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新的剧目即将上演
“匹斯可被人假扮了, 假扮他的人暗算了等在那个房间外的我们……”伏特加低声向琴酒解释着在他去往天台之后发生的事。
川上艾希尔则是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只是侧耳听着伏特加的讲述。
“……事情就是这样, 人头马是组织的叛徒，他把我们引过去, 也许就是想要暗算我们。”伏特加说道。
“你的意思是, 雪莉是他放出来的诱饵？”琴酒的脸色算不上好看，手臂上的伤口一动便是钻心地疼痛，但令他心情不佳的显然不是这区区枪伤。
“我怀疑是这样, 雪莉根本不在404房间，匹斯可……人头马绝对给了错误的信息。”伏特加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从醒来的那一刻, 就接收到了错误的引导，从而导致了对现场真正暗中操作的人的有利推导。
“关于这一点，”银发的杀手语气慢条斯理，“雪莉确实出现了。不排除这是他的诱饵, 想要让我们人员分散, 从而被逐个击破。”
“事实上，他也差点做到了。”川上艾希尔在旁边凉凉地说道。
琴酒没有理会她话语里的事不关己，而是继续询问伏特加:“你确定, 伪装成匹斯可的人是人头马？”
他被支开，于是一切的细节便只能从伏特加和川上艾希尔的口中得知。这造成了不可避免的信息差。
从头到尾都保持清醒的川上艾希尔, 成为了掌握信息最多、但也最容易被怀疑的角色。但玩家人头马的出现, 顺利地挑动了僵局。
“我确定是他，在放火之前还拍了照片。”伏特加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自己的顶头上司, “他的脸我扯过, 匹斯可的伪装之下确实只有人头马的脸。”
琴酒确认了照片的内容, 对于一切事实暂时没有下定论。
“菲尼克斯, ”他转而看向坐在一旁的金发少女，视线在对方膝盖上属于自己的礼帽上停留了一瞬，“伏特加被打晕之后，你做了什么？”
声音很冷硬，但似乎没有预想之中的那么咄咄逼人。
“我？”川上艾希尔做出回忆的模样，“人头马忽然动手，我当然就与他打起来了。当时我以为是匹斯可猜出了组织要清理掉他的计划，但是打到一半他脸上的伪装被我割破了。这才看出，匹斯可的皮下已经掉包了人选。”
“之后呢？”
“我没能叫醒伏特加，但是却听到了天台上的枪声。料想可能会出意外，所以就上去找你。”川上艾希尔陈述道，“到地方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倒下，但雪莉被人带走了。”
“谁带走了雪莉？”琴酒的眼睛一眯。
“我没看清。”川上艾希尔将对方的礼帽丢还给他，鼓起脸露出闷闷不乐的表情来，“真是让人不爽，简直像是被幽灵劫走了一样。”
琴酒将帽子重新戴回头顶，对于她的回答若有所思。
汽车在川上宅前停下。
“要进去坐坐吗？”下车之前，川上艾希尔习惯性地随口邀请道。
作为一个热情好客的前·玩家，即使是同事，她也乐于请对方来做客。自从“boss”强制安排琴酒要暂时负责她的安全问题之后，这种邀请对方大约有一半的时候会同意。
这个顶尖杀手对于组织向来忠心耿耿，即使是这样主观上令人为难的任务，他客观上也完成得很好。
不过，今天大约会是例外。琴酒恐怕很难会同意在负伤的状况下进屋。
川上艾希尔轻快地跳下车，小皮鞋踩在已经积起一层的雪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然而，不待她再往外走，只听背后的男人说道:“可以。”
她错愕地回过头。
什么“可以”？
“怎么，是不欢迎进去，还是你的房屋之内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琴酒冷静地发问。他极少能够反将对方一军，倒也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这样真心实意的讶然。
只是，这小骗子的神色里面又包含了多少伪装的成分呢？
女孩的反应堪称稀奇，就像是头一次见到他，打量了他两眼，这才推开大门。
黑色的保时捷最终驶入了有着“川上”铭牌的院落之中。
直到汽车的引擎熄灭，琴酒才动了动眉——为了方才的突发奇想。再不济应该去最近的安全屋，却在对方询问的时候做出了违背自己往常的决定。
不过，既然汽车已经停下，琴酒并没有再命令伏特加调头。
鉴于他自己本身较强的抗药性，麻醉剂的效果已经过去了。这次的任务出了纰漏，他暂时还不能休息。
川上家的客厅之内，暖气被开得很足。
琴酒脱了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伏特加拿着剪刀，低头准备为自己的大哥处理伤口。
作为户主的女孩摁亮了灯，将窗帘都合上，阻隔了可能会出现的任何窥探。室回到自己的家，她看起来很放松，从柜子里翻出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里面的药品和绷带都很齐全。
她将那头长发放了下来，身上也换了家居服，那张美到惊心动魄的脸，在此刻也显出某种放松而温柔的气质，也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错觉。
川上艾希尔坐在沙发另一头，打开了游戏。
——自从自己的小号损失在上一局阵营战里，她只好自己来肝日常了。
琴酒受伤不重，毕竟他对自己射击，也只是为了在麻醉枪下保持清醒，所以很快就被包扎完毕。
“医药箱放在那就好。”川上艾希尔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头都不抬地说道。她是绝不可能留这俩代号成员在家吃晚饭的。
琴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带着伏特加离开了这个宅子。
直到汽车引擎的声音远去，川上艾希尔才打完手下的对局，长舒出一口气。
她走到窗边，早已不见那辆保时捷的影子，只有院内的雪地上留下了几道车辙。
女孩半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灰色的瞳孔，也掩住了内里的波澜。
今天，琴酒的反应稍微有些奇怪。她向伏特加给出的言辞并不是没有漏洞，但是琴酒竟然没有多疑。这本身就是最大的违和。
片刻后，女孩勾起唇来，窗户被打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顿时落在了她的发间，也落在了她摊开的手掌里。
即使对方此刻掀起了怀疑，对于接下来的计划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剧本已经准备就绪了。
地面上的车辙也渐渐被新下的雪掩盖。
川上艾希尔垂眸，给贝尔摩德发了一条信息。
正待在某个豪华酒店的女人将红酒放在床头，在确认了内容之后目光一凝。
琴酒填写着本次的任务汇报，而boss也向他发来了最新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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