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福地
谢怜现在很方,非常方。
又过了两月余,他的修炼还是没怎么进步。
他想过找一处灵地清修,只是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终于,在剧情的推导(bushi)下,他下定决心了!
某日晚饭时,他向饭桌前的众人说明了他的决定。
所有人都举双手赞成,只是中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太子殿下我也要去啊啊”某人就差抱住谢怜的大腿,但在窗外某花杀人的眼神下改为揪衣角,“求求了我也想看看这美丽的大好河山。”
只是这理由实在蹩脚,遭到了反对。
谢怜为难道:“秋言啊,我此去也不是游玩,多带一个人终究也是不方便的。”
风信也不干:“而且你走了我咋照顾这么多人?”
墨秋言怎么说都没用,于是甩出底牌:“我画符的灵力用完了。”
此话一出,倒是让几人多考虑了一会儿。
墨秋言是一个有创造力的人,经常弄出一些有用没用的符篆,比如除尘符。
还能帮忙洗衣服的那种。
虽然魔道没有,但她可以自创!
就是有时候不靠谱,但再用一张就可以啦~
尽管如此,这对谢怜他们的日常生活是很有帮助的。
不过墨秋言自己设计符篆都有一个缺点。
就是bug太多。
她还不敢轻易去修,因为这些毛病跟程序员的bug一样,不修还好,一修就越来越多。
举个简单的栗子。
之前那赠花符,墨秋言修了一修,然后发现花复制的可能性虽然减小了,但它多了个毛病:持符者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也会被传过去。
而且也会复制。
好死不死,当这个毛病被发现时,小花城手里正好拿着他的字帖。
而且还写着“我爱殿下”。
某花当场就呆滞了,随后暴起揍人。
墨秋言:“你别打啊啊啊!你就算写‘我要上了殿下’殿下也看不懂啊!!”
而那边谢怜又经历了被花雨和鬼画符雨怒砸的经历。
而且差点就进到神武殿和几乎所有神仙包括君吾面对面了。
好险没有终极社死。
谢怜:??咋又来?
咳咳跑题了,咱们回到正轨。
没了符咒辅助,生活确实会有困难。
于是经过一番衡量,谢怜和风信还是同意了墨秋言的请求。
其实她有些心虚。
她的灵力是可以恢复的用完了养几天就好。
但是,任何一次错过重要剧情我都会不开心的ok?
择日,谢怜背着皇后为他做的简易包裹,带着轻装上阵只拿个乾坤袋走天下的墨秋言出发了。
墨秋言:清空了乾坤袋里的钱真轻松!
她还把小花鬼火塞进了锁灵囊,毕竟也得让他少晒晒太阳不是吗?
墨秋言对改变剧情的微小走向上了瘾。
既然谢怜是刚刚上山就碰到了那三十三个狗玩意,那如果提前几天不是就能赚到不少吗?
于是这几日她薅着谢怜能御剑就御剑,谢怜说往哪里就往哪里,最后终于在主角的运气下提前了不知道多少天找到了那座山。
一踏入山间,谢怜眼前一亮。
由于鲜少有人来过,这里的环境更加自然,植被繁茂,山清水秀,灵气充裕,是清修的好去处。
墨秋言也被随风迎面扑来的灵气吹得浑身舒畅,几日来消耗的灵力也被逐渐补足。
天然生成的灵气不论是修灵力还是法力都能使用。
墨秋言也将快要憋坏的小花城放了出来,让他自由活动去了。
虽然他肯定不会超过离谢怜五十米远的范围。
花了几个时辰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走着,二人一鬼终于在午时到了灵气发源处。
墨秋言趁着机会又画了不少符篆。
得为后面的剧情做做准备。
然后不负众望的把空白符纸都用完了。
发现自己除了打坐发呆没事可干的某人:“!”
然后墨秋言脑子一抽,教了谢怜灵力的使用方法。
法力不够,灵力来凑!
虽然对谢怜来说没什么用。
(啥玩意咋还押韵了)
但是谢怜学东西是真的快。
才两天,他就会引气入体了!
第三天他就会发出一道普通的灵力攻击了!
三天!才三天!
就离谱,这是来自主角的挂吗??
劳资当初都用了几个月!
还有,谢怜不是没金丹吗?灵力攻击咋这么强?
真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哈
不过谢怜毕竟是从小修习法力的,和灵力还是有些不对头。
简单来说就是不习惯。
比如他要打出一个灵力攻击,一挥手,啥也没有。
谢怜:?
