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突发恶疾
九悠一行人来到玄律司时,看到的是跪坐在晏浔面前金成。
九悠以为金成受了欺负,不可置信地望了晏浔一眼,就想去把金成拉起来。
沉渊趁晏浔还没看到九悠,拉住了她,刚要劝阻说,要等鬼差进去传话以后,再做决定,就听晏浔忽然望了一眼他们的方向,才收回目光后,继续和金成说话。
晏浔平静到几乎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传入了门外众人的耳朵里。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此次寻人的命令,是冥帝发出的。也只有冥帝,可以出动这么多鬼差。因此,如果你是抱着糊弄我的心思,才出现在这里,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没有用。一旦我信了你的话,把你交给了冥帝。除非你能完全符合画像上面的特征,否则,你极有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毕竟对于大发雷霆的冥帝来说,他要拿你这么一个小精灵出气,十分容易。”
金成被晏浔平静却毋庸置疑的语气震住,眉头一紧,问晏浔,“可我是幽冥君的徒弟,我的师弟师妹也知道我来了此处……”
“可是此处只有我,不是吗?”
晏浔的语调依旧没有多大的起伏,整个人是认命般的自我放弃态度。
金成听出了他话中的悲观,开始怀疑,难道自己为了保护小六儿,而冲上来自首,其实做错了?
可是她不这么做,现在在此处被晏浔震慑的,不就成了小六儿?
与其那样,还不如她先替小六儿受了。
她祈祷小六儿赶紧带人来救她,让她动手跟人打架,她或许还能拼一拼,但是耍嘴皮子功夫,她可不擅长。
晏浔见他诚心诚意地告知了实情以后,被消极回避了,为了获取回应,他多加了许多描述。
“能让冥帝如此兴师动众寻找的人,必然是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这个人要么是让冥帝爱之深的,要么是让冥帝恨之切的。前者被找到的之后不会受惩罚,还会让冥帝体会失而复得的喜悦;后者就不行了,要么直接杀死,要么困她终生。”
“所以,你来到我面前时,面临的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还是赌输了,结果不需要冥帝确认,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现在想离开还来得及,但你的位置,需要有人补上。”
这场豪赌的结果,必然是金成落败。不用等到冥帝面前,金成自己就知道。
而接下来晏浔说的话,终于让金成明白,原来晏浔早就知道她是冒名顶替的了,却在好心劝她离开。
“一般人不能仔细查看鬼差们拿的画像,因为画像在鬼差们手里,相信你也是如此。但是正是因为这一点,外界知道的,是鬼差在寻一名女子。知道的详细的,也不过是一名年轻女子而已。听到这里,你是否会认为,你有赌的可能性?然而事实上,那位女子并不年轻,因为她根本就是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双腿还是残疾的幼儿!”
晏浔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激动起身。
这一番描述,显然说的就是九悠。只不过冥帝猜不到,九悠的双腿能治好,并且还长大了许多吧。
九悠越想越不对劲,会不会她记得的书中内容,并不是发生在五百年前的。诚然五百年前五个师兄的悲剧没能避免,但如果原书的设定,就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悲剧重演呢?
