泠愣了愣，抬脚跟上他。
她感情戏很烂，挑剧本的时候很少挑感情戏多的。
两人面面相觑之际，敲门声响起。
江逐没第一时间搭腔。
让他意外的是，江逐第一时间把刚刚端过来的食物往她面前推了推。
江逐补充，“没什么胃口。”
宋泠泠之所以接，也是这个原因。
忍不住也得忍，谁让她现在要演的是苏挽呢。
她安慰林夏，“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然，她还真怕宋泠泠想不开。
宋泠泠：“……”
“没有。”
江逐垂睫，“过来跟你说点事。”
宋泠泠很喜欢吃关东煮。
要一起在镜头前露脸，有些事就很难控制了。
他随手拿了包烟，走至收银台结账。
宋泠泠去超话看了看，淡定道：“想让别人相信我，首先我得让大家看到实力。”
好在宋泠泠并不怎么爱看，偶尔有需要也是让林夏登录去处理。
听到这话，江逐慢条斯理看向她，泰然自若，“先说这个事。”
被宋泠泠拒绝后，这人就和另一爱豆搞一起了，两人在剧组排挤宋泠泠，霸占原本属于她的戏份不说，还给她使过不少绊子。
但现在不同了。
……
没等宋泠泠回复，他又发来一条消息：「我过两天正好要去南城参加个商务活动，我经纪人希望我们在上综艺前再熟悉熟悉，我忙完去给你探个班，我们一起吃个饭如何。」
这部戏重剧情，感情线不多。男女主角也只是到最后才表明心意，然后牵手在一起结局。
江逐：“嗯。”
林夏无奈点头，“希望这个预告片过后能有所好转吧。”
半晌，她揉了揉酸涩的双眸，费解道：“他这样的人，为什么微博粉丝比我多？”
林夏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就是心疼她。
宋泠泠继续点头。
宋泠泠找了离门口远的一张坐下。
她现在这个角色既不是走后门拿到的，也不是导演瞎了眼看上她的。可有些网友就觉得她拿到的名不正言不顺，从官宣那天开始就持续不断的辱骂她，黑她。
说到这，她又有点儿担心，“可是你们还得一起录综艺。”
她眼皮跳跳，抬眸看向江逐，委婉道：“江导你还没吃饭？”
“……？”
宋泠泠愣了下，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江导你找我出来要说的事，就是这个吗？”
“去开门。”宋泠泠懒散地瘫在沙发上。
可她就是无法容许这样道德败坏见风使舵的人来蹭她泠泠姐的热度。
“吃吧。”
-
范嘉越：「那我给你探班吧。」
江逐应声，“她呢？”
外头夜色已然很浓。
拒绝后，她把手机丢给林夏，专注地看起了剧本。
范嘉越：「泠泠，我经纪人说我们的新剧要上，给我们安排了一个综艺录制，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北城？」
宋泠泠点开一看，是范嘉越发来的。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粉丝也不少的女爱豆及一位刚毕业的没什么名气的男演员加入。
他说，“刚在开会。”
闻到时，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江导你说要跟我说事，是想找我说什么？”
宋泠泠嗯声。
坐下一会，江逐才从里头出来。他出来时，手里不仅有烟有矿泉水，还有一份关东煮。
收银台旁边有煮好的关东煮，一走近便能让人闻到勾人的香味。
林夏不敢说宋泠泠有人撑腰了，也有粉丝了。
范嘉越是爱豆出身，演技不太好，但长得帅，女友粉也不少。
林夏：“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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