然后发现自己用的是法力攻击的手势。
这对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人来说十分不友好。
而且这个世界终究是不支持灵力的,所以如果莫得金丹,灵力一但用完,并离开灵气充裕的地方,照样啥也没有。
总结一下就是:谢怜学了个寂寞。
顶多几天后能在三十多个神官面前装装b了。
墨秋言忽然有些紧张:自己改变了剧情的微小发展,万一那个小白鼠(划掉)大白耗子(划掉)小白人(划掉)白无相提前来找谢怜谈心怎么办?
但她随后就佛系了:反正早来晚来都要来,没区别。
就这样在山中修行了几日,到了某日黄昏,谢怜端坐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凝神静气。
墨秋言不知道窜那里去了,迟迟没有回来。
正当他要进入精神高度集中的忘我境地时,一阵杂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这荒郊野岭的,谁会组团来这里旅游啊?
他睁开眼,和一群人诧异的眼神对上了眼。
谢怜的心一沉。
这是他还未被贬时,在天庭打过交道的神官。
他们看到谢怜,神色微变,扯扯这个,捅捅那个,低声不知道说些什么。
双方面面相觑。半晌,那边才有神官咳了一声,道:“这么巧,居然在这儿遇到了太子殿下。”
“是啊,太子殿下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
谢怜微一点头,尽量镇定从容、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已来此修炼几日有余,真是凑巧啊。”
虽然如今的他,今非昔比,但谢怜还是极力用和以往没被贬时一样的口吻说话,不让自己低声下气,也不让自己心虚气短。
对面的神官笑道:“更巧了,我们也是来修炼的。”
“是啊是啊,没想到撞到一处来了。呵呵呵……”
原来,这一处洞天福地,不光是被他发现了。这几十位神官,也都看中了。
谢怜不愿和他人一起修炼,却又不好赶走那么多神官,于是对他们道:“那各位请自便吧,我换个地方继续修行去。”
说着就想匆匆先行离开,找一个最安静的洞府藏起来。谁知,他刚转身,身后便有神官道:“殿下且慢?”
谢怜顿住脚步,回头疑惑道:“何事?”
那三十几位神官有的以眼神交流,有的低声说话。
须臾,站出一人,微笑道:“太子殿下以往占的洞天福地也不少了,这一次也已经修炼很久了。这一个,不如就让给我们吧?”
谢怜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的意思,竟然是要让他一个人离开?
莫名其妙,欺人太甚!
一股气血当场便冲上了他的脑门。谢怜心想:“是我先来的,我没有让你们离开,为何你们还反倒让我离开?”
但他也不好贸然发作。沉默一阵,手指慢慢握紧,生硬地开口道:“诸位,这是何意?”
一名武神道:“这个……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嘛……太子殿下以往占过的洞天福地也不少了……”
话未说完,他忽觉背后一寒,伸手一抓,截住了一根箭。
那箭头是由尖锐的小石子木枝草草制成,并不十分尖利。但射箭者似乎功力深厚,将箭的缺点以极大的气力弥补,绝非普通人所射。
“什么人?!”众人警戒。只有谢怜眨了眨眼睛。
紧接着,又是一箭射来,却不是冲着那群神官去,它射中了距他们不远的一只山鸡,山鸡脖颈中箭,尖锐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一个紫衣人影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啊抱歉哈,打歪了。”但神情淡然,丝毫没有要抱歉的意思。
“你是何人?!”领头的神官戒备道。
“我只是随殿下来此清修的,本来想打点吃食,没想到碰到了三十三个强盗。”墨秋言走过去,捡起山鸡尚为温热的身躯,皮笑肉不笑道。
那些神官立刻破防了。一人站出来道:“你这小姑娘什么意思?什么叫强盗?”
“字面意思啊,”墨秋言丢掉随手制成的弓箭,无所谓道。
“太子殿下都来了那么久了,我可没听说有什么人来修炼了几天就不能再修这种规矩。”
谢怜也登时有了底气: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他得走?
墨秋言十分现在庆幸当时拉走了谢怜,没让他被神官们认出他抢劫。
一群神官脸红了白,白了绿,都不知如何继续。
墨秋言呵了一声,忽听一名小神官道:“姑娘,我看你有些眼熟。”
墨秋言心里一沉,脸上面不改色:“我也看你有些眼熟。”
那小神官被打断,不悦道:“你从未见过我,如何看我眼熟?”