九悠想到这种可能性时,都快要忘记怎么呼吸了,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
幸好沉渊原本就是拉着她的,见她骤然失力,连忙手臂发力,撑住了她。
她几乎全身都没办法控制,只能任由自己往下掉。其他人发现她不对劲以后,赶紧围上来查看,却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沉渊当即决定,先抱着九悠离开玄律司,其他人则紧跟他的脚步,一行人来到玄律司外面的一处空房里,施法清理过后,总算没有那股刺鼻的烟尘气息了。
沉渊脱下外袍,铺在地上,再把九悠放上去。松柏接手,为九悠把脉,发现她的卖相时急是缓,是典型的气急攻心的表现。
“小师妹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为什么忽然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竟然像是要被活活气死一般。”
沉渊听了,赶紧回忆哪里出了问题。对他们来说,最受震撼的,就是晏浔说的话。而九悠正好就是在晏浔说完话时,忽然生病的。
可是晏浔说的内容,到底是如何刺激到九悠的呢?是因为她害怕冥帝找到她以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在沉渊的记忆珠里,他看到的,是他在五百年前,用双眼平定冥海的风波,再大义赴死,镇守了冥海,保住了冥界的和平。
正是这个原因,让他转世在冥海之中。结合白龙神君说的话,还有白龙神君出力的原因。二者各占一半。
这颗记忆珠比当初葵儿做的那颗记忆珠小多了,内里的记忆并没有做到完全还原的地步,更像是只记录最重要的部分,也就是他的死法。
但沉渊比其他师兄弟时间略长的原因在于,他几次的渡劫也好,主动投身冥海也好,居然被人拯救过。
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那人对他的保护,比口口声声喊他“吾儿”的白龙神君更甚。可白龙神君说过,他的母亲是白龙神女,所以,排除掉那人是他母亲的可能性以后,他完全猜不出是谁那么想要救他。
晏浔说,冥帝要找的小女孩,也就是九悠,要么是爱之深的,要么是恨之切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九悠都待在五行宗里,因为幽冥君天然的震慑力,没人敢来五行宗找人。鬼差们被逼急了,也才结伴壮胆,换了幽冥君一句回复,就回去复命了。
但冥帝竟然没有主动闯入五行宗找人的意思……
是不是说明,冥帝其实既爱九悠,又“恨”九悠?
沉渊逐渐捋明白了问题,九悠突如其来的异常,终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半跪在地上,拉丝起九悠的一只手,像以前九悠做的一样,用九悠的手,贴上了他的额头,闭眼叹息。
九悠陷入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之中,神智告诉她,要睁开眼,站起来,安抚师兄们,告诉他们她没事。
但是身体完全不听她的使唤,让她只能看着沉渊脸上的悲怆,而无能为力。
后土娘娘虽然答应了他们,会帮他们命令晏浔放人,却没说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他们的探路让九悠变成如此情况,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开始自责起来。
一个是他们的大师姐,一个是他们的小师妹,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一个被关,一个病倒,却什么也做不到。
松柏只能基本判断出九悠的病情,却没办法治愈。他身上带的药草,要么是强身健体的,要么就是治灵体上的外伤的,像是九悠这些症状,他的药全都派不上用场。
业堒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明明只要聚在一起,就会吵吵闹闹的人,怎么才能恢复正常呢?
他说出了一个一直以来都没能说出口的提议:“要不我们先去鬼飞城吧?本来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鬼飞城,师父说,我们去了就鬼飞城以后,就会明白该如何飞升,从而改变命运吗?”
沉渊听了,禁闭的双眼忽然睁开。
他看了一眼九悠,决定了,“现在没有比治好九悠更重要的事,我们听你的,启程去鬼飞城。”
早在拜师当日,幽冥君就说过,一般情况下都听金成的,金成不在的时候,就听沉渊的。
眼下金成不在,而沉渊做了决定,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准备动身去鬼飞城。
沉渊唤出阔风弓,命它变回阔风扇的样子,并且为它注入了充足的灵力后,抱起九悠,让业堒同坐,先行赶往鬼飞城。
阔风扇好久没有这般自由自在地飞行了,也没有体验过一次拥有这么多灵力的快乐。虽然它身上扛了三个人,可它一点也不觉得累。甚至在到达鬼飞城的城主府以后,还觉得这段路太短了,都不够让它玩的。
沉渊走下阔风扇,业堒帮忙收起阔风扇,跟在后面。
鬼飞城城主府比岁央城的好一些,起码守卫和来往的灵仆都很正常。
业堒跟上沉渊的步伐,带他一路畅通,来到了他自己的院子,马上命令灵仆,去叫府里的大夫,前来为九悠治病。
大夫下的结论和松柏一样,不过此时九悠的病情又加重了,浑身滚烫。
九悠迷糊之间在想,她是不是和三禹公子的前世九坤一样,其实除了双腿残疾以外,还有别的怪疾她没有发现?
不然只是陷入震惊而已,为什么不正常的反应能持续这么久不消失?
可如果鬼飞城的大夫按照常规手法治疗她,却无法收获任何结果的话,沉渊要怎么办?
刚才双眼半睁半闭间,她看见的沉渊悲伤的表情,她都开始心痛了,如果她治不好了,沉渊该怎么办?其他的师兄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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