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豁然开朗
“不妨让她把话说完。”
九悠提醒朱雀的同时，没有把视线从青伊身上移开。因为就她的观察，青伊的脚开始退化以后，她的肤色也开始变成了诡异的绿色，奇怪的光球和粘在土里的脚不是常理能解释的，那她是要化为原形了吗？
朱雀轻退一步，不让自己的戏码太过逼真，转为双手环抱在胸前，开始看九悠怎么解决。
沉渊牢牢牵紧九悠手的姿态太过扎眼，和九悠板起来的严肃小脸反差过大，令朱雀无语之中透出一股认命的劲儿。
而青伊哪里懂朱雀和九悠心中的弯弯绕绕，她如九悠预料的一般，从脚开始，双腿化为细瘦的树干，红衣化为诡异的红叶，长发化为柔弱的花朵。
在众人惊讶于接骨木为何会长红叶的时候，完全变成一株植物的青伊迅速抽出枝条，将她周身的所有人卷进了一道旋涡之中。
旋涡由上到下呈尖锥状，如漏斗一般把所有卷进来的人“倒”进了黑暗深处，最终收于诡异的光亮之中，再度凝作光球，随光球急速坠落云霄，不知要砸向何处。
众仙本以为，他们真能像民间看戏一般，看那妖魔化的红衣小仙女说出更令人震撼的话，就如她已经让大家看到的，一向正直谨慎的愫忧君的过往一样。
没想到小仙女如此吝啬于让他们观看，还差点把他们一同卷入黑暗之中。
但是如果围观光球去向的某仙愿意停下来思考一番，就会明白，其实青伊所站的位置根本就是算计好的，她站在目标人群的中心处，等的就是一个同时懈怠的时机，再将他们通通卷走。
但如此行为，需要消耗大量灵力，想必从她的双脚开始退化之时，她就已经在为后面的行为铺路了。
***
众人在惊愕之中被带到了一处虚无的境地，唯一能做的，只有握紧身边之人的手。
他们睁开眼后，看到的是一片上不见天，下不见地的，类似浩瀚星空的地方。
环顾四周，他们无法发现更多的活人，甚至建筑。
这个地方好像在哪里见过？
九悠和沉渊相视一眼，忽然意识共通：是了！是跳下纳灵阵之后，在坠落过程之中才能看到的奇异景象！
既然知道了是什么，那就好应对了。
沉渊抬手施法，在场的所有人身上都出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环，随即快速消失。
沉渊解释说：“这是上次从纳灵阵出来之后，我和九悠想出来的办法。这个水环可以保证我们彼此紧密相连，不会因为距离改变。如此救就能防止我们走散，或者再被傀儡冒充。”
众人看了一眼倒在脚边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没被拆穿伪装的青伊，对沉渊的担忧深以为然。
他们移动脚步，四处观察会否有漏洞，过程之中，因为心境逐渐从惊愕之中缓了过来，所以思索出了一些更加可疑的问题。
九悠问沉渊：“师父和师娘的婚礼，既然是在天庭办的，天兵天将不可能如此懈怠。但是青伊异状那么明显的时候，天兵天将都没有出现，除了他们直接听命的天帝早有嘱咐，否则我真是想不到为什么会这样。”
沉渊对此事已有头绪：“我们一直以为，天帝是天界之主，凌驾其他四界之主之上。平英仙君就算和天帝的关系再好，也不至于让天帝听他的话才是。”
九悠道：“天帝之所以是天帝，能凌驾于其他人，是因为他的实力摆在那里，其他人都得臣服于他。师父说过，天帝和冥帝的身份看起来差不多，但是仅凭冥帝几经换代，但天帝却稳居高位来看，天帝的城府就非常人所能猜测。”
沉渊若有所思道：“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帮助平英仙君，都是他自己决定的？因为没有人能强迫得了他？”
九悠望向远处的朱雀，拉着沉渊往朱雀方向走。
“或许秘密就在这里，等我们发现。”
九悠掏出阔风弓，在朱雀准备用力击出一掌时，蓄力向那星空之中的唯一一处裂缝射去。
箭矢贴着朱雀的发丝，稳稳插入了裂缝之中。
裂缝随着箭矢的到来，从不过一尺长度，逐渐上下延伸，好像真的裂缝一般，发出“噼啪”的破裂之声；又好像一只深邃幽暗的眼睛，缓缓抬起了眼皮，露出空洞的眼眶。
因为没有嗅到任何杀气，朱雀竟然也没有闪避的动作。只在箭矢入缝后，回头看了九悠一眼。
“好姑娘，我还打算打手拍门呢，你居然想要破门而入。”
九悠得意一笑：“我们有什么本事，送我们进来的人不得算清楚。”
说完，众人打算动身进入那裂缝之中，九悠却在此时担忧地望向倒地且化为红色接骨木的青伊。
沉渊立刻发声：“二师兄，看来还是要麻烦你。”
松柏明白沉渊的意思，他刚才已经生出过一样的想法，还被朱雀读去了。
朱雀这才对松柏这个隐患放心。
——尚有怜悯之心和大局观念，不算彻底泯灭良心嘛。
松柏掏出乾坤袋，将青伊带入了乾坤袋之中。
幽冥君适时提醒：“把乾坤袋交于为师保管吧。”
这样的话，万一青伊忽然苏醒作妖，幽冥君是最能镇得住她的人。
***
轮流进入裂缝之中后，众人原以为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不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村”，起码也应该豁然开朗才是。
然而既然入口那么好猜，下马威自然要留在“门”后了。
九悠望着面前这条一字通路，也就是和朱雀火窟外面出现的神秘长廊一样的地方，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哪怕是一向淡然的沉渊，小拇指也忍不住僵硬了几分。
“反过来了吗？天庭是我们该去的纳灵阵，刚才所处的位置对应跳进纳灵阵面对的过道，只有顺利通过长廊，才能去向朱雀火窟，回到安全的地方？”
九悠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戏，却不想，沉渊还没回答她，朱雀倒是两眼闪着精光。
“不错嘛！这样是不是就说明，你把我的火窟，当作你自己的地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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