墨秋言挑挑眉:“昨天我打到了只野猪,我现在看你越看越像它啊。”
那神官闻此面色极差,差点就骂了出来。但因为神官不能随便动凡人,只能在那里黑着脸。
谢怜此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一群人对他怒目而视。
那小神官怒道:“休要转移话题!我看你就是那日打劫的人吧?”
墨秋言差点骂出来。
焯!不就是今天忘换件衣服了吗!这都能认出来??
墨秋言开始装傻,露出疑惑的神色,道:“你在说什么啊?打劫?现在在打劫的不是你们吗?”
此时,另一名神官也指着她道:“别装!我想起来了,就是她!身形都一样!”
墨秋言咬牙: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墨秋言隐隐约约听到‘当时她还拉着另一个人跑了’‘那人不会就是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不会去做同伙了吧’之类的话,暗道不妙。
淦!当时拿剑应该多指谢怜一会儿的!
至少得让这群老登看到啊!
一回头,果然看到谢怜脸色不好,转头就对他道:“殿下我真没有抢劫,你别听他们瞎说!”
谢怜:?
随即他意识到墨秋言在为自己开脱,便抿了抿唇不说话,不让事情变得更糟。
墨秋言决定破罐子破摔:“tui!我看你们根本就是信口雌黄!想要独吞灵地连胡编乱造的事都能干出来!一群神官里的败类,大自然的失败品!”
见墨秋言是个不好破防的,神官们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谢怜身上。
对面有神官道:“太子殿下,我们是敬你才在现在还愿意叫你一声太子殿下。你眼下是凡人之身,何必非要跟我们抢灵地呢?”
谢怜回道:“既然我是凡人之身,你们都是神官,那我在这里修炼,你们怕什么呢?如果我不走,难道你们还会把我强行赶走?”
墨秋言也抢了谢怜后面的台词:“这座山又不是你们的地盘,你们有什么资格让人离开?”
见他态度强硬,那三十几位神官都黑了脸。谢怜听到有人低声道:“这又是何必?”
“我真是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然而,任他们怎么说,谢怜依旧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没做错什么,自是问心无愧,凭什么走?
一名武神道:“看来太子殿下是一意孤行,非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了?”
谢怜冷冷地道:“有本事就来赶我,反正就算你们想,你们也没那个本事!”
此句一出,对面十几位神官登时色变,齐齐抽出了兵刃!
这是自然。对于武神而言,方才那句可是个大大的挑衅。在场为数不少都是武神官,哪里能当做没听到?
被团团包围,谢怜却分毫不惧。一旁的墨秋言召出莫离递给他打架用,自己取出晓雾防身。
晓雾:我好感动,你终于用我干正事了……
一名武神官肃然道:“太子殿下,如果你立刻道歉,我们可以当做你方才没有冒犯我们。”
谢怜却道:“如果我有哪里让你们不愉快了,我绝不会道歉。”
他举起莫离,往前一步,挡在墨秋言前面。借着周围灵气的辅助催动灵力,指向前方,道:“因为你们,根本不配为神!”
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
“他不是没有法力了吗?”
“不对,这不是法力。”
一名神官指着他:“他肯定修了歪路子,走歪门邪道!”
“把他带到帝君那里!”
墨秋言在一旁都无语了:帝君是你妈?啥事都找他?
(?咋又压上韵了??)
谢怜被那些声音吵的烦躁,挥剑冲了上去:“欺人太甚!”
一群神官以为谢怜只有一个人,他们人多,应当好对付的很。结果没料到谢怜毕竟曾经是一名优秀的武神,再加上莫离的情绪也很激动很气愤,威力比以前更大。
武神加好剑,每人砍十遍!
(没错我上头了,再强行压一个~)
你问墨秋言在干嘛?
啊,她坐在一棵树上吃瓜呢。
顺便丢亿点符篆辅助谢怜。
正当谢怜和一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一名观战的神官突然远远惨叫一声,号道:“什么东西?!”
这一喊,其他神官也惊了:“怎么回事?!”
那神官似乎痛得厉害,捂脸弯腰道:“刚、刚才,有一团鬼火打中了我眼睛……是不是他搞的鬼?”
墨秋言闻言欣慰的点点头:小红红干得漂亮!
谢怜气极反笑:“什么鬼火?你们要抢灵地直说就是了,用不着再污蔑我!”
他怒气勃发,出手更加狠厉,一遭武神的刀枪剑戟噼里啪啦打掉了一地。
突然,一人喊道:“抓住了!抓住了!你们看!”
墨秋言:……我记得我给小红红打了一道加速符吧?
咋还被捉了?
是剧情的强大吗?
谢怜身形微定,只见对面神官乱成一团,有人手里抓着什么东西,高高举起,道:“真的有鬼火,他在搞鬼!抓到证据了!”
谢怜定睛一看,那是果然一团幽幽燃烧的小小鬼火。
他怒道:“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凭什么逮着一团鬼火就说我搞鬼?鬼火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它身上写了我的名字吗?!”
墨秋言憋笑:还真有你名字,永久到不能考公务员的那种。
惨叫的那名神官捂着眼睛道:“普通的鬼火怎么会往我眼睛上扑?不是你指使的怎么会这样?”
谢怜斥道:“那我还说它也有可能只是这山上的游魂,无意间被你们吓得晕了头才撞上来的呢!这算什么证据?”
最先动手的那名武神一把夺过了小花城,道:“管它是谁指使的,这种害人的东西,打散了就是!”说着手上一用力,竟是要把他捏得魂飞魄散。
见状,谢怜脱口道:“放开它!”
墨秋言掷出一张符,延缓了那神官的动作,为谢怜的英雄救花提供机会。
终归是不忍那游魂就这么被他们这场闹剧波及,谢怜抢上前去与那武神缠斗起来。
因意在夺魂,他出手便收敛了些,二人正僵持着,后方几个神官却忽然喊道:“你来了?快来!来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儿!”
墨秋言微微扭过头,眸子暗了暗。
情妹还是来了。
那边谢怜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心中一横:“管他来的是谁,如果也要来和我为难,再打上一场又如何!我谁都不怕!!!”
他现在满腹怨气,已经准备好了要大战一场。
谁知,待到人群分开之后,那姗姗来迟之人走上前来,谢怜却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来人,竟是慕情!
慕情也显然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形下遇到谢怜,两人一打照面,皆是满面愕然。
谢怜睁大了眼,把正在与他打斗的武神们都忘到了一边,嗫嚅着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说了几个字,他注意到了一件事,登时明白,闭上了嘴。
慕情现在穿的,不是他们一路逃亡时的陈旧黑衣了,而是下天庭的武神官服。
谢怜还是凡人之身,慕情却已经回到下天庭了,此情此景,莫名讽刺。
墨秋言和慕情不熟,说不了多少话,于是远远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但没什么卵用,没人看见。
那边,慕情好容易才定了神,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神官纷纷抢着给他讲前因后果。谢怜远远站着,身体僵硬无比。
方才与他对峙的那名武神气喘吁吁地喊道:“他想一人抢占灵地、赶我们走,慕情快来帮忙!”
帮什么忙?
让慕情帮忙来一起打他吗?
谢怜气得头皮发麻,震惊不已。他好容易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怒道:“……你们,你们真是颠倒黑白,无耻至极!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明明没有!”
慕情就在旁边看着,他心里着急生气,又是一剑又打了出去,那武神有些招架不住,节节败退,又喊道:“慕情!你还愣着干什么!”
别的神官也跟着喊,慕情却始终神色迟疑,似乎不知该不该出手。
谢怜听他们连连催促慕情跟他们一起围攻自己,心中狂怒:“慕情才不会跟你们一样,他是我朋友,他才不会帮你们!!!”
怒着怒着,他手下一用力,又打飞了一排兵刃。
其余神官见他越战越勇,势头不对,忙道:“慕情!你就这么看着他乱来?!”
慕情脸上神情变幻莫测,上前一步,手指微抽,站在他身旁的神官催道:“别不动啊,帮忙啊!”
慕情仍然不动。这时旁边的一名神官阴阳怪气了起来,看似为慕情开脱,却处处踩人雷点。
慕情额头颈间瞬间爬上了几丝青筋。
气氛微妙起来,谢怜觉察不对,道:“慕情……”
他只叫了个名字,下一刻,手上便陡然一空,一旁传来了什么东西被砍落到一边的声音。
谢怜一愣,低头看看,莫离被扫到地上,发出嗡嗡剑鸣;再抬头,对面的慕情手里,已经化出了一把长|刀。
此时此刻,那刀锋正指向谢怜。而手持刀锋之人冷冷地道:“……请你们离开。”
“……”
谢怜呆愣地看着慕情,良久,道:“我……不是真的想打劫。我也没有抢占灵地。是我先来的。”
“……”
慕情面无表情地重复道:“请你离开。”
谢怜看着他,迟疑片刻,道:“……你知道我没有说谎吧?”
正说着,谢怜身后传来一阵扑通的响声。
谢怜回头,一名小神官倒在满身泥泞的地上,身上还沾满了落叶,好不狼狈。
一旁的墨秋言收回脚:“抱歉哈,脚滑。”
想推殿下,你配不配??
她挥了挥手,莫离从地上飞回她手中。
“要不……咱俩打一场?我没心理负担的。”墨秋言看向慕情,眨眨眼,道,惹来了其他神官的怪异眼神。
慕情不语,只是缓缓将刀指向她。
墨秋言也将莫离举起,二人随时都要打起来。
正当他们剑拔弩张之际,墨秋言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算了。”谢怜道。
墨秋言放下莫离,“殿下,真的就那么算了?”她不甘道,但也清楚谢怜不可能留下来的。
“嗯,走吧。”
墨秋言最后扫了在场的所有神官一眼,冷冷道:“你们等着。”她收起莫离,转身随着谢怜取了行囊往山下走去。
那群神官看着二人的身影走下山去,面露喜色,刚要说话,忽然一道影子冲了回来。
“妈的太憋屈了!”来者正是墨秋言,她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纸,是她早早画好的,临下山时她才想起她有这么一张底牌,“堂食不行,我就外带!”
符纸发出幽幽的光芒,神官们感觉周围灵气登时少了一大半,通通被吸入了那张符纸里。
神官们:“……???!!!”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墨秋言收了符纸就跑,带起一阵疾风和落叶糊到神官们的脸上:“殿下!灵气我拿回来不少了!还是咱们赚了!你等等我!!”
神官们:“……”wtf这什么鬼??!!
……
谢怜先是缓缓走下山去,随即步伐越来越快,最后直接狂奔了起来,他憋着一口气,一路狂奔下山,一刻不歇。
不知奔了多远,突然没留神脚下,又摔了一跤,那口气才带着一股血腥味吐了出来。
心慌意乱之中,他没想到要爬起来,只是坐在地上喘气。
待到气息渐渐平缓,谢怜也没想到要站起来,反而就这么坐着发起了呆。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谢怜略显迟缓地眨了一下眼,顺着这只手,缓缓抬头望去,居然又是慕情。
他站在谢怜身前,脸色微青,伸着一手,半晌,口气生硬地道:“你没事吧。”
谢怜呆呆看着他,没说话。
也许是被他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的不自在了,慕情避开了他的眼神。
但他的手还是伸着,道:“起来吧。”
可是,这手已经伸的迟了。
谢怜没有接他的手,也没有起来,还是直勾勾盯着他。
二人僵持许久,慕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正要收回手,谢怜却突然从地上抓了一把烂泥,“啪”的一声扔到了慕情身上。
慕情没想到他会干这种事,简直不知该说是粗鲁还是幼稚,胸口一下子炸开了一团脏兮兮的烂泥,脸也溅上了几点,错愕不已。
少顷,怒气上涌,但被他强压了下去,低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
他的确是没有办法。现在他和那些神官应该交情不错,如果就这么看着同僚被谢怜暴打,而他却不出手阻止,或者被人以为是站在谢怜这边的,他恐怕就不好过了。
谢怜仿佛不会说话了一般,只会抓着地上烂泥不断砸他。
慕情挡了几下挡不住,怒道:“你疯了?!我说了我是没有办法!而且那个墨秋言不是帮你拿回灵气了吗?!”
然而,让谢怜发怒的根本不是灵气是否得到。
滚!滚!滚!
谢怜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字,然而他连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疯狂地抓起手边能抓住的一切东西砸过去。
他也不在乎砸的是谁。终于,慕情被他砸得受不了了,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谢怜喘了几口粗气,瘫坐回去,又发起呆来。
墨秋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
见谢怜坐地发呆,她轻轻叹了口气,将他像拉小孩子一样从地上拉了起来,拿清水洗干净了他沾满污泥的手。
随后,二人一起慢慢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天黑之后,四周不知从哪里飘来许多磷火,幽幽飞舞。谢怜仿佛没看见一般,半点也提不起劲。
墨秋言在磷火中看到了小花城,冲他笑了笑,不再将他放回锁灵囊。
那些磷火仿佛不甘心没被谢怜注意到一般,越来越多地聚集在他身边。
谢怜依旧不理。
直到磷火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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